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寒平淡微笑，眼角餘光將那人的表情細微變化全都看在眼中，“我確實要問些事情。不過我要先確定，這裡是否能夠回答我要問的事情。”
她要問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知道之前要買東西的人，和賣東西的人，爲什麼對她會是那樣的態度。之所以這麼問，是想要知道這裡能夠回答的問題，究竟到什麼程度。
“蕭小姐請放心。知無不言的信息來源是幕府的情報網。只要幕府知道的事情，我們就能夠回答。”來人微微一笑剛好露出了嘴上鑲的一顆金牙。此人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配上一顆金牙，倒是顯得有些許張揚。
蕭千寒瞭然。這裡是幕府開的，使用幕府的情報網自然也不是問題。“包括幕府的機密也可以說嗎？”
“這個要看機密程度了。而且，在我們回答之前，凡是涉及機密的東西，都會先做一個保守秘密的承諾。如果消息泄露，您將會面臨幕府的問責。”金牙說的中規中矩，語氣平穩，且客氣。
蕭千寒微微點頭，“我想問一下……”隨後，她問出了那個簡單的問題，衆人的態度。
金牙聽完淡淡一笑，“既然蕭小姐是第一次來，那麼這個問題就算是讓蕭小姐體驗一下知無不言的服務吧，就不另行收費了。”
“其實，這也跟幕府中這段時間的傳言有關。當初渾天鉢的事情過後，便有人傳說府主爲了救你，親臨密地，並且訓斥了大長老。而且這樣的說法愈演愈烈，在所有說法中佔據了主導。所以……”
話只說到了這裡，金牙沒有繼續下去，也不用繼續。
很明顯，蕭千寒因爲跟府主搭上了關係，而且關係匪淺，別人看見她自然會表現的敬畏。至於那幾個賣謄寫本的人，因爲做的是違規的買賣，自然會怕她。
得到了答案，蕭千寒有些哭笑不得。
跟府主搭上關係？這都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謠傳！
心中想着，她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府主沒有出來闢謠？”言下之意，她可跟府主沒什麼關係。
雖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但也要看大樹想不想讓你乘涼。
“蕭小姐，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金牙聞言，臉上的笑容依舊，不過尊敬收斂不少。
蕭千寒也不以爲意，“回答這個問題的話，收費多少？”
“五百枚。”金牙平淡迴應，“凡是關於府主的消息，最低五百枚起。”
“你怎麼不去搶！”龍鈺一聽五百枚，直接開口嗆了一句。五百枚丹藥，夠他修爲漲一截的了，竟然只換來一個問題的答案？還是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問題。
“你可以不問，但請注意用詞。得罪幕府，不要說你，就算是你的主子，也一樣承受不起。”金牙的語氣已經沉了下來，臉色跟之前相比更是天壤之別。
龍鈺立刻閉嘴。他不是怕了這個金牙，而是不能給蕭千寒和殿下惹麻煩。
蕭千寒淡笑，“你能代表幕府？”
金牙面色一沉，“蕭小姐，請不要質疑知無不言……”
“我說的是你，你能代表幕府？”蕭千寒強勢打斷，聲音微冷。
“我……”金牙沒說話。代表幕府？他還遠遠不配！但是面對蕭千寒，他必須回擊，“我雖然代表不了幕府，但是這價格……”
“是幕府定的？”蕭千寒冷聲再問。
金牙語氣一滯，“是知無不言定的，而知無不言就是幕府的……”
“那也只能說明知無不言私自定價。想必單單是‘凡是關於府主的，一律五百枚起價’這一條，幕府就不清楚吧。”蕭千寒冷笑。售賣關於府主的信息？知無不言的人是活膩了吧！
金牙這回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下意識的擦了一下，還要開口，蕭千寒擺手，示意他不必說。
“我對那個問題不感興趣，你也不必再說。我現在要去第六層，你如果不能帶路的話，請指路。這總不會也是付費的吧。”蕭千寒沉聲打斷。
原本，她還想問一下看有沒有關於湯無鋒的信息。畢竟大比在即，一個月過去，湯無鋒必然也會有所變化。知己知彼，纔是取勝的前提。不過看金牙這樣的情況，她又取消了這個打算。
照這個架勢，詢問關於湯無鋒的消息，恐怕也便宜不了。反正湯無鋒的基本信息，老嫗給的玉簡裡也有的差不多，最多修爲精進一些罷了。
“不好意思！第六層只有我們知無不言的尊貴客人才能夠上去。”金牙伸手攔住蕭千寒，言語之下頗有些不屑和鄙視，似乎是在報復。
尊貴客人？蕭千寒明白了。秘，應該就是知的升級版吧。所謂最貴客人，自然就是花得起錢的客人。
她自然花得起，但眼前的這個金牙還不配讓她置氣。
所以，她帶着龍鈺淡然轉身，準備下樓。
“如果蕭小姐想去六樓的話，下次來之前麻煩帶夠丹藥。”金牙冷笑，又上前了一步，出言諷刺。“下一次，蕭小姐可不會再有免費的回答了。”
言下之意，蕭千寒上來問了一個免費的問題就走，擺明了沒錢，還想佔知無不言的便宜！
腳步一頓，蕭千寒轉身，雖然臉上有些笑意，但看上去卻讓人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我還有一個問題，丹藥我自然花的起，就是不知道你們知無不言能否回答的上來了！”
“我說過，只要是幕府情報網知道的消息，自然能夠回答。不過，蕭小姐，你確定有足夠的丹藥？”金牙也毫不示弱，立刻回擊。
“問題就是關於幕府的。至於丹藥，不夠的話，你用的我的命來抵，如何？”蕭千寒淡笑着，彷彿說的是別人的命一樣。
“好！”金牙卻一口答應，十分痛快。
龍鈺心中一動，已經做好準備隨時衝出去，第一時間去找殿下。
“前一陣子，傳言我盜取了幕府至寶渾天鉢！如今已經被大長老取回。我想再問一問，這渾天鉢此時被藏在何處？”蕭千寒淡笑間問出的問題，卻讓金牙面色一變。
渾天鉢？
金牙盯着蕭千寒，眸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