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爲你付出，真的不少。（大結局上）
撒克遜與加繆離開了大殿，似乎他們有什麼要事要獨自商談。七夜被留下在大殿，還有一個渾身癱軟着的費爾洛。我死們遜。
“混蛋，居然賣友求榮。md，該死的加繆，他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詛咒他不得好死！”看着外面的士兵把大門拉開，把月光都隔檔開了，七夜伸腳往着某張椅子用力一踢，看着它翻倒在地，方纔慢慢地坐到一旁。
費爾洛眸光冷靜地看着她，眼底似乎積帶着一絲嘲諷的味道。
“看什麼看？”七夜心裡有氣，冷哼一聲：“沒見過美女嗎？”
“你是不是喜歡加繆了？”費爾洛倒是顯得平靜，他嘴角輕抿，冷淡詢問：“喜歡到，他做了你認爲違背良心的事情，便恨他？”
“我沒有喜歡他！”七夜的眉尖輕凝，有些不悅地瞪着男人：“我討厭死他了！”
那個混蛋，不僅在她剛來這裡的時候每天想方設法折騰他，甚至還把她出賣給了馬修?薩克斯。明明她都快要對他放下心防，可是他卻又用力狠狠地往她脊背戳一下，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疼痛。這樣的人，讓她怎麼可能會全心託付出去？vpe2。
費爾洛冷嗤一笑，道：“你明明就是喜歡上他了！”
“我沒有！”七夜用力一吼，衝着他怒道：“我看你纔是喜歡加繆了吧？”
“你胡說什麼？”費爾洛的臉色一沉，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居然一下子便從椅上爬了起來。
不過，他沒有站多久，便雙腳一軟，再度倒了下去。
七夜笑了笑，滿眼鄙夷地看着他：“裝什麼裝？剛纔我差點拿槍殺他，不是你急匆匆地擋在他面前的嗎？我敢擔保，如果我開槍了，你肯定就會直接撲到他身上去幫他擋子彈。聽說你欺負過塞西利婭，就是因爲他纔會那樣做的吧？你認爲他們之間有曖昧。”
“根本不是那樣的。”費爾洛指尖揪緊椅子的扶手，咬牙道：“塞西利婭配不加繆！”
“哦？”七夜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她都能配上你了，爲何她會配不上加繆？”
“她是撒克遜的人！”費爾洛掌心用力一拍桌面，咬牙切齒道：“因爲被撒克遜上過了，她便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他的人！不……應該說，她本來就是喜歡撒克遜的。可惜，撒克遜從來都不愛他。你以爲，爲什麼她會答應跟我訂婚，那不過就是爲了跟撒克遜見面，爲了方便進宮，看着我們做鬥爭……她是撒克遜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而已！”
七夜心裡一驚，整個身子僵冷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道：“你的意思是……斯亞也是跟他一夥的嗎？加繆……也一直都是他的人？”
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們之間演出來的戲，還真是太tmd好了！
“不！”費爾洛輕闔了一下眸子，冷靜地開口：“也許又是。”
對於加繆與斯亞，他從來都看不懂。他們曾經是他最知心的好友，卻因爲朵哈?格利與伊莎貝拉?希爾的事情，他們早就對他設了防。畢竟，就算她們不是他弄死的，他也曾經試圖去傷害她們。只不過，他的計劃還沒有成功，她們便出事了。因此，後來他執意與塞西利婭?瓦羅倫訂婚的事情，更引起了他們的不滿。當然，他並不認爲加繆與斯亞會不曉得塞西利婭的心思，只是……他們不說，他也就一直都只當是不知道。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碰過她。畢竟，他就只是唬一唬她，加繆與斯亞都幾乎要跟他翻臉了。興許，他們認爲，他還會想要像對付朵哈?格利與伊莎貝拉?希爾那樣對付塞西利婭，所以纔會一直都與他保持着那樣不冷不熱的關係吧！要是，他們卻不知道，被他們懷疑，他有多痛苦！所以，當知道他們不再能百分百信賴的時候，他便開始想着離間曼妮絲與馬修?薩克斯。他故意在曼妮絲面前提點她，馬修?薩克斯其實是個表裡不一的人。事實上，馬修?薩克斯就是那種人，否則，他便不會因爲在拍賣會看到七夜被她吸引以後，三番五次冒險與加繆作對，也想把她據爲已有。
事實上，他只是想把馬修?薩克斯搞得衆叛親離，隨後自己善加利用。倒沒有料想到，七夜能夠應付得了馬修?薩克斯，而加繆與斯亞，竟然也演了一出翻臉的戲――
如今，他栽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物治一物的。他們王族裡的人，一直都在步步算計，而命運最終的結果會如何，只能夠交給上天來決定。有時候，絕地未必不能反擊，但有時候，明明自己一片大好的光明，極可能因爲一道閃電飛撲而來的強加亮光，把整個世界都打碎。
誠如他現在這樣！
“你們爲什麼要一直這樣鬥來鬥去的？”七夜有些疲憊地嘆息一聲：“這樣兜兜轉轉算計，不累嗎？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有什麼意思？”
“鬥不鬥，結果都是一樣的，倒不如享受一下，偶爾勝利的快~感。”費爾洛的眸子輕輕眯起，冷淡地開口：“贏了固然開心，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就怕，死也死不成！”七夜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便準備喝。
“不要喝！”費爾洛連忙喚住她。
“你怕他有藥？”七夜笑了笑：“放心吧，這個壺是撒克遜剛纔喝的，沒事。他想害你們，但絕不會害自己。他那種人，是很自私的。”
費爾洛眸色一暗，目光熠熠地盯着她：“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如此的清晰。”
“我不是看得清楚，只是我對你們那麼看重的名利，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七夜聳了聳肩：“我只想開開心心地過活，能夠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可惜……我被加繆控制着，沒辦法脫身。”
“爲什麼你一定要想着離開加繆呢？”費爾洛的濃眉一蹙：“他有什麼不好的？”
七夜輕嗤一笑：“你應該問，他有什麼好的？”
“都好。”費爾洛目光裡閃過一絲亮光，他輕輕地闔了一下眸子，方纔淡聲開口：“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極冷靜的人。如果不是因爲他在身邊支撐着我這麼多年，我早就已經成爲了撒克遜的手下敗將。不過數年時間，他便從一個小小的士兵爬到到了特級上將這樣的高度，其城府，做事的果斷狠辣幹勁，都是很足夠的。而且，近年來若不是因爲有他在，拉摩皇城早就已經亂成一團。我們五大家族，從來都沒有以阿爾伯特馬首是瞻過，但到了加繆這一代，沒有人敢小看他。如果不是因爲他心繫黎民，如今能夠登上王位的人，便不是撒克遜了。”
聽着費爾洛的分析，七夜眼裡一暗，失聲道：“你的意思是……他可以跟撒克遜搶奪王位？”
“你認爲加繆會不知道撒克遜的陰謀詭計嗎？”費爾洛自嘲一笑：“我想，是加繆容許撒克遜那樣做的吧！否則，剛纔他豈會叫撒克遜爲王？”
對於這件事情，七夜自然沒有異議。她點了點頭，道：“那麼，有什麼原因讓他臣服於撒克遜之下嗎？”
“他不着重名利，但他必須要站在高處，才能夠有能力掌控一切。只要加繆?揚?阿爾伯特還留在拉摩皇城，天下黎民，便可平安。如果他離開了這裡，或者他手中再握不住兵權，我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費爾洛輕嘆了一聲：“這些年來，他都清心寡慾，一心只忙於政事。因爲他，我們不僅讓蠢蠢欲動的五大家族相安無事，更是令外面的三大城族不敢有任何的異動。其實哈拉坎漠裡沙漠的平息，也是全因爲他親自出戰纔會勝利。因爲那件事情，他是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想到當時他出徵時候自己想出逃的幼稚舉止，七夜便不由輕笑出聲：“他不怕死。”
“他不怕死，但他不能死。”費爾洛眸色清幽：“不過，他在幫你求藥的時候，差點死了。”
七夜的身子一僵，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費爾洛的眸子輕眯，冷淡地道：“聽說當時你要重新換血，所以他迫不得已把你弄昏了。那種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他要確定，你是否有毅力能夠堅持得住。如果你真的連折指之痛都能夠熬過去，那麼後來的治療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了。”
“你說清楚一點。”七夜濃眉緊皺，不解地盯着他。
“你忘自己當時承受的痛苦了嗎？”
“沒有。”
那種痛楚可以說是刻骨銘心，她怎麼可能說忘就能夠忘了？
費爾洛淺薄一笑，道：“沒什麼，只是……從一開始，你應該不是查菲星球裡的人。你是沒辦法在這裡存活下去的，但……只有換血，便可爲你延續xing命！只是，換血的時候，必須要求得查菲星球唯一的良藥。它就放在我父王的枕頭底下，以千年寒雪餵養出來的冰蠍子。它可以爲你傳輸鮮血。加繆爲了求它，被我父王逼迫着讓它蟄了一下。他那個時候，也差點死了。”
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跟她說過，以致於七夜不曾懂得……原來那個男人，曾爲她做了那麼多。
不是爲了折騰她，所以才斷她手指的嗎？
只是……要她能夠承受得了後來的治療？
“南七夜，你應該知道，加繆做任何事情，都是不會跟人解釋的。他想做什麼，也沒有不成功。從一開始，他就已經逆天也要留你在身邊。說實在的，除了訓練你能夠適應這裡的殘酷，他並沒有做過任何其他傷害你的事情。”費爾洛的眼底，漸漸黯然：“這麼多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爲誰如此的用心！我是喜歡他沒錯，但他除了把我當成是王子與摯交，從來都不曾對我有過任何的心思。否則，他日若助我成就大業，我豈會不厚待他？”
七夜心裡極不是滋味兒。
如果加繆待她真的那麼好，那麼爲何，他要答應馬修?薩克斯出賣她呢？
“馬修?薩克斯斯曾多次想對你下手，可惜都沒有成功。不是因爲每次加繆都及時趕到所以他沒有來得及出手，而是因爲加繆早就在你身上打入了一個晶片。無論你去到哪裡，他都能夠隨時追蹤得到你。他擔心你有危險，無論何時何地，都把追蹤你信號的設備帶在身上。”
“那跟監視我有什麼區別？”
“你若真想要自由，他會給你。只是……對你有興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是來自異域的人，我們都早知道。不過他爲了掩飾幫你掩飾，早就在你的後背雕刻上了卡洛兒?希爾所擁有的那塊茉~莉花印記。他這樣做的主要目的，不過是因爲不讓南絕囂對付你而已！”
七夜擡顎，震驚地看着他：“怎麼可能？”
“他還給你的腦子，植入了一些關於紅酒的記憶。你認爲自己是卡洛兒?希爾而沒有辦法想起關於他的任何事情，也就是因爲這樣。他只給你植入了一些紅酒的記憶，關於其他卡洛兒?希爾做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讓它們存在於你的記憶裡。你以爲，在被背叛了以後，生xing狠辣的南絕囂，真的會放過卡洛兒?希爾嗎？她早就已經被南絕囂弄死了。不過，他的心底，始終都還是深愛着那個女子的。所以，就算卡洛兒?希爾真的是被他殺死的，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個陰影在。他一直都有譴人在蒐羅着關於與卡洛兒?希爾相似的人。遲早，是會發現你的存在。南絕囂跟馬修?薩克斯完全是兩種人，他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因此，一旦南絕囂發現了你，就會用盡任何辦法來把你搶奪過去。加繆讓你變成卡洛兒?希爾，就是希望南絕囂就算有朝一日真的把你擄走，也會念在曾經與卡洛兒?希爾相愛的份上，放你一馬。南絕囂雖然弄死了她，但心裡還是惦記她。如果他看到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出現，感覺全對，他就算再狠，也不可能再犯第二次錯。更何況，就算你真的成爲了卡洛兒?希爾，可你卻是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他，因此他並不會殺害你。而南絕囂在知道你的存在以後，他布在加繆身邊的眼線，自然就會隨時把你的消息都通知他。有時候他對你下手，其實也是迫不得已的。他不希望讓南絕囂知道，他對你的好。那樣一來，不僅當時的你會沉淪，南絕囂也會忌妒。”
聽着南絕囂的言辭，七夜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了。原來，加繆考慮的事情，居然如此之多。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懂，以爲那個男人，只是想……欺負她而已。
她用力深呼吸，眸光直勾勾地盯着男人，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卡洛兒?希爾是因爲幫着加繆對付了南絕囂，纔會死的。”
七夜的身子瞬時變得僵硬，幽幽地看着男人，道：“你的意思是……卡洛兒?希爾愛着加繆？”
“嗯，只是，加繆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伊莎貝拉?希爾，不過她們姐妹二人都已經遇難了。在這件事情上，加繆一直都很自責。”費爾洛長吐了口氣，淡而無味道：“南七夜，加繆早就不敢再對任何人好了，只是他爲你付出，真的不少。”
“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費爾洛輕嗤一笑，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得到他的了。反正撒克遜登基以後，肯定是要處置我的。我一開始並不願意跟他爭奪王位，是他逼人太甚。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既然要死了，卻還是希望加繆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南七夜，他的幸福就是你！”
這些話，雖然不是加繆親自對她說的，但帶給七夜的衝擊力，卻是相當的大！她掌心捂住臉頰，一時間，心裡亂糟糟的，不知所措。
怎麼辦？
她拿不定主意！
“南七夜，我勸你還是好好珍惜加繆吧。”費爾洛看着七夜一臉糾結，沉聲道：“加繆能夠爲你做的，只有那些了。他揹負的還有整個國家，有大愛，不可能只爲你，步步爲營的。”
“你錯了，費爾洛王子，他如今，就是爲了她，步步爲營。”驟然，一道輕淡的聲音，悠然傳來。
門“吱呀”一聲推響，某人高大的身影邁步而入。他的目光，在室內巡梭一翻以後，視線停留在七夜的臉頰上，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小天使，我們又見面了。”
“去你的小天使。”面對着一臉溫雅的南絕囂，七夜的肩膀都有些生硬。她掌心往着後腰位置摸去，冷冷地道：“南絕囂，你居然可以狠毒來弄死自己心愛的人，你的心，是黑的！”
“黑不黑，有什麼關係？”南絕囂淺薄一笑，高大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着七夜邁近，道：“我只知道，她沒有了就沒有了，但你……從今天開始，是我的！”
“你別過來！”七夜猛然拔出了手槍，對着南絕囂便舉起：“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跟着你走的。”
就算不知道加繆爲她做了那麼多，她也不可能跟一個可以殺害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人走，更何況，如今她的心情正因爲加繆而百般忐忑不安呢！
南絕囂的眸色沉冷，一雙冰眸陰沉地盯着她，道：“小天使，你是想跟我作對嗎？你也要爲了加繆?揚?阿爾伯特，背叛我？”
“放屁！”七夜冷嗤一笑：“我跟你從來都沒有過曾經，何來的背叛一說？”
“那你之前在舞會裡，跑來跟我談心是怎麼回事？”南絕囂的腳步，越發走近。
“你給我站住，否則我就開槍了！”七夜晃了一下手裡的槍~支，冷聲斥道：“南絕囂，那不過是我跟加繆使的一個小詭計而已，目的就是爲了纏住你，讓他有時間去找他想要的東西。”
南絕囂薄脣微抿，眸子裡，被一層陰鶩的冷光籠罩住：“你就聽任他的片面之詞，來認定我是個怎樣的人？”
“那你有沒有殺卡洛兒?希爾？”七夜咬緊牙關，惱怒地斥道：“你回答我。”
雖然不瞭解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層關係，但既然卡洛兒?希爾曾經是他深愛的人，那麼他便不該出手殺她。那樣，簡直就是滅絕了人xing。
“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南絕囂的眸子輕輕一眯，腳步突然再度邁開。
“南絕囂，你再過來，我真的會打死你的！”七夜怒斥，霍然站起。
“你開槍啊！”南絕囂卻似乎無畏無懼，腳步依然往着她靠近。
七夜見狀，心裡大怒，她把心一橫，便闔了眼睛，指尖往着那個扣機的位置用力扳了下去。
可惜，槍聲還不曾響起，她便覺得手腕位置一疼。她還不曾反應過來，手裡的槍~支便“啪”一聲掉落在地。而她的身子，因爲對方用力握着她的手腕一扯，便把她給帶入了他的懷裡。她想尖叫，南絕囂卻用手捂住了她的脣瓣。而一旁的費爾洛試圖出手相幫，卻教那人用力一踹，便倒在地板上。
她手肘用力往着南絕囂的胸膛撞去，試圖拉開與他的距離。對方卻淺薄一笑，道：“小丫頭，你怎會是我的對手？”
七夜哪裡管顧他那麼多，依然拼命地掙扎。只可惜，在下一秒，她便察覺到男人的臂膊舉了起來，掌心形成了刀狀，沿着她的頸窩位置用力地劈了下來。
後頸一陣的刺痛，她的意識，便漸漸地變得迷糊了去。在恍然裡，她似乎聽到男人說話。而那言語，是這樣的：七夜，你問我有沒有殺卡洛兒?希爾，我現在就回答你。沒錯，她的確是我殺的，但是，你放心吧，我絕不會傷你！
之後，她便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