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過後,又是雙眼一眯,開始思量起對策來。且當着柳春英的面,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兩個人一起,誰叫她們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呢。
只是林若茵有“仙子”名稱在外,該怎麼做,才能讓皇帝信她們而不信她呢?薛貴妃眸色漸深,柳春英亦是面色愈沉。
好在一刻鐘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柳春英的眼中,忽然綻放出一股雀躍的神采,“有了!貴妃娘娘,奴婢有辦法了!”
“哦?什麼辦法,說來聽聽!”同樣閃爍着喜悅的顏色。
“既然這林若茵,是因爲能夠占卜算卦,纔得到了皇上的賞識,那我們不妨也找一個擁有同樣本領的人,向皇上諫言。到時候皇上肯定會猶豫不決,娘娘您就可以順勢提出讓兩個人比試,如果那林若茵是真還好,若是假,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那這前去祈福的人選,就只能是奴婢了。”言罷,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如果能夠去祈福的話,一來她和她腹中的孩兒都有了保障,二來嘛,待到祈福歸來,就憑皇帝的性子,這後宮之中,無論如何也會有她的一席之地,所以何樂而不爲!
還有這薛貴妃,果然如傳言的那般沒腦子,分明是被人利用了,可還傻乎乎的樂此不疲,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在後宮走到這一步的。不過也就是因爲傻,倒才讓她有可乘之機啊。
哈哈哈……柳春英心下暗笑。
“可是,眼看着出發的日子就要到了,本宮上哪裡去找這麼一個人呢?”薛貴妃還是疑惑,帶着幾分明顯的不確定。柳春英的這個辦法,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可萬一不成功,誰也不敢保證又會牽扯出什麼禍端。搞不好犯了欺君之罪的,就是她們了!
許是看出了薛貴妃的猶豫不決,柳春英急忙篤定道,“娘娘且放一百個心,這人選,奴婢回去找,並保證絕對不會被人
看出任何破綻!”
然而薛貴妃的眼中,卻還是保留着幾分疑慮,卻也着實想不出更可行的辦法,也就只能應了下來,由着柳春英去辦了。
柳春英也是積極的很,短短一天時間下來,不僅成功找到了人,還堂而皇之的帶進了宮,並送到了薛貴妃的面前。
彼時夜色漸深,忽明忽暗中,薛貴妃只能看見對方一臉的白鬍子,又穿着道服,頭戴冠,手捧拂塵,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你就是所謂的御風道人?”照例開口詢問着,心裡卻也已經開始相信。
“回娘娘,貧道正是。”說起話來也一本正經,看來這身份應該無異,可是這本領……
薛貴妃手執錦扇,慢條斯理中,自顯一種貴態:“嗯,想必道長也知道,本宮找你來所謂何事。即使如此,本宮也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這林若茵怎麼說,也是皇上賜封的仙子,能力自然不容小覷,而道長您,不是本宮看不起,而是”
倒真是直截了當,只是話還未說完,便被御風道人無理打斷。
“哼,區區稚子,又有何懼!”很是自負的語氣,言罷兀地擡起左手,繼而五指大張,微笑着望向薛貴妃,神情中滿是倨傲。
“這……”薛貴妃不禁疑惑道,卻是所有的後話,都淹沒在驟然冒出的藍色火焰中。
啊!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愈加的興奮起來。
但見御風道人的左手心出,一簇冰藍色火焰憑空而現,猶如盛開在黃泉兩岸的曼莎珠華,充滿了搖曳和蠱惑。
“怎麼樣,娘娘,這回可還覺得貧道無能麼!”
“不不,道長神通廣大,是本宮失禮了,還望道長大人不計小人過。”聽出了道長話中些許的不滿,薛貴妃連連回道,轉瞬間放低了身段。
“哈哈。”御風道長得意一笑,隨即收回了火焰,頗爲“客氣”地回道,
“娘娘這是哪裡話,想一想娘娘質疑貧道,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若是不露個一兩手,怎麼能教人由衷信服。”
薛貴妃亦是淺笑,嘴上不緊不慢地應着聲,“道長所言甚是。”心裡卻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哼!真是給三分顏色就蹬鼻子上臉,臭老道,若不是本宮現在還用得着你,哪裡還有你教訓的份!
翌日上午,心切難耐的薛貴妃,不等皇帝下朝,便早早地等在了從金鑾殿前往御書房的路上,繼而成功地耗到了皇帝。
雖說在城郊的時候,皇帝已經重新讓她侍寢,可一回到宮裡,就又開始對她不冷不熱的,而這也是爲什麼,她現在做事情,愈發小心謹慎的原因。
“皇上。”眼見着皇帝已經款款而來,薛貴妃連連開口喚道,三分柔情七分媚,還有十分好似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惑,饒是皇帝鐵了心的打算裝作視而不見,也不自覺地身子一住,爲其停下了腳步。
“怎麼?”結果迎接薛貴妃的,卻只有淡淡的兩個字。
薛貴妃當下心裡一酸,眨眼間便紅了幾分眼眶。若說這後宮之中,有誰算得上是帝王的真愛,恐怕一個也數不上來。可是若說哪個是真心愛着皇上,薛貴妃定是首當其衝。當然也許正是因爲這一點,纔得到了皇帝的如斯寵愛。
“回皇上,昨兒個臣妾着實無聊,便學着做了些芙蓉酥,今兒特意來請皇上前去品嚐一番。”然而儘管心酸,也不得不忍下所有的不快,乖巧地回答着皇帝的問題,只是聲音中的哽咽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卻不想正是這麼一句軟軟糯糯的話,一下子便擊中了皇帝的心房,更是不由得想起了,兩人之前度過的歡樂時光。
那會子,她也總是雜七雜八地,搞一些小吃要他嘗,卻都是談不上好吃,也談不上難吃。可是他願意寵她,所以就算是難以下嚥,也能口口聲聲說着好。思及過往,心中不禁萬分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