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正要說出怎麼辦來着,卻見先前嚇破了膽而跑開的七人又退了回來,眼裡滿是絕望,前有猛虎,後有餓狼,他們七人就像那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撞,本來打算以後再找他們麻煩的,他們卻還送上門來,這樣就更不能放過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碰到了什麼,林邪一行人還是把他們的後路給攔住了。
人驚慌了就總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七人之中有一個人舉着刀就向林邪砍去,另外的人顯是想到了剛纔的架式,一個個都愣住了,兩眼無光。而舉着刀的人還沒跑上兩步,便讓先前打架沒有打爽的胖子一腳直直的踹飛了回去,趴在地上,沒有了動靜。剩餘六人往身後望了一眼,竟“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嘴裡哭喊道:“各位兄弟,給我們一條活路吧,我們再也不敢和你們作對了,要是放過我們這一次,日後,日後必定百倍相報!”
“草,誰是你們的兄弟,嘴巴放乾淨點。”胖子來了勁,走到前面挨個兒敲了一遍他們的腦袋,做出一副高人狀說道:“人在江湖飄啊,哪能不挨刀呢?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丫的奶奶的,你們忘了先前怎麼對我們的。”越說越氣,又往一個人的胸膛踹了一腳。
聽到胖子的話,瘋旋感慨到:“沒想到胖子居然有這麼好的文采,還說得很是貼切。”他這一說話,林邪和樂海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胖子卻馬上跑回來,拍了一下瘋旋的肩膀說道:“知音啊,胖子我這一顆明珠終有放出那萬丈光芒的時候了……”
樂海實在受不了了,笑道:“胖子,擺個姿勢,我幫你畫張畫!”看着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胖子忙說道:“算了,小海子,你畫畫,哥哥我怕得不行,說不定這次又讓你畫成了泰國人妖了……”
林邪聽見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說道:“別鬧了,有人來了,不知是友還是敵。”聽那腳步聲足有三十人左右,要真是是敵人的話,他決定,自己留下來斷後,讓他們都跑,丫的,龍門剛建立還不到三個小時,就已經打了二場架了,這會是第三場嗎?
那三十人出現了,手上拿的全都是明晃晃的大刀,煞是亮眼,而這時跪在地上的人知道逃不過這一劫了,又從地上拿起刀站了起來,風蕭蕭兮的往那三十人衝過去了。
結果很明顯,雖然是絕地反擊,雖然是哀兵,卻是沒有逃過被砍殺的結局,他們的戰鬥比起林邪他們的來乾淨利落多了,也更是血腥多了,刀直接就往他們身上砍去,好像砍的不是人,而是什麼花花草草一類的,血肉飛濺,眨眼間,六人便死得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迴歸了大地母親的懷抱。而不像林邪他們,至多把人打暈,打得爬不起來,打得無還手之力。
收拾完那幾個人後,三十人中領頭的那人把刀交給自己的手下,走到林邪面前來。看着他的身影,林邪覺得很是熟悉,像在哪裡見過,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進賭場的時候,也是這麼個身影。他問道:“你是賭場前的那個人?”
那人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是跟着你的南叔混的,南哥因爲市裡面有事先回去了,現在涪豐是我在打理。邪少很不錯哈,兩天內連擊敗了沙幫的兩次陰謀……”
“這也是沙幫的人?”林邪很是奇疑的問道,沙幫想做什麼,前幾天賭場的事也是沙幫挑起來的。
“恩,和邪少昨晚幹掉的那批人一樣,都是來自沙幫。這次還多虧了你,我們接到南哥傳來的消息,說沙幫有人到了涪豐,想將這裡的地下勢力全部變成他們的地盤,我剛收到消息便立馬帶人趕來,沒想到已經讓邪少輕鬆給解決了。”這人便是陳南口中的虎子,他笑吟吟的說道,對看着自己面前稍顯瘦弱的年輕人,又想起了南哥說了一句話,這個人的能走到哪一步是他們也不敢想像的,那會兒他還不怎麼相信,可從今天的事看來,怕南哥說的是對的了。五十個大漢啊,就是他和他手下三十多人對上,也不會這麼輕鬆的就收拾掉,他們可都是幾個還沒長大的人呢?打倒了近五十個人,還沒有許些大傷亡。現在就這樣了,以後還得了。所以他也跟孫德一一樣,叫了聲邪少。
“沙幫。”林邪嘴裡唸叨了幾遍,眼裡閃過一絲凌厲的絕然,看了看這個自稱粱虎的人,一抹笑意從臉上浮現出來,笑着說道:“虎哥啊……”
“邪少有什麼事兒,直說就行。”粱虎看着他的笑,陪着笑說道。
“虎哥,你看,我們剛打了一場仗,全身都累得不行,這戰場就麻煩虎哥收拾一下了。”林邪笑容越來越盛。
粱虎還以爲是什麼事兒呢,一聽這,馬上爽快的道:“邪少,剩下的事交給我做就行。”
“那就謝謝虎哥了。”說完林邪牽着南宮秋韻的手點了點頭帶着衆人往回走去。又找了個超市扛了幾箱啤酒、一堆吃的回家去。本來林邪想讓大家去酒店的,可他們說回那個房子輕鬆一點,能玩得更盡興。林邪看了看天色,估計今天會有個沒完沒了了,剛打了兩架,血都還沸騰着呢,便讓衆人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個消息什麼的。林邪自己也給夏芸打了個電話,說今晚不回去了,讓她別擔心。
“龍門今朝成立,沒有鞭炮聲聲,卻是有刀光劍影,一些同甘共苦、兩肋插刀、出生入死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只想說,我,林邪,會陪着各位,不會落下一個兄弟,用鮮血去證明,去演繹龍門的明天!”說完林邪連喝了三杯酒,杯杯亮底,很少喝酒的林邪卻沒有一點兒不適應,覺得那酒燃燒着血液,燃燒着力量。
胖子等人二話沒說,也是三杯下肚,樂海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讓酒染得白裡透紅起來,兩位女中豪傑,也沒有半分遲疑,一仰頭,酒便下了肚,戈婷嚐了一小口,趕緊放下了杯子。
“老大,我瘋旋就是粗人一個,說不來什麼豪言壯語,但從今之後,龍門就是我的家,誰想對付老大,就得踏着我的身體過去,否則絕無可能。”滿臉堅毅,眼神似從遠古傳來滿是情義,魔紅也站起來和瘋旋一同敬了林邪一杯,一仰頭,一咽喉,一杯酒見了底。
不等瘋旋坐下,胖子便站了起來,堆着那團肉笑着說道:“啊!老大,你就是黎明前的那顆啓明星,照亮我前進的路;啊!……”一羣人都笑了,胖子說道:“笑什麼笑,妒嫉我的文采嗎?老大,咱接着來……”
“得了,胖子,喝了它,全在酒裡面了,我自己慢慢體會。”林邪還真有點受不了那麼肉麻的話。“還是老大理解我,知音啊!”
樂海取下背上的畫板,刷刷幾筆,行雲流水,便勾勒出一幅畫,畫中,北風緊緊扯呼,當前一人便是林邪,站在山之巔峰處,俯瞰着山下,身後跟了一羣人,赫然是在座的每一個人,而他也緊緊站在林邪後面,旁邊還有一杆迎風飄揚的旗,上書兩字“龍門!”
路遠行站起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猛地喝了三杯,一切盡在不言中,盡在杯酒中,林邪點了點頭,喝了三杯,兩人對了對拳。坐了下來,路遠行又和樂海碰了一杯,有對以前做法的歉意,也有深深的兄弟情義。
唐奇舉起酒杯,凝重的說:“我只是一隻小卒子,但我只會前進永不後退;我也是一隻士,用我的一切守護着中宮!”男人的感情都是喝出來的,你一杯我一杯,覺得不夠,直接對瓶吹了。當晚,杯盤狼籍,不知喝了多少酒,只知道,胖子抱着海子不停的說我沒醉,我還要喝;路遠行就地打了一套八極拳;唐奇則一直在說着士爲知己者死一類的話……
月兒如圓盤,早已高高掛起。林邪沒有醉,他對那酒也有感覺,卻就是不醉,對於這他又只能歸結於那顆改變他命運的隕石了。他來到院中,旁邊當然有佳人相伴,南宮秋韻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
林邪看了看她,輕輕的吻了吻她,把她擁入懷中,被月光籠罩着。
“龍門!”林邪心裡默默唸叨,第一步已經走出來了,以後會是什麼樣,就得看他怎樣去拼搏了。聞中懷中美人傳來的芬芳,他又想到了語嫣,想到了末然,還有……他不禁笑了笑,自己還真是一個花心的人啊。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有他愛的人,有一幫兄弟。
明晚的月亮,是否還是這麼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