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少眉目一簇,邪魅動天的雙眸睜開,原來金麗珠的解藥是夜的血麼?
“錦兒,錦兒你醒了?”諸葛夜欣喜若狂的看着錦少,激動道:“怎麼樣?好些嗎?”
錦少擡起手指輕柔的撫住了諸葛夜的臉頰,輕笑:“我會好的,不用擔心!”
“好,好就好。”諸葛夜溫柔道:“金麗珠的解藥是以血止血,是我用我的血給你注入了這毒,如今也是我的血爲你解除了這毒素。快用內力調息,我要你看着我爲你而戰!”
混亂的戰場,輕魅的笑聲突兀響起,錦少推開諸葛夜傲然站起,紫色長衫凌亂飛舞,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飄雲,你說這樣的男子爲本少而戰,本少該不該感動呢?”
“錦兒,你!”素年撕下臉上面皮,露出了清麗的臉龐。諸葛夜不可置信的看着兩人,臉色剎那慘白。“原來…原來你這麼做的目的是爲——!”
“是,本少爲你擋劍、讓自己受傷的目的就是爲了知道金麗珠之毒的解藥;”錦少淡淡的笑,看着震顫的諸葛夜,黑眸閃過了一絲蠱惑與邪氣。“所以,當我毒素解除的時候,柔情的戲碼就結束了!”
她擡起手,長髮飛揚,邪肆的眸子如罌粟般惑人。看向衆人怔愣的表情,紅脣勾起,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飄散在腰間,妖嬈絕豔,魅惑天成。
“瑤兒…”韓睿帝怔怔的看着錦少,眼底浮現出初次相見的剎那,踉蹌的後退一步,一種在心底塵封的懷疑…宛若一根拉長的線,一點點在錦少的笑容中慢慢串聯…
“不,你不是瑤兒,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錦少看個分明,卻被人一掌打開。“攝政王豈是你隨意可以碰觸的!”
毫無防備的,韓睿帝像被人扯碎的風箏,直接倒在了地上,暗衛看到了神色一怒,幾乎是直接舉起了兵器。“什麼人?敢對皇上不敬!”
“什麼皇上,一個很快成爲階下囚的皇上啊!”瀟灑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紫色如潮水般的部隊,噠噠的腳步聲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衆人迅速回頭,一個身着錦衣,俊朗如風的男子走了過來,看到錦少之後,露出了瀟灑的笑意,撩起袍子,直接跪在了錦少腳下:“南沐風救駕來遲,還望贖罪!”
他擡起頭卻突然看到錦少胸口的傷口,臉色一變剛要開口,被錦少冰冷的眸子所震懾:“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南沐風微微一愣,迅速道:“啓稟攝政王,東門、南門由魏將軍負責。但西門、北門已經被我攻破。”
諸葛夜臉色一變,聽到這句話之後,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錦少。“原來…原來這纔是你的目的!”
從在皇宮看到錦的時候,諸葛夜就很疑惑,錦兒爲什麼會來韓國。若說攀附富貴,她已經是趙國獨一無二的攝政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要說愛上韓睿帝,他更是不信,因爲她看向韓睿帝的眸子,雖然深情款款,卻沒有面對無塵時候的清澈如水。可是聽到剛剛南沐風的話,他一瞬明白了。
原來她是早有預謀的,原來她來到這個國家,成爲獨一無二的貴妃,就是爲了謀奪韓國的大好江山。哈哈,諸葛夜大笑起來,宛若清泉的眸子滿是悲哀,江山,美人,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你的棋子!
他說着,拳頭微微縮緊,看着前方卓然而立的女子,清俊如竹的背脊略微彎曲起來,一步步踉蹌的走向她:“那…那你對我可曾有過一絲真心?”
他聲音略微顫抖着,像是在恐懼什麼,俊朗清新的容顏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澄澈的碧色,宛若浸在水中的水晶,靜靜的看着錦少,有着不易察覺的乞求!
是,乞求,那種卑微的,可憐的,讓人不忍拒絕的乞求出現在七大豪門之首,與帝王同枝一脈的諸葛夜的臉上。南沐風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一種錐心的痛,一點點的滲入心底,尖銳的指甲直接戳破了錦少的手心,諸葛夜那看似柔軟的聲音,像是悶雷一般,狠狠的砸在了錦少的心口。
“真心?“她仰起頭,輕笑開來,如瀑的長髮被風吹起,在風中搖曳出動人的弧度!
“七歲那年,一個算命師傅曾對我父親說過,青龍宿命,遨遊九天,奈何情關難破,終成敗筆。破解之法,就是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爲她就是我一生的劫。可是父親不信,我也不信,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知道當初以爲的戲言,其實一語成戳。”
“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必須存其一,三妹不要放過我。”
錦少靜靜的看着他,心口的痛一點點蔓延,臉上卻是勾起了邪魅冰冷的笑容:“什麼叫做真心?你折斷了我的翅膀,禁錮了我的飛翔,打亂了我的計劃,憑什麼要求我的真心?“
“沒關係我們可以重來,妻子我不要了,你也不要在管俗事,我們一起住在這裡好不好。你彈琴,我舞劍,你研磨,我畫畫,還有這個,這個。”
“三妹你看,那是罌粟花,是你最喜歡的罌粟花。那個露天的閣子,叫錦夜閣,好不好聽?還有煙雨中的樓臺,碧波盪漾的湖水,輕巧的小舟,如畫的風景,你喜歡嗎?你喜歡我們住在這裡——”
“在我的眼裡沒有真心,我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任何話,都是騙你的,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從來沒有愛過你!”聲音一如既往的邪魅,然而眼眸深處,卻是無法掩蓋的悲愴。
“不,你一定是騙我的,你說過給我機會的,三個月賭約的時候你說過給過我機會的!”
絕望的痛從心口泛起,諸葛夜抓着錦少的手,怒聲道:“我明明感受過你的真心的,你捨不得我着涼,爲我披上外衣,你看到錦夜亭,笑着給我講故事,你說三個月,允你愛上我。也允許我愛上你。這一切的一切,你爲什麼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