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慌慌張張的往廚房跑,簡直就跟身後被鬼追一樣,半路彌雅看見了,砸舌道:“哇,姐姐的身法越來越快了。”
衝進廚房,一把將廚房門關上,蘇泠月靠在門上,只覺得一顆心怦怦亂跳。捂着胸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開始準備煮麪。
廚房裡各色食材一應俱全,蘇泠月心不在焉的炒菜煮麪,滿腦子都是納蘭澈雪的身影。
她活了兩輩子,活生生當了兩輩子的殺戮機器。上一輩子,活了將近三十年,除了殺戮就還是殺戮,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感情都沒有。更別提像正常的女孩一樣談個戀愛什麼的。
這輩子,終於身邊有朋友有親人了,可蘇泠月以前覺着,無論是玉琅琊,宮宛卿還是烈如風,她對他們的感情都差不多。是知己,是朋友,是生死之交,大家在一起,互相關懷彼此依靠。
面對男人,前世的她修習過媚術,在技術層面上,她懂男人。
可是至於喜歡一個人,談戀愛這種冒着粉紅色泡泡的事,蘇泠月壓根就沒體會過,也不懂。
“哎呦不會是中邪了吧。”蘇泠月拍了拍自己的臉,喃喃自語。
就在蘇泠月的胡思亂想中,兩碗熱氣騰騰的面出鍋了,就連放了三次鹽都沒察覺到。
蘇泠月端着面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果然,納蘭澈雪坐在那裡等她。
“喲,不錯,沒走錯地方。”納蘭澈雪讚道。
蘇泠月白了他一眼,哐當將麪碗放在桌上,筷子往納蘭澈雪面前一扔,道:“吃吧!”
“嘖嘖,我辛苦一早上教你武功,連個好臉色都沒有啊。”納蘭澈雪心情很好的拿起筷子。
“哼!”蘇泠月輕哼一聲,坐下盯着納蘭澈雪。
納蘭澈雪在蘇泠月的目光注視下,淡定的夾起一筷子麪條送進嘴裡,然後嘴角不易覺察的抽搐了一下。
“好吃嗎?”蘇泠月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納蘭澈雪額頭青筋直跳,蘇姑娘你家鹽是不是不要錢?起碼放了半罐吧!
“好吃嗎好吃嗎?”蘇泠月星星眼看着納蘭澈雪,她很少煮麪,實在對自己的手藝沒有信心。
“好、好吃……”納蘭澈雪強行嚥下一口面,感覺嘴裡鹹的發苦。
“呼……喜歡吃就好!”蘇泠月長出一口氣,將另外一碗麪也推過去,道:“兩碗都是給你煮的,我怕你不夠吃。”
納蘭澈雪內心咆哮:你真的不是故意整我嗎!?
可看着蘇泠月一副期待的樣子,納蘭澈雪決定忍了,哪怕她是故意的,他也要吃完!畢竟是她親手、特地給自己煮的麪條啊!
納蘭澈雪憋着吃完了兩碗鹹的要死的面,在蘇泠月笑眯眯的目光裡,冷不防扔出一句:“哼,我記得你給那什麼王爺煮過面……”
“啊?”蘇泠月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記起來,他說的是自己在六王爺府給那餓的不行的傻王爺煮過面。
“哼,裝傻!”納蘭澈雪重重哼了一聲,加重語調,語氣有些酸:“某人還煮了兩!碗!讓我在門外等了好些時候!”
蘇泠月:“……都多久前的事,還記着,記性可真好……”
“過目不忘。”納蘭澈雪斜眼看着她。
“小氣!記仇!”蘇泠月哼了一聲。
“特別小氣,特別記仇!”納蘭澈雪冷不丁將蘇泠月拉進懷裡緊緊箍着。
“你又耍流氓!”蘇泠月控訴,可是奈何她掙脫不開!
“嗯,我就是特別喜歡對你耍流氓,有本事你反抗啊!”納蘭澈雪眨眨眼,十分坦然的承認了。
“你、你給我等着,等我學成之日,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我就不姓蘇!”蘇泠月簡直快瘋了!
“好啊,不姓蘇,你可以跟我姓。”納蘭澈雪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混蛋!大混蛋!鬼才願意跟你姓!你讓我叫納蘭泠月,不如給我一刀比較痛快!”蘇泠月咆哮。
“我不姓納蘭。”納蘭澈雪看着蘇泠月的眼睛。
“額……”蘇泠月忽地一愣,這是她認識他這麼久
,第一次聽他說關於自己的事。
“不姓納蘭?”蘇泠月駭的連掙扎都忘了,“那你姓什麼?”
納蘭澈雪幽深的眸子絞着她,忽地一手箍着蘇泠月的後腦,狠狠的噙住她的紅櫻桃。
“唔……又來!”蘇泠月瞪大眼睛,身子軟的跟一灘水似的,腦子如同亂麻,被納蘭澈雪吻的七葷八素,聽見納蘭澈雪在她耳邊輕輕道:
“你嫁給我,我就告訴你。”
蘇泠月揚起臉,仔細的盯着納蘭澈雪的眸子。
她第一次發現,他的眸子很漂亮,彷彿藏着一個星系那樣的美。
“……我……”蘇泠月嘴角揚起,調皮笑道,“忽然不想知道了。”
然後輕輕推開納蘭澈雪,從他懷裡閃身出來,眨眨眼:“你姓納蘭也好,不姓納蘭也罷,你還是你。姓名無外乎是個代號,我不好奇了。”
納蘭澈雪頓時噎住了:這女人似乎抓錯了重點,重點應該是嫁給他啊!
蘇泠月不知爲什麼,心情頗好,腳下踩着細碎的舞步,隨口哼着小曲,歡快的收拾了碗筷,剛出門就碰見在門口轉悠的彌雅。
蘇泠月笑着把手裡的碗筷全扔給彌雅,笑:“幫姐姐送到廚房去。”
彌雅撅着嘴,嘟嘟囔囔:“哼,姐姐又使喚我。”可心裡卻甜滋滋的,這說明姐姐一如既往的拿他當親弟弟看待。
“我打算搬到郊外去了。”蘇泠月靠在門口,手裡摩挲着黑黢黢的紫電,“住在這裡固然生活便利,可是行動做事太過礙事。千機閣在涼城郊外三十里地的山谷裡有一處莊子,我搬過去方便習武。距離南域攝政王叔的大婚不足一個月,我得抓緊時間練習。還有那神神秘秘的鬼谷,天知道會遇見什麼大魔頭。”
“好。”納蘭澈雪點頭:“這些日子涼城裡鋪天蓋地都是蠱王的通緝令,搬到郊外也好。”
蘇泠月是個徹底的行動派,立刻將掌櫃抓來,吩咐下去搬走的事。
三人行李不多,一輛馬車足矣,唯有小白太過扎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