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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屠”向天海這麼一位大寇老子,向雲也算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整天一副紈絝的模樣,調戲一下大姑娘,溜達溜達紅樓,沒事跟人約個架、鬥個毆什麼的,基本上算是家常便飯。
但其實向雲的爲人秉性並不壞,他所做的一切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不堪。
比如說調戲大姑娘什麼的,從來都是嘴上花花,並沒有做出什麼敗壞姑娘名節的事情,就算有需要也是在紅樓裡買賣交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真金白銀,一點都不少。
打架鬥毆什麼的更不算什麼,畢竟年輕人嘛,誰還沒有些火氣。
更何況,向雲就算是打架鬥毆,也都是找差不多的對手,並且從來都不主動挑事,大多數情況下,也是被人挑事,纔開始反擊。
總而言之一句話,在這個壞人多如狗,惡人滿地走的深淵之城裡,向雲雖然品性不敢說是一個好人,但也是比較純良的一位。
所以蘇陽還算是挺喜歡這小傢伙的,在深淵之城這麼一個混亂的地方,都能夠養成這樣的性格,他都有些懷疑向雲上輩子行得是什麼善,到底積了多少功德。
因此對於這向雲,蘇陽會欺負他,及沒事折騰他玩一玩,卻絕不會害他。
比如說剛剛這杯酒,蘇陽明明已經瞧出問題,但並沒有說破,依仗自身的硬實力,一點都無所畏懼的滿杯飲下。
但是向雲不行,這酒比他當初所中的毒還要陰險,喝了之後,當場就會見血封喉。
到了那時候,就算是蘇陽及時出手,也只是勉勉強強從生死線上拉回一條命,到時候一身本領難免要廢掉。
這就是爲什麼,蘇陽阻止向雲喝酒的原因,若是沒那麼嚴重,讓他喝了這杯酒,然後再給他治好了便是,到時候看着向雲苦兮兮的樣子,也算是一大樂趣。
到是這向雲的膽子,也未免太小了點,蘇陽就是這麼一說,竟然嚇成這個樣子。
所以看着這小子一臉蒼白的樣子,蘇陽禁不住笑眯眯的說道:“知道嗎?這就是你老爹讓你今天來這裡放鬆的原因。”
向雲微微一愣,仔細品味一下蘇陽所說的話,當場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說道:“對了,前幾天我就聽老爹說,有人想要害前輩你。奶奶的,到底是那個混蛋殺千刀的,別給小爺我知道,否則我一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說完,不等蘇陽有什麼迴應,紈絝慣了的向雲,當場就是一拍桌子,衝着早就小臉嚇的蒼白的樂伶,怒斥道:“你,立刻給我叫你們的媽媽滾過來,再慢一點,小爺我拆了你們的春和樓,看誰敢給你們出頭!”
樂伶臉色大變,趕緊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抱着手中的琵琶,就趕緊去找老鴇。
也就是半盞茶的工夫,一位身穿紅豔,風韻猶存的女子急急忙忙的趕來,敲門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哎呦喂~,蘇聖手、向少消消火,到底多大的事兒,惹得您要拆了我家的春和樓啊!”
向雲還要說些什麼,蘇陽則擡手一攔,指着桌上的酒壺,說道:“沒什麼,向少就是想請媽媽桑喝杯酒而已。”
“喝酒嗎?多大的事兒,來來來,我陪你們喝便是,先乾爲敬啊!”媽媽桑也是混跡風月場所的老手,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交際廣泛,手腕不俗。因此當蘇陽指着酒壺讓喝酒的時候,媽媽桑也不在意,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就送到嘴邊飲下,以示誠意。
沒問題!
蘇陽自認自己這雙道眼還算夠毒,不僅能夠觀天地法則變化,讀懂規則運轉,一個人是否說謊也是能夠判斷的非常清楚。
很顯然,蘇陽從這位媽媽桑身上沒有看出什麼毛病,因此在對方準備飲酒的時候,第一時間擡手一抓,酒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蘇陽的手中。
這……?
媽媽桑算是納悶了,不是讓喝酒嗎?怎麼都應了要求,還給奪走了?
但愣歸愣,媽媽桑情商極高,反應也快,小心翼翼的問道:“蘇聖手、向少,你們都是我春和樓的貴客,我得像供祖宗一般把你們供着,若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你二位高擡貴手,儘管挑明瞭說便是,我春和樓定會讓你們滿意,賠償到位。”
蘇陽邪逸的笑着點點頭,而向雲早就忍不住了,大聲喝道:“臭婊子,別跟我在這妖里妖氣的,竟然敢拿毒酒伺候前輩和小爺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在脖子上掛着有些重?等着讓小爺我幫你減少一些份量。”
媽媽桑當場臉色大變,急急忙忙的說道:“哎呦喂~,向少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春和樓打開門做生意,怎麼可能拿毒酒招待人,這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嗎?”
向雲一拍桌子,當場又是一聲大喝,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又一次被蘇陽攔下。
接着,就見蘇陽笑眯眯的邪逸問道:“媽媽桑,我說話也不藏着掖着,就想知道今天是誰負責的採辦?這酒又是那裡來的?叫那人過來問話。”
媽媽桑算是看明白了,這酒恐怕真的有問題,否則蘇陽和向雲也不至於抓着不放。
而一想到剛剛自己差點喝了毒酒,媽媽桑頓時火冒三丈,尖着嗓子就是大喝一聲:“來人啊,把賴毛給老孃我帶過來,立刻,馬上!”
門口早就有幾個壯漢等着,聞言立刻就有兩人氣勢洶洶的離去。
沒多久,就聽見下面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短暫的混亂過後,一位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直接就這麼被架了上來,隨手朝地上這麼一扔,看起來特別的狼狽。
緊接着,也不用蘇陽專門提醒,媽媽桑比想象中的還要狠,拍着桌子喊道:“喂酒,把這壺酒都給我喂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喝下去。”
一位壯漢點點頭,直接就端起酒壺,朝中年男子走去。
頓時,被揍的鼻青臉腫,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條線的中年男子,這時候忍不住睜大雙眼,痛得連傷都顧不得,崩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之際,拼命的大喊大叫道:“媽媽饒命,媽媽饒命啊!千萬別給我喝這酒,會死的,真會死人啊!”
事情到了這時候,一切都十分明朗了,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這酒肯定有問題。
媽媽桑的臉色頓時鐵青鐵青的,向雲的臉色也不好看,而端着酒壺壯漢,也心裡面開始犯嘀咕和忌諱,莫名的感覺手中的酒壺,貌似非常的危險,不知道該不該喂酒。
“喂~!”媽媽桑心狠手辣,沒有任何一丁點猶豫,眼中閃爍着的盡是兇光,此刻的她都已經恨不得活剝了這個中年男子。
而聽媽媽桑這麼一說,壯漢自然不敢再有任何猶豫,直接施法取出壺中的酒水,不敢沾上一丁點,全部送入到中年男子的口中。
毒酒下肚,連一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中年男子立刻發出一聲慘叫,雙腿一蹬,直接斃命,死前雙眼還瞪得賊大,給人的感覺好不甘心。
然,這還不算完,很快這中年男子全身上下又開始潰爛,整個過程十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就已經化成一灘膿水,並直接消失和蒸發掉了。
四周響起一陣驚呼聲,和抽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被這烈毒,給驚呆了。
尤其是媽媽桑和向雲,他們剛剛可是真的差一點就喝了毒酒,若不是蘇陽阻止的及時,現在他們的情況,未必比這中年男子好上多少。
片刻後,向雲最先忍不住,站起來跳腳罵道:“查,一定要他媽的查清楚,小爺是要撕碎了那個混蛋,竟然敢拿毒酒來害人!”
媽媽桑的反應比向雲還要激烈,尖着嗓子咆哮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所有的酒都給我處理掉了,若是有客人死在這裡,你們統統都要陪葬。”
說完,媽媽桑拍着大腿說道:“殺千刀的,到底是那個混賬王八蛋,竟敢砸我們春和樓的招牌,老孃我不剝了他的皮,就誓不爲人!”
末了,媽媽桑才哭喪着臉說道:“蘇聖手,罪過,罪過啊!是我監管不力,讓下面的人鑽了空子,差一點釀成大禍,還好你發現的及時,否則我就死定了。”
蘇陽笑眯眯的說道:“沒什麼,此人用毒的本領很高,你們發現不了也是正常的。”
媽媽桑心有餘悸的說道:“蘇聖手大人大量,稍後有厚禮奉上,還望海涵。”
蘇陽揮手渾然不在意的說道:“無妨,小事,對方是衝着我來的,說起來也是媽媽桑你受了牽連纔對。”
媽媽桑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就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蘇聖手,我這裡有句話,不知道噹噹不當講?”
蘇陽邪逸笑道:“媽媽桑但說無妨。”
媽媽桑微微調整一下心情,認真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開紅樓的,客人很多,情報的來源自然也不少,所以前不久我就得到一個消息,聽說你醫術太過高明,定價也太過古怪,所以犯了忌諱,有幾位靠這行吃飯的傢伙,想要對付你。恐怕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情況。”
蘇陽雙眼微微一眯,開口說道:“深淵之城,醫道高明的人不多,所以能夠跟我直接有衝突的人,只有那一位了。”
媽媽桑這時候又看了一眼向雲,開口說道:“尤其是向少的事情,本就是屬於那個人的領域,結果他沒有診斷出來,卻被蘇聖手您給破解了,所以好多人私下裡都說他不行,而他自然更想把你除之後快。”
蘇陽點點頭,表示已經明白了,於是便說道:“行,勞煩媽媽桑以後多留心點,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啊!”
媽媽桑立刻熱情的說道:“自然,自然!”
蘇陽呵呵一笑,也不在意,就這麼衝着媽媽桑點點頭之後,一把拽起向雲,優哉遊哉的離去。
向雲這時候很奇怪,對於蘇陽的行爲竟然渾然不覺,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蘇陽自然一點都不在意,直接帶着向雲回到自己的醫館之後,就準備拍一拍這小子的臉,看看他是不是丟了魂。
誰知,蘇陽還未來得及動手,向雲終於好似想通了什麼,猛地一拍手,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毒心聖手,就是這個老雜毛嫉妒前輩你的醫術,所以想要害你。”
蘇陽聞言當場哭笑不得的罵道:“傻小子,這麼明顯的事情,合着你纔想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