第三十二章

羅宇坐在車裡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沒有說話,周明轉頭看了看他試探的說:“小宇,你和那個花落很熟?羅宇點點頭,“你也看見了我們兩家相距不遠,算是鄰居吧,而且我晨練的時候經常能碰見他。

“噢”,周明本來想問,可是我怎麼看你好像很緊張他似的。話到了嘴邊轉了一圈,終究沒有問出。有些事就算是朋友也是沒有立場去質疑的。何況看羅宇的樣子分明就是不想多說。

周明笑了笑換了一個話題,“小宇你對今天的事怎麼看。羅宇說:“今天的事,花落很明顯被矇在鼓裡,照片被偷拍,沒有知會的情況下就被刊登,有必要聽聽這家報刊經手人怎麼解釋。

正說着,羅宇的電話響了,他拿過電話,“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羅宇,我是郭含。羅宇說:“郭小姐,我正想找你,郭含說:“那正好,我也找你,你在哪,找個地方我們談談你朋友的事,本來想打給他的,可是他不接電話,所以只好找你了。

羅宇看了看車外已經快到警隊了,他沉吟了一下說:“市刑警大隊前面的濱海路上有一家霓春茶樓,我在那等你,你看行不行。郭含說:“那行,我這裡離那也不是太遠,半小時後見,說完就掛了電話。

周明不用說也知道先去霓春茶樓了,於是車子緩緩停在路邊,羅宇下了車,周明說:“我先回去,談完了你給我電話,我來接你,羅宇搖搖頭,“不用了,等會我自己回去就行,反正離的也不遠。周明點點頭,然後開車離開往隊裡駛去。

羅宇轉身進了茶樓,裡面的服務員熱情的迎了上來,他上二樓找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點了一壺碧螺春。端起茶輕輕的喝了一口,擡頭看了看二樓的裝飾,也許和茶有關的緣故,裡面的裝潢古色古香,牆上掛的油紙傘,竹子做的椅子桌子,圓形缸裡飄着的不知是真是假的荷葉,硬是帶出幾許江南旖旎的味道。

郭含風風火火的跑上來,打破了剛纔的寧靜,她走到羅宇的對面坐了下來,拿過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喝了一口,煞風景的說:“茶到我嘴裡都是一個味。羅宇笑笑說:“茶是要品的,哪有你這麼喝的。”

郭含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放下茶杯,看着羅宇正色道:“現在說正事,花落的照片今天我在報紙上也看見了,我在銀狐時尚有個朋友,跟她打聽了一下,是她們那一個攝影師拍的,看見花落穿衣很有型,長的漂亮簡直是百年不遇的,再說現在誰不是想一夜成名,所以她們沒經過花落的同意就擅自把照片登了出去。

隨後又狡黠的朝羅宇笑了笑:“原來你是警察啊,穿上警服也很帥啊,看看你連背景也做不了了,是不是心裡特別不平衡。羅宇搖搖頭:“沒有。我和花落的想法一樣,都不想出什麼風頭,不是人人都想着能一夜成名的。銀狐時尚就沒想過這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嗎。

郭含搖搖頭,“沒有,如果這事放在別人身上,早欣喜若狂了,哪會有什麼困擾。羅宇說:“那就有必要和她們談談了。

郭含問:“談什麼?羅宇說:“談不尊重他人的後果和代價。郭含撇撇嘴,“沒這麼嚴重吧。

然後說:"你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今天上午的事我也聽說了,我那個朋友她們那裡的主編也知道她們的做法很冒失,知道我和你們認識,所以請我做個和事老,約你們見個面,想親自向花落道歉。

羅宇神色緩和下來,“那我打電話問問花落。郭含做了一個你請便的手勢 ,便端起茶杯喝了起來。羅宇接通電話站了起來看着窗外,電話那頭傳來花落淡淡的聲音,“羅宇”。

聽見花落的聲音,羅宇的臉不由得柔和起來,“小落,上次買手機碰到的那個叫郭含的你知道嗎?花落心說當然知道,那次不愉快就是因爲她才鬧的。聲音冷了幾分:“知道,怎麼了”?羅宇心知不好,還得硬着頭皮說:“這個,登你照片的那家報紙,通過她想約你見個面,親自向你道歉。

花落說:“道歉就不必了,已經這樣了,只要她們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就行了。

郭含坐在旁邊看着羅宇變得柔和的臉和臉上可以稱得上溫柔的笑容,不由得若有所思。羅宇打完電話回頭看見郭含正盯着他看,坐下不自在的問:“幹嘛這麼看我?”

郭含問:"他怎麼說?

羅宇說:“他的意思是見面,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以後不要再發生這些類似的事就行了。

郭含點點頭,“這些我會傳達給她們的。然後身子向前一湊,羅宇低頭喝茶沒注意差點撞到了頭,他急忙擡起頭,“你想幹嘛。”

郭含神秘的笑笑,“我能幹嘛啊,老實交代,你們真的只是朋友?”

羅宇看着她,“不是朋友,那你覺得我們能是什麼?

郭含拉長聲音,“這個啊,那可就難說了。羅宇看着她,“小姐不要再亂猜了,是不是你們搞文字工作的都想象力豐富啊”?

郭含搖搖頭,“不是,憑女人的直覺。羅宇不由得好笑,“你纔多大啊,還女人直覺,現在你任務完成了趕快回去交差吧,我也要回去上班了。

郭含點點頭,“問問小帥哥,哪天想通了,打電話告訴我,我免費給他拍一組寫真。羅宇說“好我一定告訴他。”

回到隊裡的時候早已過了飯時,周明走過來遞給他一個飯盒,“就知道你沒吃,在食堂裡幫你打的,有點涼了,喝點熱茶將就一下吧。羅宇打開飯盒狼吞虎嚥的吃着,周明坐在旁邊看着,“你慢點吃,今天你不止一次打破我對你的認知,而且還都是因爲同一個人,還真是難得。

羅宇看看他,一語雙關的說:“你也會有那麼一天的” 。周明揚起眉毛說,“怎麼可能,就算是朋友我也不可能像你這樣驚慌失措的”。對於他的話羅宇一笑帶過。

下午的時候葉含山把大家叫到一起開了個會。他坐在桌前,手裡拿着幾分資料,然後發給大家說:“你們都看看,這是今天法檢中心,還有物證收集那拿來的資料,還有丁玲和朱碩查到的東西,你們都看一下。

然後又接着說:"今天的死者據資料顯示,姓名,黃想,男,二十四歲,無業,父母雙亡,初中文化,是個慣偷,曾多次進出過看守所。又拿起另外一份資料,“這是法檢中心的報告,身上除了腹部有一個明顯的腳印,沒有別的傷痕,內臟器官,骨骼都完好。但是這個腳印力道很重,不是一般人,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過的人留下的 。

還有就是今天去他家的人搜到他換下的一身衣服,是溼的,有海水的味道,衣服隨意丟在地上,而且房屋後面窗戶是打開着的,可以看出他是匆忙逃走的,。結合這兩點可以斷定他回家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追殺他了。

這身衣服帶着海水,是不是可以推斷是在海邊就被追殺的呢。他本是是一個慣偷,無緣無故的去海邊只有一個理由,就是偷東西,能偷東西的地方只有港口和船上。至於偷到什麼或者爲什麼遭到追殺,現在我們也只能是假設。

所以我們現在線索往回走,把思路往海邊那裡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利的線索。偷東西的時候莫過於順手牽羊,所以小宇,周明你們去查一下,昨天晚上或也有沒有上下貨的船隻。兩個人點點頭站起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