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耀輝大陸的一切都已經進入了正軌,餘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一點,一點的,蠶食掉耀輝的其他國土。
再加上萌萌現在已經可以強大到橫跨兩個大陸了,夜華月心中就有了更多的心思。
這天,夜華月沒有修煉,而是有些呆呆地望着那口還在噴薄不停的泉眼。
瑾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後後面環抱住她。
“若是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瑾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夜華月微微一怔,慢慢地回過頭來看着他,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做什麼?也許我什麼都沒想。”
瑾笑着搖搖頭,“丫頭,你有沒有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夜華月繼續微笑着,卻沒有說話。
“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龍瑾繼續說道。
“可是我只是……有些捨不得你。”夜華月回抱住龍瑾,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傻丫頭,如今以萌萌的本事,你回到我身邊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嗎?”瑾撫摸着她的頭髮輕笑。
“可是,我覺得不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丟下了你。”
“那麼同樣的,我不是一樣沒能幫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嗎?我們扯平了。”
聽到他這麼說,夜華月將瑾抱得更緊了。
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如此懂她,愛她,理解她,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支持她的人,是多麼難得啊!
“既然你這麼說了……好吧,那我就下定決心去做了!”夜華月把頭從他懷中擡了起來,堅定地看着瑾。
瑾注視着夜華月的那雙眸子,它們又神采奕奕,閃閃發亮了。
這纔是他的丫頭嘛,神采飛揚,自信滿滿。
“只是瑾,你爲什麼知道我想做什麼?”夜華月問道。
“因爲,你是我身邊的那棵木棉啊!我做的事情,一定也是你想要做的。”
夜華月再次被感動了。
她知道瑾的記性很好,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起了《致橡樹》。只是她沒想到的事,他竟然會時時刻刻的記在心上。
既然如此,夜華月反而更鼓起勁來了。她要是做不好的話,如何對得起瑾呢?怎麼能算是跟他並肩呢?
夜華月留下了一大堆的東西給瑾。各種各樣的丹藥,以及滿滿一戒指的泉水。
之後,她便與萌萌瞬移,回去了聖蘭大陸。
萌萌落地的地方,正是當初他們離開時的那個海岸。
這裡一點都沒有變。
明明是一樣的,可夜華月偏偏覺得這裡的空氣聞起來都帶着熟悉感。
“聖蘭,我又回來了。而這一次回來,我一定會將你弄得翻天覆地!”
夜華月在心中暗暗說道。
今日,血月傭兵團迎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她不是來發布任務的,反而是提了一個古怪的要求,這個要求讓傭兵團的接待者毫無辦法,只好去請傭兵團的當家人了。
說起這血月傭兵團,還真是神秘無比。這是一個年紀很輕資歷不深的傭兵團,在聖蘭大陸上纔沒有多少年。
可是這個傭兵團一建立,就勢如破竹,一路踏過了許多資歷高深的傭兵團,成了所有傭兵團中的no。1。
只要是這個傭兵團接下的任務,就沒有他們完不成的。所以正是因爲如此,才讓它們如此名聲顯赫,血月傭兵團這個組織的聲望,一下子都比得上噬影宮了。
只是這個血月傭兵團太神秘了,因爲竟然沒有人清楚這個傭兵團的發起人到底是什麼模樣的。根據那些僱主的說法,人們描繪出了一張又一張完全不同的臉。
所以最後人們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們其實根本沒有見過這個傭兵團的領頭人。
而此時,這位奇怪的客人已經被帶到了傭兵團內部的一間會客廳裡坐着。不一會,一個男子進來了。
若是這個男子被那些對傭兵團好奇的人看到了,一定會大失所望。
傭兵團的負責人,就是這麼一個面目普通的男子?
可是衆人卻有一點忘記了,那就是負責人不一定是發起人,也不一定是領導人。
那男子看了一眼此時坐在屋內的那個年輕男子,此刻他隨意地彷彿是在自己家中,沒有一點拘束感。
“你就是那個來搗亂的人嗎?”負責人對着屋內的這男子問道。
男子笑了笑,“我是來發布任務的,不是來搗亂的。如果我真是搗亂,你們的人會把我這麼客客氣氣的請到屋裡來坐嗎?”
那位負責的男子皺了皺眉。
據他們傭兵團接待的描述,這個男子確實是來發布任務的。可是那古怪的要求,能稱之爲任務嗎?
要找四個人。這四個人已經在世界上消失了,但是肯定沒有死。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長相,甚至連男女都不知道。
聽聽這條件,這真的算是一個任務?
這絕對是來搗亂的!
負責人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就是又來了搗亂的人了。畢竟他們血月傭兵團的名氣越來越大了,有很多被他們擠下去的傭兵團心中自然是不服氣,總是沒事來找茬。
可是問題卻在於,那接待說,這個客人說話的時候一臉嚴肅,一本正經,看不出任何看玩笑的樣子,所以他不好趕人,只能先把人帶進來,再找負責人來想辦法。
“我們接的是任務。所謂任務,就是要有明確的目的,而你的要求,顯然不符合。”這個負責的男子皺着眉,嚴肅地對他說道。
可是那男子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姑娘,教你易容的人有沒有告訴你,如果要裝成一個男子,有幾個很重要的地方?顯然只是把胸勒平是不夠的!”
男子說出這些話後,那負責人的臉色猛地一變,看向那男子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了起來,警惕地盯着那男子的一舉一動。
這世界上還沒有人幾個人能看穿她的易容來,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其實你完全可以易容成一個從來就不存在過的女人啊,這樣僞裝更不容易識破。哦,讓我猜猜,你之所以打扮成男人,恐怕是這傭兵團的真正主心骨並不在你們這總部之中,而你爲了能壓得住,所以才扮成了男人吧?”
那位負責人的心中一驚。因爲他完全說對了!
看來,她今天遇到難纏的對手了。
男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讓我來教教你吧。怎樣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首先是這裡。”那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裡有一個喉結。“所以我建議你下次扮成男人,最好穿件高領子的衣服。”
“即使不看喉結,從你一走進來,你走路的姿勢就暴/露了你的身份。不過模仿男人的走路姿勢不是那麼容易的,得學上幾年。”
他這麼一說,那負責人立刻都不自覺地站直了,似乎生怕下一個動作又會泄露出什麼。
“還有更多男人與女人身體結構上的區別,不過那得等你多解剖上幾具男人的屍體才能體會到了。”
此言一出,那負責人看向這男子的目光就變得更加不善。
多解剖幾具屍體?難道這是一個殺人狂嗎?
負責人終於又開口了,這次不同於她先前刻意壓低裝出來的男聲,而是恢復了她女兒家聲音的尖細與柔軟。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能看穿我的易容?你來我們傭兵團又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
那男子搖搖頭,笑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們這傭兵團爲什麼要叫‘血月’呢,秦落姑娘?”
那負責人一下子猛地後退了兩步。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震驚過了。而且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已經很少有能嚇到她的事情了。
可是今天,她卻再次被嚇到了。
秦落,已經有多久沒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
秦落早就已經消失了。可眼前這個人,又是如何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你……到底是誰?”秦落聲音顫抖地問道。
那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落啊秦落,你可真笨,能看穿你易容的,當然只有交給你易容的師父了,不然你以爲這個大陸上還有幾個人懂易容麼?”
此時這男人的聲音突然變了,也從剛纔低沉的男聲一下子變作尖細的女聲了。
“夜華月……是你嗎?”
易容的師父……除了她,還能有誰?
“怎麼樣,我扮成男人,比你裝的好吧?你沒認出我,可我認出你了!”那張男人的臉還在朝她笑着。
可是秦落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些什麼。她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夜華月的雙肩,“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沒有死?”
她一直認爲,夜華月和龍瑾都已經死在了無盡之海中了。不論她怎麼給自己希望,怎麼對自己說夜華月是多麼的強大,多麼的與衆不同都沒有用。因爲她更相信那個慣例——進入無盡之海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
夜華月笑了,“你們還真以爲我死啦?區區一個無盡之海,怎麼能殺死我呢?喂,話說回來,這‘血月’,該不會是你們以爲我死了而紀念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