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宮內,氣氛詭異的很,宮婢太監們都識相遠離,陳琪慵懶地半躺軟榻上,眼神有意無意邪魅地瞥向長歡。
偌大的房內,只有陳琪,長歡和紫鳶,長歡看了眼欲哭的紫鳶,心裡一橫,一定要爲紫鳶爭取。
清了清嗓子:“皇上。”
話剛出,陳琪就嗖地一下坐了起來,速度之快讓人詫異,陳琪面上尷尬,這丫頭對自己的影響實在太大。
“朕躺累了,過來給朕捶捶。”
長歡心不甘情不願地給陳琪捶肩膀,細嫩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長歡無意,陳琪卻遭罪了,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卻不能表露心跡。
“皇上,紫鳶不合適。”
再度開口,紫鳶感激地看着長歡,卻聽到陳琪說了一句:“愛妃吃醋了?”
肩膀上的小手微微一頓,長歡詫異地看着一臉邪笑的陳琪,他的想象力未免太好了些,吃醋?她發誓,永遠不會吃這個皇帝的醋,後宮佳麗三千,她不得每天泡在醋罈子裡。
“臣妾心知,做爲皇上的妃子得心胸大度。”
陳琪心中暗歎,他倒願意這個小丫頭心胸狹隘些,心裡堵得慌,陳琪長臂一撈,長歡整個人都跌落到了陳琪的懷中,不等長歡驚呼,陳琪將腦袋埋在長歡的脖頸間,男性的氣息灑在長歡的肌膚上,嚇得她不敢動。
“歡兒,你真香。”他迷戀地讚歎。
一聲歡兒來的突然,恍惚了長歡的神智。陳琪微微擡頭,視線冰冷地看着紫鳶,紫鳶會意,急忙退出房。
坐在他的腿上,長歡心慌,小心翼翼開口:“那個,皇上,我挺重的。”
葉長歡發誓,自懂事起,她便告訴自己在別人面前一定要裝賢淑冷靜,十六年來,只有葉瓊羽和陳瀟的事情逼她體內惡毒的小因子爆發。
現在,這個僅僅見過兩面的皇帝卻輕而易舉地讓她顯露原型,在他的面前,她真的一點兒也裝不了。
陳琪悶聲輕笑,心情好像很不錯:“朕體力很好。”
該死的,長歡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皇上白天得處理天下大事,晚上要恩澤三宮,莫要在此浪費了體力!”
腰間的雙臂抱的更緊了,陳琪愛慘了這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只會讓自己更加愛她。
“今夜,朕恩澤歡兒,如何?”
陳琪發誓,只要他的小丫頭不拒絕,他便會厚顏無恥地進行恩澤。
葉長歡嚇得急忙推開陳琪跳了下來,慌張道:“不好不好。”
陳琪微微眯眼,長歡以爲他動怒了,急忙放軟姿態,一幅女兒家嬌羞的模樣:“皇上,臣妾不方便。”
說着,長歡溫柔地看着陳琪,低聲道:“皇上,你懂的。”
她的模樣實在搞笑,見過她哭泣無助的一面,伶牙俐齒的一面,冷清無情的一面,就是沒見過她如此嬌羞可人的一面。
陳琪真想問她一句,愛妃,裝的累否?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陳琪故作不懂道:“歡兒可是生病了?”
葉長歡緊握拳頭,因爲憋着怒火,眉毛忍不住跳動了幾下,明明心中怒火中燒,可偏偏得在這個該死的男人面前裝溫柔賢淑
,咬牙切齒道:“皇上,臣妾確實生病了,女子每月都有那麼幾天會身體不適。”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若他還不明白,那肯定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陳琪忽然將葉長歡放下,握着她的肩膀,一臉擔憂打量着她:“歡兒,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朕,朕幫你瞧瞧。”
他是故意的,陳琪腹黑地想看長歡一臉窘相,她臉上百變的樣子比任何戲都來的好看。
葉長歡忍不住嘴角抽了幾抽,給他瞧瞧?開什麼玩笑,他有節操嗎?真想惡狠狠扇他幾個巴掌,然後送他一個滾字。
“皇上,臣妾……”心裡猶豫再三,長歡還是覺得厚着臉皮說出來,並且說的很大聲,連帶着在門口守着的王公公都聽到了:“來月事了!”
陳琪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責怪道:“原來是這樣!無妨,跟還沒跟來月事的女子同寢過。”
他的話太驚人了,太厚顏無恥了,面對陳琪這種人,長歡完敗了。
“皇上,臣妾還真不知道您有這嗜好。”她冷笑不語,面對他這種節操無下限的男人,僞裝統統都滾一邊去。
“面對愛妃,朕確實挺變態的。”
其實,陳琪感覺自己被她罵的挺冤枉的,自己只是想同榻同眠而已,並沒有要做那回事情。
好吧,其實他心裡挺想的。
長歡閉嘴不語,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被他嗆回來,於是自己識相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小貓咪忽然收起了利爪,陳琪笑而不語地盯着葉長歡,一刻鐘過去了,她依舊坐着,他依舊看着,半個時辰過去了,她依舊坐着,他依舊看着。
終於,長歡坐不住了:“皇上,您沒事做嗎?”
燦若星辰的眼眸笑得跟狐狸一樣,輕笑道:“朕在做事情。”
她想破口大罵,當她眼瞎嗎?他一直坐在這裡,在做什麼事情?
“臣妾愚昧,不懂皇上在做什麼。”
他再次語出驚人,聲音魅惑道:“在看你。”
長歡忍着心裡熊熊燃燒的大火,聲音很明顯有着‘老孃受夠你了’的感覺:“皇上,看夠了嗎?”
憋着心裡的笑意,陳琪搖搖頭,語氣和神情看上去很真誠:“看不夠,看一輩都不夠,歡兒,你身上到底有什麼魔法?讓我的心裡眼裡都只有你。”
不再自稱爲朕,而是一個我。
他的深情表白在長歡眼裡就是帝王習以爲常的調戲,長歡暗暗扭了扭腳踝,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她保證一腳踹他回老家。
“皇上,後宮佳麗雖沒有三千,但也有個三百,皇上應當將她們都放在眼裡,揣在心裡。”
她再體現她的大度,不過,她的大度卻惹怒了陳琪。這該死的大度不就是在表面她心中不在乎他嗎?
心裡一冷,眼中的寒意也跟着來了,長歡被嚇着了,這一刻她明白什麼叫伴君如伴虎了,還是一隻陰晴不定的老虎。
呃,皇帝不應該很滿意自己的妃子大度能容人嗎?難不成,他真的心理變態?自己嫁的是個什麼樣的皇帝啊!
“愛妃,朕今日夜宿長歡宮。”
完了完了,他真生氣了,連稱呼
都變了。
“皇上,臣妾不方便,而且,月事會給皇上帶來晦氣。”
陳琪冷笑,她還要說謊。她月事何時來,宮中冊子都有記載,他對她的事情可是瞭如指掌。
“愛妃,讓朕瞧瞧你的月事,如何?”
話音剛落,長歡就在陳琪古怪的笑容下紅了臉頰,他的無恥遠遠超過她的預想:“不用不用。”
陳琪邁着步子,大步來到長歡的面前,霸道地將她摟在懷中,笑的邪氣:“我們是夫妻,愛妃不用害羞。”
害羞?!長歡咬牙切齒,心裡的火苗嗖嗖地往上冒,這個皇帝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呃,他是皇帝,確實不需要償命。
看着長歡有氣不能發,氣鼓鼓的小臉,陳琪又歡喜又心疼,也罷也罷,自第一眼見她,自己就栽在她手裡了。
邁開長腿,溫暖的大掌覆蓋她的後腦勺,瞬間,她們的臉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彼此吐納的呼吸柔柔地灑在對方的臉上。
他笑的邪魅,眼底一片柔情:“歡兒,何時準備好接納我了,便告訴我。”
他的話說的那麼嫺熟,就似說過千遍萬遍,長歡不由得心神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卻又聽到他說:“我也不能一直這麼等下去,這樣吧,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來適應,一個月後,你便要徹底成爲我的女人。”
她被陳琪的話嚇到了,呆呆地像個傻子般看着他,陳琪無奈嘆氣:“歡兒,今夜你是要朕寵幸香嬪還是花才人?又或者說,”他擡頭,望着她的眼,深情而執着,眼神中好不掩藏心中的希翼:“你希望我待在你的寢宮?”
在長歡的記憶裡,她們不過見過兩次,但自己卻感覺他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感,特別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恍惚之間,她想到了面具人,心裡微微刺痛。
真是可笑,我居然會想到他,那個連長相和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情不自禁,稚嫩的手緩緩撫上陳琪的臉頰,碰觸肌膚的剎那,陳琪的身子微微顫抖,眼神如浩瀚夜空中最閃亮的那顆星星般耀眼,長歡的手緩緩劃過他的嘴角,鼻子,最終流連在他的眼周,忍不住攤開手心,想覆蓋住他的半張臉,只是手纔剛剛行動,陳琪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歡兒,漫漫長夜,何必現在就急着對我上下其手。”他恢復一臉邪魅。
一句話,如冷水般,瞬間讓她清醒過來,懊惱地看着自己該死的手,真是見鬼了,自己怎麼會做出剛纔的行爲來?皇上,怎麼可能會是他?
“皇上,香嬪剛剛還提到您,她甚是想念您。”
陳琪心裡一涼,她就這麼急着把自己推給別的女人嗎?好,很好!既然是她希望的,那便隨了她的願。
“歡嬪身子不適,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有力地大掌憤怒地緊握,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傷害了眼前的小女人。
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身影,長歡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心中不知是什麼感受。
趕他走,讓他永遠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就這麼靜靜地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妃嬪,明明是自己希望的,可爲何……
細嫩的手指撫上心臟的位子,好像,這裡有些,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