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要是爲夫連幾隻畜生都奈何不了,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你儘管放心,爲夫不會給你拖後腿。”
雲舞思慮良久,最後一咬牙道:“好,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做這樣的決定,雲舞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至少,有她在,她絕對會保證他都安全。
……
二人剛達成協定,便有陣陣馬蹄聲自遠處很有節奏的傳來。
龍傾邪眯着眼睛看過去,似有星光在他眼底掠過,帶起一道劍刃般的鋒芒。
上官騎着馬位於隊伍的最前方,凌安反倒是跟在他側後,彷彿成了他的侍衛似的。
上官騎馬行至雲舞和龍傾邪面前,並未下馬,只是端坐在馬上和他們說話。
“南宮逸情況不太好,你們倆還不準備出手嗎?”
龍傾邪呵了一聲,對他問道:“你不是打包票能負責南宮逸的毒嗎,怎麼現在又要別人出手了?”
上官張口欲要反駁,卻又被龍傾邪截斷。
“更何況,我們兄弟二人只是來參與尋找五毒石,何時起,我們還必須要負責給南宮逸解毒了?”
凌安看着龍傾邪這副擺明了不管南宮逸死活的態度,怒上心頭,眼神發狠。
“龍四,你們有辦法救我家公子,卻硬是見死不救,是要與南宮家爲敵嗎?”
凌安策馬上前,緊握着的繮繩幾乎陷進掌心血肉之中。
龍傾邪懶洋洋的瞟了他一眼,反口問道:“是誰規定了,你南宮家的人,別人就必須要救?”
他這幾日本就因爲南宮逸的事情心頭不快,這個找死的傢伙還來胡言亂語。
要不是現在身體還在恢復截斷,龍傾邪是真想扯了凌安的舌頭,圖個清靜的。
上官攔住想要動手的凌安,轉而看向在旁邊看戲的雲舞。
“小五,你如果不打算救南宮逸,也不會留在這裡了。現在南宮逸毒發,你還不打算出手嗎?”
“我出什麼手,我又不是大夫。”雲舞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上官,對他多有防備。
上官對雲舞的態度早有所料,他露在面罩外面的眼睛彎起來,明顯是在笑。
“你是哪一族的人,我很清楚,你們那一族雖然多年未曾現世,但醫病救人的本事,可那麼天生能力而定的?”
那一族人?
雲舞眼底一沉,她一直猜測上官是看出了雲舞身上帶着五毒石,沒想到,他竟然是看出了雲舞巫族後人的身份?
這對她來說,絕對是最大都威脅。
上官看雲舞變了表情,有吊兒郎當的道:“你放心,我對你們的血脈沒什麼興趣,更何況,假如你能救得了南宮逸,就也能救我的朋友,我到時候還有求於你呢。”
“你要求人,別人也不一定答應吧。”龍傾邪起身將雲舞攬到身後,儘管他是仰頭看着高坐馬上的上官,但那氣勢卻反而能壓下上官一頭。
上官翻了個白眼道:“決定要不要答應的是小五,又不是你。”
雲舞雖然心底有些殺心升起,可是,這卻讓雲舞心裡生出了一點希望,她下意識的隔
着衣服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這上官,竟能看出她是巫族血脈,或許,能有辦法解開白老都封印……
想到這裡,雲舞毅然道:“好,我再跟你們去看一下南宮逸的情況。但是,我可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救他。”
龍傾邪眉頭一皺,但在對上雲舞的眼神後,還是將反對的話壓了下去。
他看得出來,雲舞對上官有什麼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對雲舞很重要。
凌安着人去牽馬,雲舞補充道:“兩匹獸馬,龍四跟我一起去。”
聽到這句,凌安回頭臉頰肌肉抽搐的看了一眼龍傾邪,但還是忍氣吞聲的去了。
上官坐在馬上笑呵呵的拍手道:“我還沒見過你們一族救人的本事,終於能開開眼界了。”
雲舞沒搭話,她雖然是巫族血脈,體內還有巫族聖火,但是,她卻沒學到任何巫族的本領。
相比之下,反倒是皇后雪柳,手中還掌握着諸多的巫族秘術。
“別抱太大希望,沒準南宮逸的命不好呢?”龍傾邪攬着雲舞,暗中其實主要是靠着雲舞在支撐他的體重。
上官右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
“我說你就積點德吧,整天咒別人死,現在都遭報應了吧?”
雲舞神經一緊,看向上官的眼神越發警戒。
就連龍傾邪,也緊盯着上官挪不開視線,那眼神裡,藏着無邊殺意。
這個上官看上去實在是有些危險,他一眼就看出了雲舞的身份,而且還挑明瞭龍傾邪現在身體出了狀況。
雲舞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猜?”
上官面罩蓋着的嘴裡傳出兩聲輕笑,那笑聲帶着點頑皮意思,倒像是個孩童纔有的天真。
龍傾邪眼神不善的望着上官好一會,眼皮一抽,腦海中有某個消息閃過。
“你們一族的眼睛,的確很好用,難怪有那麼多人出重金想要買到。”
龍傾邪這話一出,上官像是受了驚嚇,在馬上搖晃了一下,差點摔下馬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們?”
上官眼神裡有着慌張和畏懼,雲舞看得出,他甚至有了一言不合就立刻離開的姿態。
這,和上官一貫表現出的痞氣囂張完全不符。
龍傾邪慵懶道:“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的眼睛很感興趣。”
上官強自鎮定的挺直腰板,哼了一聲,讓自己有點氣勢。
“你現在的身體不過廢人一個,能奈我何?我勸你還是別逞一時之快,不然,我大可以先滅了你這個危險。”
龍傾邪聞言掛在雲舞身上笑出了聲,那笑聲就連雲舞聽着都覺得有些刺耳。
“你既然有那樣一雙眼睛,難道看不出,你到底能不能殺了我嗎?”
雲舞聽着這兩人云山霧罩的對話,注視着上官那雙看上去平凡無奇的雙眸。
這眼睛,到底有什麼特別?
……
凌安牽馬回來的時,就看到雲舞、龍傾邪和上官三人之間氣氛古怪,一觸即發。
“你們怎麼了?”
“沒事,我先回去。”上官在馬上猛地打了個哆嗦,策馬扭頭獨自走了。
凌安狐疑的目光轉向雲舞和龍傾邪,因爲先前的見死不救,讓他對這兩個人,實在是沒什麼信任感。
雲舞則是也同樣看向了龍傾邪,他和上官到底打的什麼啞謎。
爲什麼說到眼睛,上官會嚇成那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有鬼要索命似的。
只是,龍傾邪卻並沒有爲他二人解釋的想法,他上了一匹獸馬,坐在馬上朝着雲舞伸出手。
“走吧,南宮逸不是還在等着呢嗎?”
雲舞本不想和他共乘一騎,但看到龍傾邪額際隱隱冒出的細密汗珠,最後還是踩着馬鐙坐在了龍傾邪身前。
出發後,雲舞小聲道:“撐不住就扶着我,別動手動腳,不然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坐在她身後的龍傾邪在喉嚨裡滾着笑聲,單手持着繮繩,另一手牢牢地抱着雲舞柔韌的腰身。
身後的人越貼越緊,但是卻幾乎感覺不到曾經令雲舞尷尬的灼熱。
雲舞看着前方的路面,沒有回頭,只是擰眉發問。
“你的體溫怎麼這麼低?”
龍傾邪整個人與雲舞貼在一起,在她耳畔低聲道:“小東西,知足吧,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死了。”
雲舞斥了一句:“別胡說。”
在她看不到的身後,龍傾邪笑得嘴角翹起,似是對她這樣的關心態度很受用。
上官早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凌安看着他們倆這親暱私語的樣子,乾脆扭開頭,眼不見爲淨。
等到他們到了南宮逸居處的時候,守門的侍衛過來向凌安稟告。
“上官說他要去帶人抓毒物,已經走了。”
凌安眉頭一皺,回頭看着龍傾邪,壓着火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傾邪沒有骨頭似的掛在雲舞身上,凌安的質問在他看來不痛不癢。
“我和上官又不熟,你質問我做什麼?”
“你!”凌安一肚子火沒處發,又想着還在昏迷之中的南宮逸,只得強行忍耐,“你們先跟我進去看看公子。”
過了狹窄的小院,凌安打開門,雲舞發現上一次聞到的難聞氣味都不見了。
多半是因爲南宮逸毒發,侍衛們主動搬走了那些毒物。
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好聞的檀香氣息,那味道淡雅靜心,讓人很是舒服。
龍傾邪不通什麼精湛都醫術,只是跟在雲舞身邊,看她爲南宮逸診脈醫治。
雲舞再度探向南宮逸的脈門,心裡暗道一聲果然。
又是脈象全無。
就在雲舞皺眉,愁着該怎麼下手的時候,黑傲的聲音自混沌殿內傳來。
“先放毒血,延緩他毒發的時間。放出的毒血用熱水來混合,讓他們拿去餵養毒物。”
“拿去餵養毒物?爲何?難道是……”
“毒性愈大,越容易感知到五毒石。”
雲舞結束了心中與黑傲的對話,側頭對凌安吩咐道:“你去準備一盆熱水,要剛燒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