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禁制開啓了!”
衆人立即回過神來,猶如潮水般,瘋狂地朝出口涌去。
雲深深等人也不例外,也都順着人流往前擠,只見白光一閃,他們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已經站在秘境之外。
唐清風一見到秋風道人與三名長老,立即迎上前來,詢問秘境中的經歷。
當聽到衆弟子與長老已經殞命時,唐清風的眼中浮現出哀痛之色,胸中哀慟,一股腥甜涌上喉頭。
他臉色發白,張開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幾位長老連忙扶住他,勸慰道:“谷主,人死不能復生,您要保重身體啊!”
唐清風搖搖頭,他向在場所有人說道:“今日我身體不適,不便招待各位朋友,我先行告辭。”
說完,他就帶着從秘境中逃出來的三位長老匆匆離開,將其他人都晾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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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兩名長老站出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將有些僵硬的氣氛又給緩和過來了。
不斷有人告辭離開,還有些人找到長老們,將自己從秘境之中得到的戰利品拿出來售賣,長老們忙得不可開交,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從人羣中擠出去,飛快地跑遠。
只有雲深深一個人看到了那個跑遠的嬌小背影,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人是雲花容!
她很詫異,顧非歌已經死了,憑雲花容一個弱女子,是怎麼在秘境之中活下來的?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看雲花容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呢?
沒等雲深深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察覺到一股危險正在迅速逼近!
“雲深深,原來你在這裡,受死吧!”
段之寒縱身躍出,揮劍斬下,恐怖絕倫的強大氣勢將在場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有人驚呼:“是武王!竟然是武王!”
雲深深疾步後退,右手探入百寶囊,卻只摸出兩張爆空符。
完了,剛纔在秘境裡羣毆得太爽,竟然把所剩無幾的符籙都揮霍光了!
兩張三品的爆空符,對武王的傷害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自知硬扛不住,她只能疾步後退,但那劍勢卻如同毒蛇般,形如閃電,如影隨形!
雲深深擺脫不掉,心中暗叫不妙,關鍵時刻,顧驚鴻閃身而出,他將雲深深拉到身後,擡起右手,兩指不偏不倚地夾住了劍刃!
滔天的劍勢戛然而止,段之寒面色一變,他怒喝一聲,意欲加重力道,強行突破顧驚鴻的阻止,強行將顧驚鴻和雲深深同時斬殺。
凜冽的劍氣自劍身噴薄而出,將圍觀的衆人逼得連連後退,紛紛都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着這兩個傢伙。
一個是揮劍就能殺人於無形的武王!
一個是擡手就能阻斷武王一劍的怪物!
這兩個傢伙無論是誰都不好惹,在場沒人敢出面阻攔,只能由着他們兩人去爭鬥。
顧驚鴻緊緊盯着段之寒,手指悄然捏住一枚銅錢,黑眸之中閃過絲絲紅光,潛藏在身體深處的封印咒文正在蠢蠢欲動,隨時都有突破的可能。
雲深深察覺到他的異樣,心中一驚。
他之前受了重傷,差點死掉,雖然有木精丹救了一命,但他的元氣大傷,身體到現在都還沒完全復原,倘若現在強行催動體內古獸血脈,只怕會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就在她準備出聲阻止時,一道透出幾分笑意的聲音從天而降。
“段之寒,你竟敢對世子大人下毒手?好大的狗膽呢!”
一個身穿煙青色長衫的男子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地上,他揚手揮劍,劍鞘從下方撞上青冥劍,硬生生地將青冥劍給撞開了!
段之寒不得不後退半步,待他看清來人後,神情微變,語氣陰冷:“陸拾叄!”
長衫男子被人叫破身份,也不氣惱,只是微微一笑,顯得風度翩翩。
葫蘆此時滿臉驚喜地衝上來:“陸先生,您終於來了!”
陸拾叄衝他點點頭,淡然輕笑:“路上有點事,耽誤了點時間,抱歉。”
葫蘆連忙擺手:“陸先生能來幫忙,就已經很好了!”
“世子是我的學生,保護他是我的責任。”陸拾叄側頭看了身後的顧驚鴻一眼,見到對方正一臉茫然,就知道顧驚鴻失憶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心情不禁一沉,但面上的笑容卻越發謙和有禮。
他對段之寒說道:“你我各爲其主,你做什麼事我並不關心,但你竟敢對世子大人動手?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有靖王爺撐腰,就能將皇室的禮法置之度外了?你可別忘了,世子大人是皇帝陛下欽封的,你要殺他,得先問問皇帝陛下同不同意!”
靖王爺的權力再大,也不能越過東雲帝,段之寒被他這番話噎得無言以對。
但這又如何?
段之寒冷笑,他現在已經是武王,實力大大提升,就算是陸拾叄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只有實力強大的人才有說話的資格。
弱者,要麼臣服,要麼死!
“先打過再說廢話!”段之寒揮劍再次斬下去!
青冥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光,狠狠地斬向陸拾叄!
只要陸拾叄死了,他再將這裡的人都殺光,又有誰知道他殺掉顧驚鴻的真相?反正這裡天高皇帝遠,東雲帝即便心中不滿,但只要有靖王爺攔着,東雲帝就沒法將手伸到這裡來!
陸拾叄也不含糊,拔劍而出,幽光閃動,細看之間,竟能發現劍身表面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人羣中爆發出驚呼:“是寒殺劍!”
傳聞中由寒鐵煉製而成,通身飽含寒冰之氣,一劍斬下,足以凍結天地,冰封萬里!
兩劍相撞,哐噹一聲脆響,隨即又猛地彈開!
雙方落地的剎那,地面微微一顫,劍氣四散,圍觀的羣衆被嚇得一退再退。
陸拾叄低頭看了一眼被劍氣割破的衣袖,輕笑道:“沒想到數月不見,之寒兄的實力大有長進,竟然升到了武王級別,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呢!”
“嗤,你還是那麼虛僞!”段之寒目露不屑,提劍再次撲上去,打算一舉將面前的僞君子斬殺!
然而,他纔剛邁出一步,就猛地停住腳步!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青冥劍,劍身不知何時已經被寒冰裹住,寒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蔓延,很快就爬到了他的手背,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凍得他臉色發白。
陸拾叄對此並不意外,他摸了摸長滿青色鬍渣的下巴,笑眯眯地說道:“嘖嘖,真是糟糕呢,之寒兄的青冥劍竟然被凍住了!”
“卑鄙!”段之寒咬牙罵道。
陸拾叄非但不惱,反倒笑得愈發開朗:“多謝之寒兄誇獎!”
段之
寒運轉心法,低喝一聲!
咔嚓幾聲脆響,附在劍身上的寒冰被一寸寸震碎,無數碎冰紛紛掉落至地,迅速融化從虛無。
陸拾叄好整以暇地看着這一幕,繼續笑道:“之寒兄,忘了告訴你,這寒冰有毒哦,一旦接觸皮膚,寒毒就會滲入體內,流遍你的五臟六腑,你若運行內功,只會加快寒毒的滲入……對對,就是你現在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發冷呀?”
段之寒的臉色蒼白如紙,不見一絲血色,他冷得直打哆嗦,嘴脣都有些發紫。
他低頭看着漸漸被凍得麻木失去知覺的右臂,氣得破口大罵:“陸拾叄,你個卑鄙小人!你等着,我總有一天要親手宰了你!”
說完,他就拖着青冥劍,踉踉蹌蹌地衝入人羣之中,很快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葫蘆見狀,興奮地拍手大笑:“這傢伙平日裡仗着有王爺撐腰,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沒想到他竟然也有今天,真是活該!”
陸拾叄收回寒殺劍,目光從周圍看熱鬧的羣衆身上掃過去,微微笑道:“各位朋友,熱鬧已經看完了,你們是不是也該散了呢?”
他明明是在笑着,但那目光卻猶如刀刃般凜冽,嚇得圍觀羣衆們心頭髮顫,當即一鬨而散。
轉眼間,人就全部跑光了。
陸拾叄轉身看向顧驚鴻,拱手行禮:“世子,您可還記得我?”
顧驚鴻下意識後退兩步,將雲深深護在身後,目光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見他這樣,陸拾叄目光有些暗淡,葫蘆連忙對顧驚鴻說道:“公子,您不記得了嗎?這位陸先生是您的老師,這些年來一直是他在教導您武功和學業的啊!”
顧驚鴻的警惕態度並沒有因爲葫蘆的解釋而有絲毫的鬆動。
他轉身抓住雲深深的手,眼巴巴地說道:“我不認識這些人,你別管他們。”
他一直記得,上次葫蘆忽然出現後,雲深深立刻就說不要他了。
這次又來了個自稱是他老師的男人,不知道雲深深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忽然就說不要他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把這些礙事的傢伙全都殺掉!
然後他再帶着深深遠走高飛,到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的地方,相依相守過一輩子!
顧驚鴻緊緊盯着雲深深,黑眸之中,閃爍着近乎瘋狂的執拗,彷彿只要輕輕一碰,頃刻間就能燒盡萬物!
他說:“深深,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一個一米九多的高大男人,此時卻像個向主人搖尾乞憐的小狼狗般,溼漉漉的黑眸之中滿是期盼與不安。
雲深深擡起右手,想像往常一樣,去摸摸他的腦袋,卻發現身高不夠,右手僵在半空中,進退不得,略顯尷尬。
她在心中暗罵自己犯蠢,準備打個哈哈收回右手。
顧驚鴻立刻墩身彎腰,將腦袋湊到她面前,他抓住她的右手,放自己的腦袋上。
手指觸碰到柔軟的頭髮,雲深深的心頭微微一軟,她揉了揉他的頭髮,笑着說道:“正好我也有些餓了,咱們這就回去吃晚飯。”
雲小滿說:“我今晚想吃麪。”
“沒問題,今晚我給你們做紅燒牛肉麪!”穆桑搓着雙手,一臉躍躍欲試。
阿洛立刻見縫插針地湊過來:“我要多加蔥花!”
史大黑大聲吆喝:“我要多些牛肉!肉多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