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敗？
蕭千寒心中暗暗動了一下，面上聲色不變，對着苗人仙道：“你就那麼確定，我們能讓他失敗？”
聞言，苗人仙立刻擡頭，一雙曾經傲世所有女子的眸子充滿着光芒的看着蕭千寒，語氣無比確定，無比堅定，“沒錯！就是你！就是你們！”
那堅定程度，倒是讓蕭千寒有些意外，“說說你的理由。”
“很簡單。”苗人仙仍舊緊盯着蕭千寒，就好像看見希望的曙光一樣，“普通人聽到我的話，都會問‘他’是誰，而不是問我爲什麼那麼確定！我從沒說過他是誰，也沒說過跟他有關的任何東西，甚至連提起都算是第一次！你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城府再一次超出了我的想象！”
蕭千寒看着苗人仙說完，直到苗人仙不再開口了之後，才緩緩道：“還有麼？”
“這還不夠嗎？雖然你跟我曾經是敵人，但最瞭解自己的卻是敵人！也許你們還不知道，但是我很確定！想要讓他失敗的，也只有你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即便你們不願承認，但只要你們要達到我所想要見到的，就是我的朋友！而對於朋友，我願意出手幫忙解惑！”說完，苗人仙的目光很是自信，比蕭千寒還要自信。她看着蕭千寒，等待着什麼。
蕭千寒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平淡，毫無波瀾。
苗人仙一皺眉，仔細的盯了一眼蕭千寒，隨後面色恢復正常，繼續道：“曾幾何時，他也如你們一般年少輕狂，出類拔萃，受萬人矚目！修煉之途從來都是把別人遠遠甩在身後，連望其項背都是奢望……”
“苗人仙，”蕭千寒忽然開口，打斷了苗人仙的話，“收起你激情熱血的言辭，我們不給任何人賣命，不論敵人是否相同。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謹慎和自知是最基本的。而且，你口中的那個‘他’是誰，我並不知情。”
說完，她用一副‘你想多了’的目光，看着苗人仙。
苗人仙語氣一滯，如鯁在噎，目光復雜的盯着蕭千寒，不知道該說什麼，表情精彩極了！
蕭千寒笑了笑，“現在，你還指望我給你報仇嗎？”
苗人仙沉默，不過很快就開口了，“看樣子，你並不想要知道雲默盡的身世。”
蕭千寒笑的更燦爛了，“如果我順着你說，你就會說出真相？恐怕是你製造出來的真相吧。”
“你，你已經知道……不對！我剛剛什麼都沒說過！”苗人仙下意識一愣，瞬間反應過來。
但那瞬間，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看着蕭千寒嘴角越發燦爛，冷意初現的笑容，苗人仙嘆了口氣，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來天牢之前嗎？”
蕭千寒搖頭，“不是，是你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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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苗人仙一愣，眼中全是不解。
“你一開始裝瘋，表面上看是不想告訴我真相，實際上是在測試我！只有附和你的要求，纔會被你列入備選名單，纔會有下一步的計劃，也就是誇讚之後的激情澎湃！”
“一通誇讚讓人飄然，激情澎湃用來點燃！在我被點燃之後，你狀似不經意的說出那人的身份，讓我得知，順勢把你我綁在同一條船上，達到你報仇的目的！你瞭解我，知道我不會隨便給自己樹敵，所以這一切都建立在你認爲你的敵人有極大可能就是我的敵人的基礎上！一旦真是如此，我會心甘情願的給你報仇，當然也是給我自己報仇！”
“但有一點，一切都在你如此刻意的安排之下，你即便說了雲默盡的身世，又當真有幾分可信？”
蕭千寒平靜的訴說着一些，平靜的好像跟自己無關，只是客觀陳訴一樣。
而這平靜在苗人仙看來卻暴虐的可怕！
蕭千寒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就好像一柄柄鋒利的刀，將她辛苦僞裝出來的樣子一片一片割下！而那平靜的態度，卻逼得她即便痛徹心扉，也一聲不敢吭！甚至連疼都不敢！
可怕！太可怕了！
這種感覺，讓她無所遁形！
蕭千寒卻不急，說完之後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就在那平靜的看着。
“你，你還要聽我說？”見蕭千寒沒走，苗人仙有些恐懼，有些不解，又有些不確定。
蕭千寒心智深沉，仍舊留下不走的原因，她只能想到一個！
“當然。”蕭千寒淡笑。
不然的話，她最初的時候轉頭就走便是了，何必說這麼多！
“你不怕我還騙你？”苗人仙疑惑問道。
“當年的事情又不是隻有你一人知曉，到時我自會參考其他人的說法。”蕭千寒說的很隨意。
苗人仙聞言沒有立刻說話，再次沉默了一陣之後，才緩緩開口道：“當年……”
蕭千寒從牢房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在這半個時辰之中，蕭千寒只是偶爾開口詢問幾句，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苗人仙再說。
離開牢房的蕭千寒，雖然看上去面色如常，但冰冷的眸光卻極其反常！
外面，雲默盡看見這個樣子的蕭千寒，什麼話都沒說，更是什麼都沒問，直接帶着蕭千寒離開天牢！
那雙黑眸之中，有的只是寵溺，深沉的寵溺！
在走出天牢的路上，仍舊跟來時一樣，一個侍衛都看不見，安靜非常！
如果此時有人劫獄，恐怕能把天牢劫的一個人也不剩！這個雲嬌兒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就在他們即將走到天牢出口的時候，忽然從外面傳來的打鬥的聲音。
還真有人劫獄？
蕭千寒挑眉，目光從出來到現在一直冰冷，朝着雲默盡說道：“我去看看。”
話落之時，她的手中已經出現了鳳烈劍。
雲默盡沒有阻攔，他知道蕭千寒要做什麼！
從牢房出來，蕭千寒的身上就已經積壓了極重的戾氣、憤怒！如果有劫獄的人，讓她發泄一下也是好的。
至於那戾氣、憤怒的來由，等蕭千寒恢復之後再說。
而快步前行的蕭千寒，忽然站住了，身上的戾氣和憤怒正在如潮水一般消退！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她回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