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功行賞,厲風可是升官了。
呂老太監不知道腦袋發了什麼瘋,乾脆就攛掇着朱棣把錦衣衛的大權認真的交給了厲風,說是自己身體不好了,也就管管王府內的事情也就行了。朱棣還真的就按照他的意思給做了,把厲風弄成了錦衣衛的大統領。當然,所有人都知道,呂老太監在錦衣衛內,還是有實權的,但是怎麼說,名義上厲風已經是這特務監察組織的頭目了。
因爲厲風順利的把成吉思汗的寶刀給偷了回來,金印也拿了回來,破壞了元蒙的複合大計,聽說那金帳汗國還在那邊催促着,要是沒有這兩件寶貝,他們是死活不會再管草原上的事情的。這份功勞也是不小的,起碼在一段時間內讓燕王府的北邊稍微安靜了一下。於是乎,破天刀順理成章的賞賜給了厲風,那枚金印麼,朱棣抓在手上看了半天,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在,也就隨手丟給了厲風。
朱棣說得好:“這金印看起來,還沒有我們王府自己用的印璽好,罷了,厲將軍,你拿着做個紀念罷。”
厲風心裡大喜,連忙謝過了,他可是知道這寶貝的神奇之處的。奈何論功行賞的時候,那些修士連同僧道衍都沒有一個在場的,白白的便宜了厲風。
至於其他的賞賜麼,也就罷了,厲風的那個爵位是實授了下來,外帶着在朱僖的府邸旁邊給了厲風和小貓一棟大院子。金銀珠寶也賞了不少,可是厲風不看在眼裡,厲竹那邊偷偷派人送來的利潤銀子,已經比這多出十幾倍了。
小貓也得到了好處,他的軍銜現在是和厲風一樣了,都是都指揮使,不過小貓不知道軍銜有什麼用,自己也不在意。然後就是破陣營被擴軍到兩萬人,成爲了小貓直屬的精兵。厲風麾下的那幾衛兵馬,也全部交給了小貓帶領,誰叫他喜歡在軍隊裡廝混呢?
厲風收的那些徒弟,現在可都抖起來了,一個個在錦衣衛裡面都得到了實權。這也就不說了,最高興的是趙老大他們那一批破陣營的老人,現在趙老大是被授了個參將的位置,他笑得牙齒都合不攏了。其他的那些兵痞,也一個個都是原地升了好幾級,升官發財,厲風給他們的許諾可是徹底的兌現了,能不高興麼?
至於其他張玉、跦能、慕容天等一干武將,個個都有自己的封賞,而且比厲風的還要豐厚。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因爲他們殺人多,而燕王府的軍功,就是看殺人的數量來定的。厲風功勞是夠大了,但是殺人的數量太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等得慶功宴會散了,厲風巴巴的走到了呂老太監的面前,笑嘻嘻的朝着呂老太監點頭哈腰不已:“呂公公,您可是把錦衣衛交給小子我了。這可實在是。。。小子年輕識淺的,沒有公公照應,怎麼能管好這事情呢?”
呂老太監一看到厲風,那原本陰鷲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開朗多了,他笑嘻嘻的拍打了一下厲風的肩膀,笑道:“這有什麼害怕的?只要你記住公公我給你說的話,你就可以管好。有誰敢不聽話的,你給我殺。殺一個人家還不怕,你就殺十個,一百個,殺多了,這人自然就害怕了,自然會老老實實的聽你的話了。”
頓了頓,呂老太監回味無窮的說到:“當年王爺剛來燕京的時候,嘿嘿,爲了收拾那羣元蒙留下來的官兒,不就是全部殺了麼?三天殺了八萬多人,那可不是滅九族,是連三鄰五舍的都給全滅了。嘖嘖,到了最後怎麼的?這城裡剩下的人,不都乖乖的聽話了麼?”
“公公我這可是把權力交給你了,可是你要認真的辦事,心狠手辣一點,這就沒錯。。。公公我自己呢,還得去調教一下小李子,那小猴子還不會辦事的,日後怎麼輔佐世子啊?”豎起了一根食指,呂老太監是滿臉的笑容:“現在我們王府的錦衣衛,不過才兩千多人,人數算是少的了。京師的錦衣衛監察天下,那可是好幾萬人手啊,你可得準備好了,日後王爺得了天下,有得是你要忙碌的。”
厲風擡起頭來,呂老太監已經一搖三晃的走開了。厲風微微的皺起眉頭,盯着呂老太監的背影看了老半天。“這事情,可就實在是古怪了。他怎麼就這麼放心我呢?。。。媽的,要是我是他的兒子還能說的過去,他什麼好處都往我的手裡塞,可是他是太監啊?能生兒子麼?”
迴轉身的時候,一羣燕王府的文官已經涌了上來,對着厲風那是諂詞如潮。
上次厲風帶人殺了那些勾結李景隆的文官,已經把這些人嚇了個半死。如今厲風真正的掌握了錦衣衛的大權,他們還有不上來獻媚的麼?在燕王府,文官和武將不同,武將可以橫着肩膀走路,錦衣衛的那些護衛是根本不敢招惹他們的。可是文官在燕王府,簡直就是一個擺設,只要你看不順眼,是人就可以上去欺負他們一通,這些官兒如果不上來向厲風拉關係,那才真的不正常了。
厲風哈哈的乾笑着:“諸位實在是客氣,太客氣了,這錦衣衛麼,其實大家放心,我不會故意的找各位的麻煩的。只要大家不違法亂紀,不做一些違背國法的事情,我們錦衣衛自然不會招惹大家,是不是?尤其王爺宅心仁厚,也不會說隨便就把諸位拉出去砍嘍,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啊!?”
“我厲風,也是一個明白人,知道大家平日裡處理城裡的事務也都辛苦了,所以呢,絕對不會給大家找麻煩的。我的手下人,也絕對不會對各位管得太緊的。放心,放心!”
那些文官聽得厲風如此說,一個個都做出了一副輕鬆的模樣。可不是麼,要是厲風還象呂老太監那樣的,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遭受滅頂之災的。看到一臉笑容的厲風,他們都在暗自嘀咕:“看樣子,王爺是換了一個和氣點的人了。唉,這厲風看起來不是一個很兇殘的人嘛,怎麼上次殺楚大人他們的時候,下手這麼狠呢?一定是呂公公的意思。。。這年頭,官不好作啊。”
好容易把這些官兒支吾走了,又叫小李子把酩酊大醉的朱僖扛回了府裡,徐青已經鬼一樣的摸到了厲風的身邊。“我的幾位師弟,大概還有七八天的功夫,就可以來了。他們對於機關陣法極其精通,如果要準備錦衣衛的總部,他們會是最好的人選。”
厲風點點頭,看向了徐青。徐青已經開始在修煉一元宗的煉氣心法了,短短几天的功夫功力已經是大漲,在黑暗中,他的眼睛裡面都射出了兩道精光。“另外,燕京城內的人牙販子已經成了我們錦衣衛的人,我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掛名百戶當。以後所有文武百官家裡的僕役、家丁、侍女丫鬟,都會成爲我們錦衣衛的人。”
厲風摸了一下破天刀的刀柄,隨手把刀和那天水柔晶、地炎金遞給了身邊的周處,吩咐到:“把這三樣寶貝給老李送去,就說我要把這刀改成一柄劍。這兩件寶貝,他應該認識,給他說,加一點材料了,可以造出好幾柄神兵,給任家老大一柄,剩下的全部獻給王爺。。。唔,全部鑄造成重型的戰劍,我去向慕容天他們賣個人情。”
周處小心翼翼的接過了三件寶貝,恭聲到:“師尊,您放心,保證不會出錯的。”說完,他呆了三十幾個錦衣衛,快步的朝着李子庭他們的鐵匠鋪行去。
‘噗噗’的腳步聲響起,吃得肚子溜圓,滿臉紅光的小貓哼哼着從宴會的偏殿走了出來。他抱怨着:“誒,你們走這麼快乾什麼?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吃完,還剩下了兩頭烤全羊咧,不吃豈不是糟蹋了?誒,風子啊,我們現在去哪裡?”
徐青聽得頭皮發麻,他剛纔不過是吃了二兩羊肉,就被那羶味弄得差點吐了出來。聽得小貓可以吃下兩頭烤全羊,他只能說佩服了。看看小貓那龐大的身軀彷佛山一樣的晃盪了過來,徐青下意識的後腿了一步。
厲風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又有雪粒子飄下來了。他思忖了一陣,在小貓胸口上拍打了一陣,把那粘在一起的肉沫什麼的給拍了個乾淨,這才說到:“你帶人去營裡面看看,叫那羣混蛋不要鬧騰得過火了。王爺回城了,要是他們還偷雞摸狗的,這傳出去難聽啊。還有,我兩人加起來,現在手下總共有五萬人馬,小貓,你一個營一個營的都去看看。”
拍了一下小貓溜圓的肚皮,厲風呵呵的笑起來:“你要是還能吃喝,就去和兄弟們喝幾碗老酒,這也算是體察下情,多和兄弟們聯絡下感情,日後他們才肯賣命。”輕輕的‘唔’了一聲,厲風從懷裡掏出了一卷厚厚的銀票遞給了小貓:“這些銀票,你放在身上。銀子不能直接給兄弟們,但是你這幾天,可以去包下幾座青樓,請他們喝喝酒,多找幾個姑娘玩,去罷!”
小貓聽到吃肉喝酒,立刻興頭就來了,他的拳頭狠狠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xiōng部,發出了讓旁邊的徐青嚇得一跳的‘碰’的一聲巨響。“好,我去喝酒去了,嗯,放心好了,保證把那羣小子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哈哈哈,吃肉喝酒,我喜歡啊。”隨手接過了銀票塞進懷裡,小貓拉着趙老大、呂安、藺軾三人,帶了一隊親兵護衛匆匆去了。
厲風看了一眼徐青,點頭說道:“你如果有事,就忙自己的去罷。。。徐青啊,你給我記住,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你現在是錦衣衛的人,手上的權力也足夠大。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和你的關係,現在就是利益交換。。。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只有純粹的厲害關係。所以,我不會和你說什麼客氣話。我能幫你對付錦繡府,那是因爲他招惹到了我們王府的頭上。明白麼?”
徐青點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厲風,沉聲到:“我明白的,所以,我會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說完,他轉身就沒入了黑暗中。
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一股香風撲鼻。任天麟一手搭住了厲風的肩膀,嘻笑着:“厲兄弟,你現在去哪裡?嘻嘻,今兒個我可高興了,王爺可算是把我們幽冥宮放在臺面上了。”打了一個飽嗝,他笑道:“我居然也被封了一個指揮使的官銜,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啊?我們老任家,在江湖上翻滾了幾輩子,終於是揚眉吐氣了。”
他手中的摺扇狠狠的在空氣裡劃了一下,叫嚷了起來:“孃的,我們幽冥宮,現在可是頭一份吧?。。。什麼狗屁少林寺,他們有人當官麼?。。。什麼武當派,武當派看着就要倒黴了,誰叫他們的祖師爺和我們作對啊?。。。啊,還有什麼青城、五臺、華山,這些門派,一個個都威風吧?他媽的,他們的掌門,現在來給我舔靴子都不配。”
任天麟猛的低下了頭去,瘋狂的嘔吐了起來。厲風連忙一傢伙跳到了旁邊去,大聲喝道:“來人啊,來人啊,任大人他喝醉了,我這裡有醒酒丹,給他灌下去。快點,快點,你們都是死人麼?”厲風掏出了一顆白色藥丸,扔給了後面的幾個幽冥宮弟子。
一顆靈丹下肚,任天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他呵呵的狂笑着:“厲兄弟,你看看,當初我們幽冥宮得罪了幾個該死的老傢伙,被逼得存不住腳了。現在呢?他們要是敢來燕京,我就生生的扒了他們的皮。嘿嘿,嘿嘿,這可都是靠厲大哥你的照顧,否則我們三兄弟,怎麼能升官升得這麼快啊?”
厲風乾笑起來:“這也是三位有功纔是,否則我厲風,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不是,任天虎、任天麒,兩個的武功可是實打實的厲害,上陣也能建功的,所有官職肯定是風一樣的向上升。至於任天麟麼,他成天和朱僖鬼混在一起,喝酒吟詩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朱僖喜歡的就是這個調調,給他掛個虛銜,豈不是容易的事情麼?
任天麟大聲的叫嚷起來:“厲大哥,以後我就認你做大哥了。今兒個大家都開心,哈哈哈,個個都升官發財啊。今兒個我去做東,我們去醉香樓,再好好的快活一把。走吧,走吧,哈哈哈!”他拉着厲風就往外面衝。
厲風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覺着任天麟表現出來的,和某個人很想象啊。他琢磨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不就是那碧靈兒麼?兩個都同樣是花花公子,同樣的無能又同樣的驕橫無比。也許,這兩人正好臭味相投呢?
厲風大笑起來,親熱的搭住了任天麟的肩膀,把他拉向了僧道衍的府邸所在的大街方向。厲風笑嘻嘻的說到:“得,今天我想起來了,還有個好朋友給你介紹介紹。我可給你說,人家的身份可是了不起的,只要我們伺候好了,那好處可是多多的。你可不要得罪他,否則人家伸出一根小手指,就夠我們消受的了。”
任天麟滿臉的不屑,扇子在手上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喝道:“誰這麼厲害?還要我們去巴結他?就算是世子殿下,也。。。”
厲風低聲說到:“是海外來的老神仙無涯老祖的公子,碧靈兒。人家也是上千歲的人了,不過長得倒是和我們差不多的,也喜歡熱鬧的。今天我們去邀他出來,一起去醉香樓喝酒,要是他肯賞臉,你說說看,好處多少啊?”
聽得是無涯老祖的兒子,任天麟頓時清醒了不少,加上那顆解酒丹的功效,他基本上已經全部清醒過來了。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嘀咕着問到:“聽你這麼說,那碧靈兒的年紀可不小了,怎麼還喜歡我們的那種調調?”
厲風奸笑,就好像一頭黃鼠狼一樣:“你說呢?他們是修道之人,年月和我們可不能比。幾百年的時間,他們是晃晃眼睛就過去了。那碧靈兒,雖然是年紀不小了,可是估計着也是要忙着修煉,在人間的見識,恐怕還沒有我們多呢。”尤其厲風想到,看無涯老祖對碧靈兒的寵愛程度,估計都不敢放他一個人出門的,這樣的人,就算活個一萬年,也就是一個小孩子罷了。
僧道衍是整個燕京城內,無涯老祖這些修道士還願意打交道的人。甚至朱棣,如果沒有事情,這些修道人也不怎麼願意和他在一起。這不是那些海外修士自恃太高,而是共同語言的問題。
不過這麼一來,情況就有點尷尬了。無涯老祖的懸空島一脈勢力龐大,大部分的海外修士對他都是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的臉色。丹青生、飛仙子是散仙的身份,無涯老祖對他們卻也還客氣,剩下的三五個海外修士,自認無法和無涯老祖對抗,但是又不想附和在他門下,也只能跟着丹青生和飛仙子,勉強保留了一種比較超脫的位置。
厲風帶着任天麟踉踉蹌蹌的衝進僧道衍的府邸時,無涯老祖正在密室練功,門人弟子在身邊伺候,僧道衍在和那些修道之人論道,丹青生、飛仙子在靜室煉氣,只有碧靈兒帶着幾個懸空島的門人,在後花園看着月亮發呆。
沒錯,他們在看着月亮發呆。整個天空都是黑漆漆的,就是在月亮邊上,雲層被開闢了一個極小的窟窿,一縷月光灑了下來,恰好把僧道衍的院子籠罩在了裡面。整個情景極其的詭異,可是也美麗到了極點。整個黑漆漆的夜裡,就只有這一座小小的院子,籠罩在了青色的光芒之下,彷佛世外淨土一般。
碧靈兒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然後他一掌就把身邊的那個懸空島弟子打飛了七八尺遠,他胡亂的咒罵着:“一羣混蛋,我想出去走走都不行麼?你們非要看着我?嗯?到底我還是不是你們師叔?”
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幾歲的懸空島弟子連忙點頭哈腰的賠禮:“小師叔,這是祖師爺他吩咐的,我們可不敢違揹他老人家的命令。他老人家說,這燕京城裡都是凡人,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小師叔要是嫌悶,不如去把本門心法運轉三十六個周天,就不悶了。。。小師叔如果要去見識中原的繁華,那也要等燕王府的大軍打到了江南一帶,那時候纔有好玩的。”
碧靈兒怒斥起來:“閉嘴,難道不知道是你們這羣小人在背後搗鬼麼?我不就是多殺了幾個明軍的士兵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天劫,有爹給我的法寶護體,我還怕什麼天劫?。。。都是你們嫌麻煩,不肯跟着我出去。你們可要小心了,遲早有你們的好受!”
他實在是悶得慌啊,在這個院子裡面,有什麼好玩的?除了這百年陳的老酒,比起懸空島自己釀造的酒力氣大了好多,喝起來味道不錯外,實在是沒有什麼讓他開心的事情了。碧靈兒都想殺人了,如果不是看在僧道衍師門的面子上,他真的都想要殺人了。
就在碧靈兒滿肚子火氣的時候,一臉奸笑的厲風和滿臉通紅的任天麟快步的走進了後花園。厲風遙遙的就朝着碧靈兒唱了一個肥喏,大聲說到:“仙長,弟子厲風、任天麟向您請安來了。”
碧靈兒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在厲風和任天麟的臉上掃了一下,突然笑起來:“哈,哈,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個用不入流的五行法術殺人的那個。厲風?名字馬馬虎虎了,在俗世裡倒也算是不錯的名字。。。嗯,我說到做到,你過來,我把聚陽天雷的法訣告訴你。哈哈哈,來來來,陪公子我喝酒,這裡簡直都悶得死人。”
幾個懸空島的弟子聽得碧靈兒答應把聚陽天雷的法訣教授外人,不由得眉頭都皺了一下。但是看到碧靈兒如此的高興,誰還敢多說廢話?一個個只能是很不客氣的看着厲風,恨不得就這樣把他生吞了下去。方纔那中年弟子心裡也奇怪:“古怪了,小師叔怎麼會看此人順眼?我倒是看他就是一臉的奸猾之氣,不是好人。”
厲風拉着任天麟快步的走了過去。碧靈兒大咧咧的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遞給了厲風兩人。任天麟微笑着端過了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抽出了摺扇,‘嘩啦’一下就打開了,長吟到:“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仙長在此對月賞酒,可是在是雅人呀!”
碧靈兒一看任天麟的舉動,立刻就對上了胃口。他呵呵笑着抽出了自己的扇子,也是一下子打開,輕輕的扇了幾下,笑道:“你也懂詩?”
任天麟長鞠一禮,笑道:“略知一二。”
厲風拍打了一下任天麟的肩膀,笑道:“這位任天麟任兄弟,是我們世子的伴讀,專好詩詞歌賦。今日是晚輩特意邀他來陪仙長飲酒的。”
碧靈兒大喜,回頭橫了一眼身後的幾個懸空島弟子,喝道:“都給我去,多弄點好酒好菜上來,不知道師叔我要待客麼?快去,留在這裡討打不成?動作不快點,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說完,他笑吟吟的看着任天麟,張口就是一串有着漢時古風的詩歌吟唱了出來。任天麟哪裡害怕這個?雖然自己出身武林世家,但是他喜歡的就是假裝斯文,喜歡的就是風流倜儻的勾當,當下也是一首律詩應和了上去。兩人弔書包是越吊越開心,越說越投機,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厲風都沾了任天麟的光,和碧靈兒稱兄道弟起來。
自然了,厲風不過而是,任天麟比厲風還大了幾歲,但是比起碧靈兒來說,這年齡差距可就太大了,兩人老老實實的稱他爲大哥。
厲風眼珠子轉悠了一下,想到碧靈兒方纔呵斥懸空島弟子的那些言語,不由得偷笑起來:“大哥,今天我們王府可是設宴慶功。小弟想到,要是那天沒有大哥相助,小弟怎麼會建立這麼大的功勞?所以,小弟的功勞,也是有大哥一份的。本來就是想要請大哥出去,我們找個快活的地方,好好的喝一頓酒,見識一下這燕京城的繁華,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興趣啊?”
碧靈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看了看左右,嘿嘿笑起來:“我碧靈兒喜歡的就是熱鬧,你說呢?”
任天麟立刻摩拳擦掌的叫嚷起來,他滿臉都是那種極其衝動的yù huō光芒:“那可好,今日小弟我做東,請兩位兄弟去醉香樓好好的喝上一通,我們是不醉不歸啊。”任天麟簡直就是太高興了,他最喜歡什麼?最喜歡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事情。如果碧靈兒跟着去了,要打架有碧靈兒這個仙人,要打官司有厲風這個錦衣衛的頭目,他還不是想幹什麼幹什麼?
任天麟出於一個惡少的直覺,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巴結這碧靈兒,只要碧靈兒對自己滿意了,自己的好處是說之不盡的。一時間,任天麟激動得身體都哆嗦起來了。
碧靈兒目光流轉了一陣,狠狠的一咬牙:“罷了,去罷。。。反正爹他老人家現在也在練功,沒空管我。只要我不殺人,不惹事,他也不好意思總是管我管得死死的。要走現在就走,否則等我門下弟子來了,那可就是一個大麻煩。就算他們不敢說我什麼,可是身邊跟着那幾個木頭,死活也是沒趣的事情。”
說完,碧靈兒飛快的跳了起來,笑嘻嘻的對厲風說到:“兄弟,做哥哥的說到做到,這就把聚陽天雷的法訣給你。我們今日起,可就是兄弟了,你想要修道的話,跟我說,我保證給你介紹一個好師傅。。。唔,乾脆我把一些練功的法子也給你,我們是什麼關係啊?”說完,他的手一翻,一塊白色的玉板就丟進了厲風的手裡。
厲風心裡尋思着:“好嘛,這可好,這無涯老祖的兒子,可也和我拉上關係了,又是一套修煉法門到手。這修道的口訣,想要的時候他死活沒有,等到我不怎麼需要的時候,他一個個的往我懷裡撲啊。”厲風滿臉狂喜的跳起來,連忙點頭哈腰,彷佛太監見到皇帝一樣的謝過了。
碧靈兒呵呵一笑,手一揮,一股旋風捲起了三人,任天麟驚叫了一聲,三人已經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任天麟何時見過這樣的功夫?立刻就是一通的馬屁拍了下去:“大哥,你的法術,可真是神妙得緊了。就這法力,估計天下少有吧?”
碧靈兒好不羞慚的大笑:“可不是?要說我碧靈兒,天下除了我爹,可就是我了。要說我的功力道行,比起幾個師兄還是稍微弱了這麼一點點,可是要說加上法寶飛劍什麼的,我師兄他們可就比不上我了。我爹最好的法寶都給了我,別說一般的修道人了,元嬰期一下的,見到我就必死無疑。”
厲風心裡發寒,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鬍鬚:“好,這傢伙說得好。你自己是元嬰期的高手,元嬰期一下的,可不是見到你就死麼?”
招呼了一聲等候在僧道衍府邸大門處的錦衣衛以及幽冥宮弟子,一行五十幾人浩浩蕩蕩的朝着醉香樓的方向走了過去。此刻天色剛剛黑了不久,大街上行人還是滿多的,尤其是一架架馬車,正朝着那花街柳巷之地猛趕呢。
碧靈兒看了看左右,終於說出了一句極其精彩的話:“妙極,我在懸空島上,一百年加起來看不到今夜這麼多人。罷了,這次出門是出對了,前天個殺了個痛快,今天倒是見到了這麼多活人。”
厲風嘻笑起來:“大哥你要是有興趣,我們就陪你好好的逛一下這夜市。前一陣子,李景隆大軍圍城,搞得城裡百姓人心惶惶的,根本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門了。現在可好,王爺大軍回城了,百姓心裡都有了根底了,晚上也熱鬧起來了。”他指點了一下那些馬車:“看看這些公子哥兒,估計在家裡也憋悶了好久了,這兩天一定是出來瀉火解悶的。”
碧靈兒看得這般熱鬧景象,高興得呵呵直笑:“果然是好,果然是熱鬧。還說什麼燕京城乃是北疆苦寒之地,沒有什麼熱鬧的。我看這裡就比懸空島有意思多了嘛!唔,倒是不知道那江南風光,又是如何了。”說完,碧靈兒是滿臉的憧憬。他慢吞吞的說到:“想當年,中原戰火一起,爹就死活把全家給遷徙到了海外,我還沒有走過幾個地方呢。”
他非常感慨的說了一句:“不過,那時候中原的人少啊,都殺光了,嘿嘿,估計整個中原的人加起來,還沒有現在朝廷的軍隊多,就不要說城市的規模了。”輕輕的用扇子扇了兩下,他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直了,傻呆呆的就盯着路邊的幾個拉客的姑娘看,脖子都不會轉動了。
任天麟和厲風定睛看了過去,卻發現這幾個姑娘並不是特別出色,這碧靈兒怎麼就犯起了花癡了呢?
厲風耳朵尖,就聽到碧靈兒在那裡喃喃自語:“妙,妙,珠圓玉潤,膚色白膩。。。當年我在董卓府上偷窺過那貂禪,也沒有她們的容貌出色啊。。。果然是,極品美女啊。。。想不到數百年後,人間竟然有如此極品美女,蒼天有眼,待我碧靈兒不薄啊。”厲風甚至可以看到,碧靈兒的嘴角,已經有亮晶晶的東西給耷拉下來了。
咳嗽了一聲,拉着渾身僵硬的碧靈兒就往醉香樓跑,厲風低聲問到:“大哥,你在懸空島,每天都忙着幹什麼?”
碧靈兒的脖子都扭到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死活的回頭看着那幾個俏笑的姑娘,極其呆板的說到:“啊?在懸空島麼?每天練功,偶爾和幾個朋友出去,欺負一下那些鄰居,搶點靈藥法寶什麼的。。。後來不小心犯了天劫,被天雷打得幾乎魂飛魄散的,一身功力全毀。幸好爹法力無邊,讓我起死回生。。。美女啊。”
任天麟眨巴了一下眼睛,和聲說到:“大哥,你見過貂禪?”
碧靈兒回過神來,呵呵笑道:“然也,當年我爹還是董卓府裡的客卿,奈何招惹了一個大對頭,這才全家搬去了海外的,否則,那董卓又怎麼會被人殺死?。。。那貂禪,那時候我見她只覺得骨肉均勻,容貌豔麗有如桃花,皮膚白皙遠勝常人,哪知道今日得見這幾位姑娘,卻是比那貂禪還要美麗十倍了。”
他猛的停下了步子,笑道:“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喝酒如何?”他滿是希冀的看向了兩人。
厲風咳嗽了一聲,指點了前方,嘻笑到:“醉香樓的姑娘,比方纔那幾人,更加美麗百倍以上。。。莫非這數百年來,大哥都未曾離開過懸空島麼?就沒有見過美女麼?”一想到自己面對的將會是如此‘純潔’的一個乖寶寶,厲風就忍不住的激動啊,按照他和任天麟的手段,可不是能夠輕輕鬆鬆的就把碧靈兒變成自己最鐵桿的酒肉朋友麼?
碧靈兒不可置信的看着厲風:“美麗百倍?胡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這。。。”他的大腦一下子就陷入了短路狀態,想不通了。
厲風、任天麟彷佛綁架一樣,夾着碧靈兒衝到了醉香樓門口。看到厲風、任天麟身上的官袍,門口的一堆雜役、車伕之類的人立刻轟然讓開,不敢攔在門口。任天麟驕狂的冷笑了幾聲,一腳踢碎了一輛馬車的車輪,擺擺頭,帶着身後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正如厲風所說,圍城的朝廷軍隊被趕走之後,醉香樓內是燈火通明,那些富商豪客,風流公子是往來穿梭,無數的姑娘歡聲笑語,忙碌的把一錠錠銀子從這些客人的腰帶裡面給掏了出來。
醉香樓的老鴇已經是尖聲嬌笑着帶着幾個紅牌姑娘迎了上來,頓時碧靈兒渾身一僵,徹底的僵硬在了那裡。
滴答,滴答的聲音傳了出來,厲風、任天麟駭然的看到,已經修練成了元嬰的碧靈兒,鼻子裡面流淌出了兩柱鮮紅的鼻血,一滴滴的順着下巴滴落在了地上。任天麟吞了口吐沫,嘀咕着說了一句:“大哥,您可真有我十五歲那年的風範啊。”
厲風漸漸的笑了起來,越笑越是燦爛,他大聲的吼叫着:“來啊,給我們一間最好的包房,再安排一個大廳把我兄弟們都給招待上。最好的姑娘給我送到包房去,越多越好。孃的,老子別的東西不多,就是有銀子。”‘嘩啦’一聲,大把的銀票被厲風抓了出來,塞進了老鴇的手裡。
老鴇的身體都軟了,這一把銀票,都可以買下五六間醉香樓了,她哪裡敢收厲風這麼多錢?可是慣會察言觀色的她,一眼就看出了厲風沒有開玩笑,她也看出了,那傻乎乎的流鼻血的年輕小子,可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否則燕京城內大紅大紫的厲風厲大人,怎麼會陪他來逛窯子?
眼神比劃了一下,兩個嬌滴滴的大姑娘頓時一左一右的纏住了碧靈兒,高song的雙峰在碧靈兒的手臂上不輕不重的摩擦着:“公子,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醉香樓吧?公子,您可真英俊啊,我們在燕京城,就沒有見過您這樣英俊的人呢。”
一個姑娘嘻嘻的笑了一聲,用香噴噴的手撫摸了一下碧靈兒的下巴。
“噢嗚~~~”
醉香樓內響起了一聲狼嚎,隨後是碧靈兒興高采烈的瘋狂大笑:“厲風,任天麟,你們是我最好的兄弟,哈哈哈哈,以後有什麼事情,大哥我全部給你們擔着了。天底下,還沒有我碧靈兒放在心上的事情。。。哈哈哈,乖,姑娘們,陪公子我去喝酒。。。哈哈哈,果然,百倍,勝過百倍啊。。。哈哈哈哈!”
夜,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