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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思明君子”墨聞的表情相當精彩,黑的就像是鍋底一般,眼底深處有某種怒火一般的情緒在熊熊燃燒着,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只可惜天刀道尊和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完全不在乎“思明君子”墨聞的心情如何,雙方目光炯炯,一個銳利如刀,一個威嚴無比,均散發着強大的震懾力,靜待“思明君子”墨聞接下來的答案。
“思明君子”墨聞瞬時感覺到壓力極大,冷汗噼裡啪啦的往下落,並已清楚的感覺到,接下來只要自己一個回答不對,天刀道尊和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就不會放過他。
那麼,“思明君子”墨聞該如何回答呢?
沒法回答!
因爲“思明君子”墨聞無論怎麼回答,都勢必會得罪一位道尊,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故,“思明君子”墨聞這時候只能把自己的嘴巴緊緊閉上,讓天刀道尊和南方南極長生大帝之間兩個大能自己去鬥吧,這事兒小爺不摻和了。
可能嗎?
很顯然天刀道尊和南方南極長生大帝的爭奪重點,就應在“思明君子”墨聞的身上,皆因雙方想要達成目的都必須佔一個理字,而執法隊的情況如何,都應在這個理字上面。
因此“思明君子”墨聞就算閉口不言,有心把自己摘除在外,但天刀道尊和南方南極長生大帝都不會放過他。
果不其然,天刀道尊看“思明君子”墨聞久久沒有迴應,立刻搶先發難,喝道:“哼~,這就是所謂的執法隊?所謂的執法意義何在?”
南方南極長生大帝的臉色瞬間變的十分難看,雙目更加銳利,輕喝道:“思明君子,若是你害怕有人報復,本帝可以給你一個擔保,只要證據確鑿,無人能夠加害於你。”
可惡!
“思明君子”墨聞擡頭紅着一雙眼睛,看向天刀道尊和南方南極長生大帝二位大能,直至此刻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人家根本就不打算放過他,而枉他自詡聰明,沒想到現在竟然成爲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爭奪的犧牲品。
總而言之一句話,說,得罪二位大能的其中之一,不說,將會兩個都徹底得罪。
那麼,“思明君子”墨聞究竟該如何選擇?
是得罪天刀道尊?
還是得罪南方南極長生大帝?
亦或是堅持着自己的立場,仍然保持沉默,不做他們鬥爭下的刀?
“思明君子”墨聞粗粗的喘了幾口氣,認真思索片刻之後,倒也是硬氣,繼續保持着沉默,就是不說話。
看到“思明君子”墨聞依然保持着這個態度,天刀道尊反而打算放過他,至少這個傢伙還算有着自己的堅持,並不是和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同流合污。
可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就不爽了,他這次來一次目的都沒有達到,若是就這麼灰頭灰臉的回去,那可真的丟人丟大發了。
於是便見南方南極長生大帝輕哼一聲,開口說道:“當初組建執法隊的時候,爾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秉公執法,絕不姑息任何一人。現在執法隊七十二條性命,仍然冤無頭債無主,他們可都瞪大眼睛看着你,難道就這麼連一個說法都沒有嗎?哼~,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執法隊組建還有何意義?”
“思明君子”墨聞的表情立刻一僵,回憶起過往的種種,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逃不過了。
原因無它,“思明君子”墨聞畢竟是執法隊大統領,代表着執法隊的臉面。
所以現在執法隊七十二條性命擺在這裡,若是他“思明君子”墨聞退縮了,視這七十二命如無物,那麼他“思明君子”墨聞究竟算什麼?還如何服衆?不過是狗屎一條而已。
可惡!
“思明君子”墨聞深吸一口氣,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身不由己,也徹底見識到了這片修行大世界的黑暗面,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也不是像他隨着師尊避世修行的時候,如桃花源一般輕鬆。
是的,推得越高,摔的越狠。
他“思明君子”墨聞被推上了執法隊的大統領一職,職責所在,就算千萬般不願意,也要做一把刀。
因此這一刻的“思明君子”墨聞沒得選擇,他必須做出自己的決斷。
那麼,“思明君子”墨聞會如何決斷呢?
一番深思熟慮以後,“思明君子”墨聞很快就做出決定,正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他這時候無論多麼不願意,就只能站在南方南極長生大帝一邊,給他做刀。
原因無它,“思明君子”墨聞已經得罪了天刀道尊,而且他若是像給執法隊七十二條性命討個說法,就必須繼續跟天刀道尊作對下去。
所以“思明君子”墨聞註定無法站在天刀道尊一方,也不能繼續保持沉默把兩位大能都得罪死了。
也就是說,結果早就已經註定,無論“思明君子”墨聞多麼的不願意,他都只能站在南方南極長生大帝一方,給他做刀。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必要猶豫了!
而“思明君子”墨聞顯然也是一個敢作敢爲之人,即便是爲人傲了一點,但是他的風評還是不錯的,否則也不會混出一個“君子”的名號。
只見“思明君子”墨聞深吸一口氣,就錚錚說道:“在下不才,擔任執法隊大統領一職以來,自認沒有錯怪一個好人,也沒有姑息任何一個壞人,更沒有做出任何破壞規矩的事情,一直恪守己任,努力維護修真聯盟的法紀,關於這一點,二位道尊可有異議?”
“無!”天刀道尊素來說一不二,絕不會違背自己本心行事,因此他儘管不喜“思明君子”墨聞,可是對方的所作所爲,所言所語,也屬事實。
“無!”南方南極長生大帝這時候更不可能唱反調,因爲一切就如他所說那般,這時候必須挺“思明君子”墨聞,挺執法隊。
“思明君子”墨聞則見二位大能都沒有異議之後,繼續錚錚說道:“自稱爲執法隊大統領以來,在下一直極力約束屬下,雖然不敢說執法隊的風評如何,但這些年來也沒有辦過什麼冤假錯案。所以這一次執法隊七十二條性命的事情,必須有一個交代。”
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就等着這一句話,因此在“思明君子”墨聞話音剛剛落下的一剎那,就立刻毫不猶豫的拍掌喝道:“好!思明君子身爲執法隊大統領,當應敢作敢爲,此事本帝支持你,執法隊七十二條性命必須有一個交代,無論兇手是誰,都絕不姑息。”
天刀道尊沒有理會上躥下跳的南方南極長生大帝,眯着眼問道:“既然如此,思明君子準備如何討個說法?”
“思明君子”墨聞已經做出決定,這時候也不怕什麼得罪不得罪,坦然自若的說道:“大約半日以前,執法隊接到舉報,有一羣來歷不明的生面孔,出現在我們修真聯盟勢力範圍內。而在接到舉報之後,執法隊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組織人手,按照相關規定,共計七十二人前往查看,但最後音訊全無。大家都知道‘命牌’‘魂燈’的使用方式,執法隊員爲了保證隊員的生命安危,瞭解隊員出勤的情況,都留有命牌和魂燈。而當七十二位執法隊員命牌碎、魂燈滅了以後,立刻有屬下通報於我。故,得知此事以後,我立刻趕赴現場,看到的是七十二具冷冰冰的屍體。在我的管轄下,七十二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自然不可能一個交代都沒有。所以我立刻檢查七十二人死亡的原因,發現是被人用重手法擊傷,後遭人割首。我仔細檢查傷口,發現乃是頂級的刀法所爲。而天下間刀法舉世無雙的只有大天刀域,因此敢問道尊一句,爲了查清此事,我是否該來大天刀域問詢?”
天刀道尊有一說一,目光透過斗笠下的陰影,注視着“思明君子”墨聞,緩緩點頭應聲道:“應該!”
“思明君子”墨聞聽聞天刀道尊承認之後,長鬆一口氣,繼續道:“在下必須承認,前來問詢的態度並不好,可這也是因爲七十二位執法隊員莫名喪命,心中含怒,所以做事有些欠妥,這一點在下向道尊道歉。”
說完,“思明君子”墨聞雙袖一甩,雙手交互,躬身彎腰,行禮道歉。
天刀道尊站着不動,承受“思明君子”墨聞一禮之後,才徐徐說道:“本尊行事,天下人皆知,有一說一,勉強還算是一個信人。因此思明君子若是真的爲查案而來,公事公辦,我大天刀域也不至於抗拒執法。”
“思明君子”墨聞緩緩點頭,不卑不亢的說道:“那麼敢問道尊一句,這種刀法,你可曾見過?可與你們大天刀域有關。”
說完,“思明君子”墨聞就手一擡,攝出一個死不瞑目的腦袋,正是執法隊員其中之一。
雙手輕輕托起這顆腦袋,“思明君子”墨聞慎重又傷感的說道:“這是我一位好兄弟,喪命在刀下,還望天刀道尊還我執法隊兄弟一個說法。”
天刀道尊剛準備說下什麼,蘇陽卻在這時候向前一步,開口說道:“不需要麻煩尊上,某現在就可以準確的告訴你,人就是某殺的。”
唰!
所有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在蘇陽的身上,“思明君子”墨聞又驚又怒,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和天刀道尊則皺了一下眉頭。
蘇陽則完全無懼這些目光,昂首說道:“你們執法隊究竟是否辦過什麼冤假錯案,某不知道,某隻知道上行下效,你們執法隊的人都傲氣的很,一言不合就要拿下在下。而在殺他們之前,某已經再三警告,某來自大天刀域,奉尊上之命,外出辦事。同時,爲了證明身份,某已經取出天刀令,可是他們仍然不打算放過某,百般刁難之下,某隻能動手。”
“思明君子”墨聞勃然大怒道:“動手就動手便是,你殺人作甚?”
蘇陽冷笑道:“有人想取某之性命,某難道要站着不動,讓他們隨意殺了嗎?”
“思明君子”墨聞怒道:“不可能,我執法隊辦案,從來都是遵守規矩。”
蘇陽又是一聲嗤笑,指着“思明君子”墨聞說道:“真實情況真的如此嗎?你敢隱瞞身份打聽一下嗎?問一問天下人,執法隊到底是什麼德性!”
“我……!”只見“思明君子”墨聞噎了一下,很想反駁,可是卻無論如何,都張着嘴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
皆因,“思明君子”墨聞非常清楚,他管轄下的執法隊,到底是什麼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