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剛纔那個慘叫的女人,帶她來見我。”
老鴇連忙把銀子從嘴巴里掏出來,賠笑道:“是是是,麻煩公子稍等!”
昏暗的樓內,幾名相貌粗鄙的漢子正在與花娘調笑喝酒,見龍傾邪和雲舞進來,都忍不住追着他們看。
不爲其他,就因爲沒帶面具的龍傾邪,實在是長得太過俊美,他的容貌,即便是女子之中都是少有的絕色。
這些男人看慣了塗脂抹粉相貌平凡的低等花娘,此時看到龍傾邪,任何能不注視?
龍傾邪讓那些人露骨的目光弄得十分煩躁,隨手抄起桌上的幾根筷子,反手擲了出去。
頓時,大廳之中響起一片鬼哭狼嚎,那幾個盯着龍傾邪看的男人,全都被戳瞎了眼睛。
看到這一幕的花娘們嚇得趕緊扔下客人獨自跑開。
在逍遙鎮,萬事先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命,那纔是唯一的生存秘訣。
老鴇讓人擡着若琳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大廳裡的混亂場面,罵了幾句,讓小廝把人都扔出去。
反正都是些賣苦力的人,死了就死了,也沒人會找她的麻煩。
“公子,您要找的人,我給您帶來的。只是,她都這個樣子了,怕是伺候不了您了吧?”
雲舞順着老鴇的胖手看過去,纔看到若琳現在的悽慘模樣。
她身上的衣服顯然是被草草穿上的,一點都不合身,而且連衣帶都系得亂七八糟。
至於若琳原本美豔無雙的那張臉,大約是和龍傾邪碾碎玉牌有關係。
此時居然是一片血肉模糊,彷彿被人硬生生用什麼東西將皮膚一點點給溶化去了!
龍傾邪再度扔給老鴇一錠銀子,將她趕了出去。
若琳一張臉血肉模糊,唯有眼睛還是原樣,她見到龍傾邪走來,驚恐萬分的幾乎將眼珠子都瞪出眼眶。
龍傾邪走到距離若琳還有三步遠的地方,就皺眉的停了下來。
“說吧,把那個廢物弄到哪裡去了。現在說,念在昔日主僕情分,我給你一個痛快。要是再敢做什麼手腳,你應該很清楚,龍閣對付叛主的懲罰是怎樣的!”
龍閣雖然是大衆眼裡,聚集了三國商業的財富,屬於商業。
然而,龍閣地下發展的方面,卻是多不勝數,而爲了壓制一些叛主的行爲,每一個進入龍閣內層的,都將會種入龍閣專門的牽制玉佩。
至於效果,大致上看看此時的若琳就明白了,一旦玉佩被主子捏碎,毒素注體,無藥可解,往後不久,就會眼睜睜的活着感覺到自己全身潰爛溶化,變成白骨的痛苦折磨。
生不如死的懲罰。
若琳喉嚨裡模模糊糊發出了幾個音節,但是除了恐懼之外,無法表達其他任何意思。
雲舞看着龍傾邪的狠手段,說實話,覺得挺殘忍。
連一個在死人堆裡踏過來的殺手,都覺得殘忍的,那情況是可想而知。
雲舞發現若琳的聲帶似乎也受到了損傷,對龍傾邪皺眉道:“她這樣的情況,就算說了,也聽不清是什麼了。”
龍傾邪對此並不憂心。
“無妨,我能聽懂就好。”
說完,他以指甲劃破指尖,將一滴鮮血低落在若琳的額頭上,與若琳的血肉融爲一體。
“說,你把那廢物,弄去哪裡了。”
若琳悲悲慼慼的重複了幾個音節,顯然是一心求死,不想承受親身感覺自己化爲白骨的痛苦。
也許是,她在龍閣十年,對於龍閣懲罰的情況,她是最清楚的,那也造就她心裡真正恐懼。
龍傾邪聽完後,對若琳道:“我本來留了你一命,沒想到,你這麼想死。”
若琳眼珠轉動,隱隱有淚水滲出,但很快就融入不停流出的血水之中,不留痕跡。
“人是被她藏起來了,至於懲罰,你來好了,我就懶得髒手了。”說完,龍傾邪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看着離去的龍傾邪,若琳那淒厲的嗚嗚聲,顯得好不悲劇。
雲舞看了一眼不成人形的若琳,真是不知該同情她呢,還是可憐她!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也許,這個時候殺她,是對她的仁慈。
掌中細劍出現,反手,便利落的一劍刺穿了若琳的喉嚨。
收劍!
雲舞將火焰鬥氣繚繞細劍劍身,蒸發上面的血跡後重新收起。
“人在哪兒?”
龍傾邪看雲舞神色,便知她心中在想什麼,這小東西,當真是沒心沒肺的。
在沒真正得到她的心之前,他就算是殺盡天下人又如何?就她這麼沒心沒肺的低情商,真是覺得往後的路,艱難啊!
可那樣一來,別的男人的機會似乎也不大,這樣算起來,倒也還是不錯的。
這時,龍傾邪突然笑得有些詭異的看着雲舞。
她說,她將飛行獸送去了逍遙鎮中東南方向。
若琳被他弄成了廢人,又在逍遙鎮中遭受百般屈辱,能夠將飛行獸引導到東南,已經是用盡了力氣。
只是,今晚他們倒和這個方位很是有緣了。
雲舞將信將疑的瞅着龍傾邪,想看出他是真的從若琳口中問出了方位?還是,僅僅爲了去東南方向尋找黑傲?
這個男人一直惦記着,還總是若有所思的,難道,他感覺出了黑傲的存在?
龍傾邪見雲舞懷疑,不悅道:“小東西,你若不信,那我們就回芙蓉樓,沒準明日一早,那些飛行獸就自己飛回來了。”
雲舞收回視線,轉身走了出去。
“走吧,去看看。”就算是到了東南方向,也不一定就會遇到黑傲。
以黑傲的本領,想要隱藏蹤跡,應該還是不難的……
逍遙鎮本就地方不大,二人又都是腳程極快,不多時,便到了若琳口中飛行獸停留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荒蕪的大宅,配合着今夜的慘淡月色,倒真有幾分鬧鬼的感覺。
“真的是在這裡?”雲舞四下張望,別說翼鳥,連根羽毛都沒看到。
龍傾邪不慌不忙道:“飛行獸需要人引導才能活動,忽然被帶到這裡,難免驚慌,不過,也不會跑太遠,很快就能找到。”
“那我們分開找吧,這樣快一點。”
龍傾邪看了看雲舞,伸手摸了摸她的側臉,冰涼的指尖,讓雲舞有種被刀鋒貼着皮膚的錯覺。
“小東西,別耍花樣了,一起找。”
真以爲他看不出來,自從進了這片區域,這小東西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嗎?
兩人走入僅餘半扇的朱漆大門,門板上的朱漆斑駁脫落,雲舞踩上去的時候,能聽到“嘎查嘎查”的脆響。
雲舞心中有些奇怪。
“逍遙鎮的人,怎麼會放任這裡空着這樣一座大宅?”
“整個城鎮的人都說這裡鬧鬼,你說,你敢住嗎?”
“有什麼不敢,人我都不怕,還會怕虛無縹緲的鬼怪?”
雲舞對神鬼之說不屑一顧,這世界上,哪會有比莫測的人心更可怕的東西?
“好,爲夫就喜歡你這個小東西這樣膽大!”龍傾邪聞言笑出聲來,不管雲舞掙扎,抱着她往裡走去。
雲舞被他抱得十分別扭,這樣的近距離,她都沒有辦法嘗試着通過主僕契約來感應黑傲的方位。
萬一黑傲在煉藥的關鍵時刻被龍傾邪發現,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雲舞之前被黑傲在巫族聖火一事中救了一命,心中一直是記掛着的,這個時候,自然也擔憂他的安危。
“龍三!龍三你們在哪兒?”雲舞無計可施,只得一不做二不休,希望這樣的大喊能讓黑傲提前預警。
龍傾邪抱着雲舞的手臂一緊,陰不陰陽不陽的問道:“小東西,在爲夫的懷裡,喊別的男人,你是想氣死爲夫嗎?”
雲舞瞪他一眼:“你要是真的這麼容易氣死,我可真要謝天謝地了。”到時候不僅僅是她省心,龍三和黑傲也都安全的很。
龍傾邪咂舌道:“早知道你這小東西這麼沒良心,爲夫就該帶你多繞幾圈,哪還能直接帶你來找那個廢物。”
雲舞順着龍傾邪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兩隻翼鳥飛行獸在半空中緩慢的扇動翅膀,姿態悠閒的很。
雲舞心裡一鬆,朝着飛行獸方向喊了一聲。
“主人!快來救紅菱呀!”
月光下,一個胖頭胖腦的花苞小怪物出現在翼鳥結實有力的脖子上,饒是可以承受諸多負重的飛行獸,都被紅菱給壓得低了低頭,發出一聲鳥鳴。
雲舞被紅菱這蠢樣子逗笑。
還以爲它多厲害,到了天上下不來,一樣是要等人救的。
“好了,馬上來。”雲舞應了一聲,扭頭看向龍傾邪。
沒辦法,她又不會駕駛和操控翼鳥,自然要讓龍傾邪去幹活了。
龍傾邪想到自己淪爲此等跑腿角色,捏了捏雲舞的臉。
“小東西,在這等爲夫,別亂跑。要是被爲夫發現你亂跑,後果你知道的。”
雲舞揮開龍傾邪的手,催促道:“你有完沒完,還不快去把翼鳥帶回去?”
龍傾邪忍了一宿的氣,終於在雲舞這樣的態度之下爆發。
他霍地伸手擎住雲舞的後腦勺,上身往下一壓,在雲舞的嘴脣上狠狠咬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