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內,一華貴院落內頻繁傳出東西打碎的聲音,貌似天仙的葉瓊羽發瘋似的打砸屋內擺設。
“葉長歡你這個賤人!進了宮也不忘迷惑陳瀟!”
一旁的丫鬟紛紛跪在地上,顫抖着身子,深怕殃及池魚。
葉瓊羽砸累了,惱怒地坐在梳妝鏡前,丫鬟彩雀這纔敢上前:“小姐,切莫生氣,這生氣可解決不了問題。”
葉瓊羽冷笑道:“你可有好計策?我前些日子見過柔妃了,她未曾給我答案。”
彩雀對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這才低聲道:“柔妃娘娘也未曾拒絕。”
如醍醐灌頂,葉瓊羽這才反應過來,柔妃不曾答應與她聯手對付葉長歡,可也未曾拒絕,這算是默認吧!
“小姐,宮裡沒有我們的人。”彩雀提醒道。
這柔妃雖然相識,可畢竟不是掏心窩子的人,必須要在宮裡安排自己的人才可以對葉長歡下手。
“你覺得讓誰進宮合適?”
“自然是有把柄在小姐手中的人。”
把柄?葉瓊羽蹙眉,一個男性的臉閃過腦海,他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彩雀,去將李越叫來。”
李越,這可是你報答我救命之恩。
葉瓊羽拿起梳子細心地整理妝容,望着銅鏡中傾城的容貌,不禁浮想起那日救下李越的場景。
那日,李越一身破爛跪在藥坊門口,懇求大夫施捨救命之藥,只因他的養父高燒不止,奄奄一息,葉瓊羽正巧路過,看到圍觀的人多,便下車施捨李越一錠銀子,更收留他做馬伕,讓他養父在府中下人房中休養。
那日這般好心,是爲了讓圍觀的人贊她貌美心善,傳播她善良的美名。
自己對李越有恩,他的養父又在府中。這便是掌控他最好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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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李越一身奴僕裝跪在葉瓊羽的面前,滿臉敬意,在他看來,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李越,我有一事要你幫忙。”
李越急忙磕頭:“無論小姐要李越做何事,李越都萬死不辭!”
葉瓊羽滿意點頭:“我有一妹妹,你可知曉?”
李越如實點頭,不明白這事與未曾謀面的二小姐有何關係。
“葉長歡,現在的歡嬪,我要她死,”突然,葉瓊羽陰狠一笑:“不對,是生不如死!”
李越一驚,滿臉不可思議,心地善良的大小姐怎會有此歹毒念頭,葉二小姐可是她的親妹妹啊!
葉瓊羽有些不滿地怒視李越:“你不需要知道其中緣由。我救了你,你只要幫我做了這件事,就算是報恩了,你入宮的日子裡,我會代你照顧你養父。”
容不得李越拒絕,葉瓊羽便對彩雀道:“彩雀,將他的養父帶到客房,差人好生照顧。”
李越急了:“大小姐!”
葉瓊羽卻笑了,如鮮花般耀眼美麗:“李越,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我便將你養父還給你,若不然……”
葉瓊羽眼色一冽,殺意浮現。
“我該如何入宮。”
葉瓊羽溫柔淡笑,剛纔的殺意就似幻覺般:“能入後宮的的男人,唯有太監,”無視李越慘白驚恐的神色,葉瓊羽溫柔道:“你可以在入宮前留下孩子,我可以安排一個良家女子。”
她的聲音那麼悅耳,說出的話卻惡毒無比,李越此刻才明白,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心善佳人,而是一個蛇蠍美人。
留下孩子?李越苦笑,腦海中浮現桃花林中遇到的女子,若要生孩子,他只願與她,可是,她在哪裡?她又是誰?
“不需要。”他冷靜答道,這答案倒是讓葉瓊羽詫異。
既然不領她的好意,那她也不強求:“明日,我會安排你入宮,宮裡會有人將你安排在歡嬪的身邊,你需要做什麼,到時我會告訴你。”
葉長歡無視李越那張冰冷陰沉的俊彥,朱脣微揚,美眸神采流轉:“你若讓我失望,你的養父……”
一切都在不言中,李越臉色更沉了,突然起身,渾身散發怒氣:“我歸來之時,希望你能歸還一個健康的人。”
丞相府的客房內,一面色蠟黃,頭髮雪白的老人躺在榻上,明明才四五十歲的年齡,卻看上去有七十了。
李越一臉悲慼地看着這個將自己養大的老人,十八年來,他們相依爲命,風雨共甘。
“爹,我……”喉嚨間哽咽,接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李父慈祥一笑,眼中滿是疼愛:“越兒,若是難言,就不要說了。”
養父的話讓他心中一片暖意,愧疚也更多了:“爹,我要進宮一段時間。”
進宮?!李父慈愛的臉上一片恐懼,蒼老的手急忙抓住李越,像是受了刺激般:“不可以,越兒,你不可以進宮!”
李父的舉止很反常,在他的記憶中,養父很少動怒,也很少阻止自己做什麼事情。李父意思到自己過激的行爲,急忙辯解道:“越兒,俗話說的好,皇宮是座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這一進去,無權無勢,肯定會被人欺負,爹捨不得你離開。”
李越心中的疑問一掃而光,原來養父是擔憂自己的安全,捨不得離開自己。
“爹,我這次進去是要幫大小姐辦件事情。”李越不願養父知道大小姐惡毒的心腸,心虛道:“大小姐救過我們,也幫了我們很多,我這次算是……報恩。”
報恩兩個字說的勉強,李越側臉,躲避李父的目光。
李父顫抖着右手,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目光復雜地放在李越的掌心中,正色道:“越兒,危難之際,你可將此玉佩交給一個叫蘭宜的宮女。”
“蘭宜?”李越咀嚼這這個陌生的名字,她是何人,養父怎會認識宮裡的人?
李父將心中的慌亂壓在心中,他多麼希望李越能永遠不用到這塊玉佩。
李越頷首,這塊玉佩一看就是一塊上等的好玉,上面浮雕的一朵蘭花栩栩如生,與的背面刻有一“若”字。
心中有很多疑問,正想擡頭詢問養父時,卻觸碰到養父痛苦的目光。這塊玉當真如此重要?哪怕當初窮的
沒錢買藥,養父都不肯將玉佩拿出典當。
“爹,您放心,越兒會照顧好自己,等越兒回來了,我們回老家去。”說着,李越的腦海再次浮現桃花林中遇到的女子。
我是否還能再遇見你?我的桃花仙子。
翌日,天還未亮,丫鬟彩雀便來到李越的住處,看着李越俊朗的臉龐,彩雀心中惋惜,這麼好看的男子就要當公公了,實在可惜。
“李越,走吧,該淨身了。”
淨身,這恐怕是男人最討厭的兩個字了!李越面色冰冷,腳步沉重地跟在彩雀的身後,隨她來到了一幽暗的小房子中:“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門半遮半掩,就似魔鬼的嘴巴,李越久久站立,步子似被釘住了般。彩雀對着一旁的僕人使了眼色,僕人會意上前強壓李越進去,李越猛地用力推開僕人,冷聲道:“我自己會走。”
閉上眼,葉長歡的容顏再次閃過,李越苦澀一笑,自己怕是再也遇不到她了,既然如此,做了公公又何妨?睜開眼,邁開步子,決然進去。
再次醒來,已是在一馬車上,一旁坐着沉默的彩雀,見他醒來,彩雀冷漠道:“小姐已經安排好了,一進宮就會有人帶你到歡嬪那去,你要努力獲得歡嬪的信任,成爲她的心腹。”
李越一臉蒼白,側過頭,不願瞧她。
彩雀冷哼一聲:“事已至此,你還是乖乖聽小姐的話,不然,你養父隨時都會被剁碎了喂狗。”
長歡宮內,紫鳶身着一身華貴的紫色衣裳端坐在長歡身旁,一臉悲慼。
“姐姐,皇上太過分了,怎能將你折磨至此。”紫鳶心疼地看着長歡被包裹的十根手指,小臉上寫滿了怒火。
長歡柔柔一笑,宮裡唯一能真心說話的也就紫鳶了,也只有她對自己真心:“說話可得注意點,被有心人聽去了,你可得受罪了。”
紫鳶氣嘟嘟的小臉着實可愛,這時,宮婢紅玲上前行禮道:“娘娘,內侍監送來一公公,說是送來侍奉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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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歡不語,這長歡宮的公公不少,怎麼還送來一個?
“讓他進來吧!”
李越跟在紅玲的身後,一直低着頭:“奴才李越參見歡嬪娘娘。”
長歡和紫鳶相似一笑,這才道:“起來吧。”
這聲音!李越聞之心中一顫,猛地擡頭,高座上端坐的女子竟然是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女子。
心儀的桃花仙子,竟會是葉家二小姐,如今的歡嬪!
李越擡頭的瞬間,紫鳶渾身顫抖,杏仁眼中滿是喜悅,震驚。那日桃花林中一見傾心的男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自己癡情望着他,他卻以癡情的目光注視着葉長歡。
難道……紫鳶心裡一涼,緊接着妒忌如潮涌般無法遏制。
“姐姐,”紫鳶目光復雜地望着一臉平靜的長歡,看來她並不記得那日桃花林中碰到的他,那姐姐應該不會在乎自己向她討要這個男人吧:“我宮裡的公公不合我的心意,我瞧這個新來的這位挺何眼緣,姐姐可否賜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