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玩意兒到底有多少隻？鳳九歌看不到阿爾丹的存在，只感覺毛骨悚然。
越童陰着臉道：“成千上萬只，在我們都周圍，這東西就是空氣，你殺不死光的，他們的本體就是空氣，要是殺光了空氣，我們也得死。”
聽越童這麼說，鳳九歌別提多彆扭了，這玩意兒就是空氣，那現在鳳九歌呼吸的就是那所謂的阿爾丹咯？一想到有魔獸在自己的肺部進進出出，鳳九歌差點被吐出來。
王狐也臉色發綠，根本不敢想象越童的話。
當務之急是如何離開這個地方，越童道：“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殺光所有的阿爾丹，還有一個辦法，是讓阿爾丹覺得你們已經沒有什麼好狩獵的了。”
鳳九歌真是搞不明白，這一對空氣到底要從他們身上狩獵什麼東西？
越童劈手又抓了一隻阿爾丹，這一回，他從自己的背上拔了一根羽毛，在空中一劃，只聽吱吱幾聲亂叫，好像是又幾隻看不見的阿爾丹喪命了。
越童走到鳳九歌和王狐的身邊，用羽毛劃了幾下之後，鳳九歌感覺自己的腦袋便的清楚多了，本來感覺昏昏沉沉的。
“阿爾丹是靠人的記憶來生活的，你們要是一直站在這裡，總有一天，腦海中的記憶會被阿爾丹翻遍了。”越童自己的大翅膀揮舞，他的周圍就清空了一片區域，“這根羽毛你們那好，阿爾丹即使再奇怪，也是魔獸，只要是生靈，就會怕我的毒羽。你們拿着，可是暫時抵禦阿爾丹，但是這裡阿爾丹的密度太大了，要是我們遇上會吃人記憶的那種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鳳九歌就腦袋狂痛不已，王狐是鳳九歌的召喚獸，他立刻就意識到鳳九歌的不對勁，跳到鳳九歌的身邊，焦急地問：“九歌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鳳九歌腦袋中痛得有如刀攪，王狐的聲音一下子好像離她很遠，腦海中的記憶一個一個飛速閃現，從小的時候到現在，每段記憶都被從腦海中的塵封出翻了上來。
“不好，她與遇到吃記憶的阿爾丹了！這種阿爾丹會殺了她的！”越童大喊着衝到鳳九歌的身邊，他的身體以眉心爲球心放出黑光，不一會兒就把鳳九歌和自己包圍了進去。
黑光是越童治療自己時用的靈光。
進入黑光之後，王狐也逃竄進來暫時避難，其實他也擔心鳳九歌的安危，畢竟，他和鳳九歌是簽訂過契約的，要是鳳九歌死了的話，王狐也會死的。
鳳九歌痛不欲生，按着劇烈跳動的太陽穴，一個聲音好像在她的腦海中尖叫，同時問她：你懺不懺悔？
“我有什麼好懺悔的？我鳳九歌此生無愧，此生無悔！”鳳九歌舉起手掌，正要衝着自己的腦袋來一掌了結這一切的時候，她的手腕卻被一隻銷售拽住了。
是越童的手，越童心急不已，按着鳳九歌的手說：“你不看反抗，他讓你幹什麼你，你就幹什麼。他找到他想要的記憶，也許就會自己走了，別讓他把你的大腦翻亂了。”
越童用了翻亂了這個詞，讓鳳九歌在痛不欲生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樣說得好像啊爾丹只是在用鳳九歌的記憶煮一鍋湯一樣。
痛苦越來越強烈，越童急了，不斷催促：“快！她讓你懺悔，那你就快懺悔啊！”
只能按照越童說的來了，鳳九歌雙膝盤起，以打坐的方式閉目冥想。懺悔，鳳九歌有什麼要懺悔的麼？這好像不是她的風格。
即使在拒絕皇室婚姻的時候，她也不覺得後悔，和龍戰天成爲宿敵的時候，她也不覺得後悔。
如果硬要說一件後悔的事情，可能是沒有執意讓綠意跟着哥哥走。
人世間已經如此無情，鳳九歌的一生都要耗在鳳族族長這個虛名之上，哥哥和綠意算是一對難得的有情人，可是這兩人卻因爲自己暫時分開。
大腦的痛苦未減，看來這一段不是啊爾丹要的記憶。
鳳九歌的記憶像是一個個片段一樣在眼前飛速的閃過，她知道這是阿爾丹在幫他尋找。她覺得有些好笑，這個貪吃懺悔的阿爾丹，偏偏就盯上了鳳九歌這個死都不願意懺悔的女人。
不管記憶在眼前過了幾遍，鳳九歌都沒有找到能讓自己懺悔的人。這時，她腦海中忽然多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好像是在逼問鳳九歌一樣：“你失憶過？你是不是失憶過？爲什麼你不記得了？”
鳳九歌猛然睜開雙眼，拉着王狐和越童忽然從懸崖上跳下去，下墜的過程中，鳳九歌聽到海風呼嘯，也聞到了海水的鹹腥味道，她的心跳極快，短短的一瞬間，一輩子的記憶重新又涌上了心頭，忽然，鳳九歌好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但是這感覺轉瞬即逝，因爲鳳九歌和王狐等他剛好落地了，他們一頭扎進海水裡。
王狐從海里探出腦袋，甩了甩水之後，往岸邊游去，鳳九歌就跟在後面，她玲瓏的曲線被海水勾勒出來，本來清純的面容此時看起來卻美豔誘人。
墜入水底的一瞬間，鳳九歌的頭痛消失了，果然她想的沒有錯，那隻特殊的阿爾丹根本就不存在，沒有任何阿爾丹進入了她的大腦。那一瞬的頭痛，也不過是其他的阿爾丹對鳳九歌產生的幻象罷了。
從懸崖上跳下來，以極快的速度穿過了有阿爾丹的區域，鳳九歌等人脫離了幻境，幻境也就自然消失了。
“救命！”鳳九歌從水裡出來後，忽然聽到一聲驚呼，回頭看去，越童正往湖心沉下去。
“王狐，快去救他！”鳳九歌離越童遠，就讓靠得近的王狐先把越童救起來。
王狐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馱着越童上岸了，上岸后王狐甩幹了毛就自己走到一邊，鳳九歌感覺他的情緒不高，精神也不好，可能是累了，就沒有多管他。
越童吐了好幾口水才醒過來，看到鳳九歌道：“我們逃出來了？剛剛你一個人念念叨叨，我們都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幻境，現在我們是在幻境裡面麼？”
鳳九歌搖頭：“我們已經出來了，可是剛剛爬的山又要重爬，現在摔到山腳下了。”
只要能離開幻境便是莫大的幸運，鳳九歌不知道阿爾丹爲何要找她懺悔的記憶，而且，在跌下山崖的餓時候，她確實回憶起很多前世今生之事，只是這些事也沒有想得很仔細。一個和她莫不相識的魔獸，怎麼會要鳳九歌的記憶呢？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着什麼？
鳳九歌思忖片刻後問：“阿爾丹可能會被人類操縱麼？”
“人類可以和魔獸簽訂契約，但是一隻阿爾丹實力非常有限，只有成千上百隻阿爾丹聚集在一起纔會有剛剛那種可怕的效果。”越童給鳳九歌看自己的掌心，他的掌心還是什麼都沒有，但是小手的掌心有一個黑點，可能是鬼鳥族的特徵，越童說：“控制一把空氣很容易，但是控制天地間的空氣？誰能做的到？”
既然如此，恐怕事情不會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一直莫不像是的低等魔獸，爲什麼會想要得到鳳九歌的記憶？鳳九歌當下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擔心自己的想法會給另外兩個人帶來恐慌。
她站起來用火焰把衣服烤乾之後，催促越童和王狐繼續上路：“我感覺山頂一定會有答案的，我們到山頂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路往山頂走，天柱山非常之高，本來越童還可以飛上去，但是倒半山腰之後，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壓着他們，讓他們飛不上去了。
一行一人兩獸只好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鳳九歌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往山下看。
王狐的精神不好，走兩步就要停下來歇一會兒，鳳九歌很擔憂：“你怎麼了？”
“不知道，也許我受傷了，但是我感覺不到。你們先上山把，我在這裡等你們。”王狐說完找了塊石頭趴下來，怎麼也走不動了，鳳九歌抓起他的前爪，沒有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不對勁的地方。
“會不會是中毒了？”其實鳳九歌更擔心的是，會不會是阿爾丹的幻象還沒有消失，不過這樣說只會加強王狐的恐懼，對情況於事無補。
但是鳳九歌不能把王狐留在這裡，天柱山實在太危險了，即使是鳳九歌和青峰都在這裡都未必能保證不遇危險。
“你必須和我們在一起，你先回去。不要以本體出現。”鳳九歌說完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經漸漸晚下來，天邊出現血色的月亮，她心裡非常擔憂，誰又知道晚上會發生了事呢？
忽然，王狐抓住鳳九歌的手，艱難地抽搐起來。
“我，我懺悔……”
王狐斷斷續續地說，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鳳九歌驚呆了，難道阿爾丹的幻境還沒有消失麼？
鳳九歌一掌按住王狐的太陽穴，用力按下去，王狐暈倒，她迅速地用自己的靈力護住王狐。不讓阿爾丹再次侵入到王狐的身體大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