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月死死地盯着後面的那輛車,彷彿要把它看穿個窟窿出來。
“行了,二皇子爲你求情,你就趕緊進去吧,被再這裡繼續礙事。”那即使侍衛擺擺手,示意夜華月進去。
然而此時他們如此無禮的話,夜華月已經完全放不到心上了,她滿腦子裡全是剛纔那個人是誰。
“小姐,小姐?”流珠在一旁輕聲叫着,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夜華月這纔回過神來。
“小姐你怎麼了?從剛纔開始就心神不寧的?”流珠擔憂地問道。小姐是在擔心皇宮裡的那些人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們嗎?
夜華月搖搖頭,腳步卻是加緊了幾步。不管那人是誰,都會在今晚的宴會上,她到時再看看。
夜華月由宮女引着路,終於來到了開宴會的大殿中。只是當夜華月進去的時候,殿內幾乎都已經座無虛席了。
夜華月的眼睛飛快地在殿中掃視了一圈,皇上皇后都已經在正坐坐下了,接着下面的位置,一面就是耀輝帝國的兩位皇子,而另一面則是臨天國的太子和公主。
再下面的位置,自然就是羣臣了。夜華家的位置比較靠前,看來真是很受皇上倚重。家主夜華凌風的身後是那三個兒子,再後面就是夜華素了。只是那裡卻沒有她的位置。
以爲這樣就能羞辱爲難她了?夜華月冷笑。
夜華月剛走入殿中,一道陰陽怪氣地聲音就傳來了,“夜華二小姐真是好大的面子啊,陛下和娘娘都已經到了,你卻姍姍來遲,讓陛下和娘娘等着你。”
夜華月眼睛一斜,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劉國公。顯然,治好了他兒子的腿並未讓他消氣。
其實他是發現兒子的腿好了,可是卻成了個不舉的,這要如何爲他劉家傳宗接代?劉國公就認定是因爲夜華月的血腥手段讓他兒子不舉的,所以把這筆帳就算到了夜華月的頭上。
其實夜華月一點都不冤,因爲她就是在藥裡動手腳了。
流珠在夜華月的身後嚇了個半死。雖說她們是踩着點到了,可是卻是在皇上和皇后之後來的,這跟遲到已經沒區別了。
夜華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高坐的太子殿下話中帶刺地開口了,“我還以爲是夜華二小姐不敢來了呢!”
夜華月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明明是一張醜臉,可是這笑容卻讓這張臉顯得神采奕奕。
再加上她今天穿了一套五色琉璃錦紋長裙,罩着一件月華輕紗,整個人顯得高貴無比,幾乎讓人要把那張臉忘了。
可是夜華月卻偏要提起。
先是對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后行李,“夜華月叩見皇上,叩見娘娘,祝皇上萬壽無疆,祝娘娘鳳體安康。臣女來遲,還望皇上、娘娘恕罪。”
舉止端莊,硬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接着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若是真心邀請的話,就請讓宮門口的那幾個侍衛好好記住臣女的這張醜臉,不要跟只瘋狗似的亂咬人。知道的人認爲是下人不懂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太子殿下故意安排爲難臣女的呢。”
臨源的臉頓時一白,他確實是有意的。可沒想到夜華月會在大殿之上說出來。
臨源臉色姍姍,“那自然不……”
是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夜華月打斷了。“哎呀,看來還真是呢,怎麼我夜華府的桌子中,沒有我的呢?”夜華月故作驚訝。
轉過身來又對着太子說道:“原來太子殿下當初只是隨口一說,客套一下,並不是真心讓臣女來啊!那還真是臣女不識大體了,連客套和真心邀請都分不出,也難怪那些侍衛不讓我進了。既然如此,那臣女就告辭,不打擾陛下和各位的大人的雅興了。”
夜華月的一席話連貫而出,讓臨源連個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所謂君無戲言,太子的話自然也是要一言九鼎,怎麼能隨便客套呢!你想羞辱我,我就給你一個更響亮的耳光!
夜華月話說完,卻也不真的走,果然她就聽到皇上開口了,“定然是下人疏漏了,添張桌子就是了。夜華小姐請入座吧,事後朕定然饒不了這次辦事的宮人。”
夜華月脣角的笑意微微一凝。果然是當皇帝的,真是個老狐狸,所有的過錯就這樣推到下人身上了。她若是再說什麼,那就真成了不懂事的了。
桌子擺好,夜華月坐了下來,宴席正式開始了。
“今日的宴會,是爲了給漂洋過海遠道而來的耀輝帝國兩位皇子接風洗塵,讓我們共同舉杯,敬我們的客人龍燁太子和龍瑾二皇子一杯!”皇上說道,率先舉杯,向那兩人示意。
龍瑾,龍瑾。
連名字中都有一個瑾字。
龍瑾,你到底是不是瑾?
夜華月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個人,甚至差點忘了舉杯,還是流珠在後面輕輕碰了她一下,她這才連忙拿起了桌上的杯子。
從她進來,那人就沒有多看她一眼。當然,在話題說到她,衆人都注視着她的時候,他是看過她,可是那目光卻與一個陌生人沒有什麼不同。
那張臉,還是那麼的風華絕代,夜華月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擁有這麼美的臉。
難道是雙胞胎嗎?那皇室不可能不知道還有一個“三皇子”。
看到龍瑾的目光一直沒有朝她這邊看過來,夜華月放棄了,轉而把目光看向了她還沒有好好打量過的耀輝帝國太子——龍燁。
雖然龍燁也長得算是一表人才,相貌絕對算是中上了,可是與他那弟弟相比,還是黯然失色了許多。
但是,光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呢?
夜華月已經聽見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了。聽說,這個二皇子龍瑾在耀輝帝國並不怎麼受重視,因爲他是一個檢測不出任何天賦的廢材,只是有着皇子的這個身份,聽起來好聽一些。
夜華月忽然心中一動,擡頭向龍瑾看了去。她承認,她是想到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