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主意已定,姬滅夜的心中一片明朗,甚至覺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而這時,皇后的鑾駕也已到達殿外。
姬滅夜問詢,連忙命人將殿內不乾淨的東西全部收好,對鏡緊急抓了幾下頭髮,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後衝出殿門,搶在鑾駕停穩前一把抱住了母親的雙腿,嚶嚶的哭了起來。
“母后,你這次可是一定要幫幫我!”
蕭燕素來不稀罕這個兒子,被他抱住腿,臉上難免劃過一陣不自在,伸手道:“皇兒是怎麼了,爲什麼哭哭啼啼!”
姬滅夜擡起頭,看着蕭燕的眼睛,道:“神王狴下要殺我!”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蕭燕大驚,心懷鬼胎的她以爲是自己的事情敗露了。
姬滅夜苦笑地說道:“父皇不喜歡我,一心想要廢我,神王狴下將我視爲污點,欲將我殺之而後快。母后,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可我畢竟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求你看在……看在我……千萬要救我!”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起來說清楚!”蕭燕虛張聲勢地說着,姬滅夜的這一跪一哭,可把她嚇得不輕。
姬滅夜於是止住哭聲,嘆息道:“神王狴下今夜遇了襲擊,刺客都已經死了,但是現場找到的線索卻……隱隱約約指向我這個太子!”
“刺殺這種要緊的事情,誰會派自己府上的人去做!夢天機不是蠢人,絕對不會相信這種小伎倆的。”蕭燕假裝沉穩地說道,正是她和鬼女刻意設下迷局讓人誤會是太子下手,藉機挑撥姬家和夢家的關係,就算一擊不成,至少能挑出姬家的內亂!
姬滅夜見母親似乎完全不理解自己的難處,苦笑道:“神王狴下當然不愚蠢,可是我怕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神王狴下要殺我已經很久了,如今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而今天晚上的事情……卻是把藉口送到他嘴裡!我……我這一次是真的性命難保了!”
“皇兒,我覺得你是想多了。”蕭燕儘可能穩重地安慰道,心中卻是竊喜不止!
姬家內部的亂子,越大越好,這樣一來,她和鬼女才能趁火打劫,完成主上的任務。
“母后,別人不相信我,你怎麼也能懷疑我,我是……我是真的窮途末路了!母后!請你一定要救我!”姬滅夜真心夾着假意地哭道。
蕭燕看他哭得厲害,忍不住想起這二十年的母子相處,嘆了口氣,道:“皇兒放心,我是絕對不可能對自己兒子都見死不救的。但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救!夢天機素來心意堅定,他要做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
“母后,別人或許做不到,但你不一樣,你可是他的未婚妻啊!賠上當年的情分,他……應該會聽的!”姬滅夜蠱惑地說道,要在這場皇家殘殺中獲得不敗之地,蕭燕和夢天機曾經的婚約是最好用的一張牌。
蕭燕聞言,嘴角一抹微笑:“皇兒,我……好吧,爲了你,我就甩出我的老臉,找夢天機談一談!希望他還記得當年的情分,能夠給我一點點的面子。”
姬滅夜聽到這話,臉上浮出了笑容。
而立在蕭燕身後的鬼女,嘴角的笑容更是從虛僞的假笑變成了計謀得逞的奸笑。
一出好戲,馬上就要正式開唱了。
……
早晨,陽光透過天頂的一條縫隙,順次摸過牆上的神像,最終充滿房間,將睡在最中央的兩個人喚醒。
“陽光好刺眼啊!”蘇芸低聲說道,掐了下大清早就精力充沛的男人。
夜君燃卻假裝睡死了,任她又掐又按,就是不醒。
蘇芸無奈,撐起身體想要離開,誰知纔剛剛坐起,就被一隻手拽回,硬生生地鉗制在懷中:“大清早的,想去哪裡?”
“想去個沒你的地方!”蘇芸好聲沒好氣地說道,拍了下無比精神的小夜夜,“一大早就這麼精神,真是可惡!”
夜君燃於是附耳道:“不是和你在一起,也不可能大清早就這麼精神!”
“好吧好吧,算我輸給你了!”蘇芸嘟囔地說着,用力掰開他的手,“快點鬆開我,今天早上還有事情必須出席呢!”
“什麼事情這麼要緊,比和我在一起還重要?”夜君燃反問道,話語中醋味十足。
蘇芸哼道:“當然比和你在一起要緊了!我得去參加身毒的軍機會議,然後把最重要的情報交給你這個壞蛋!”
夜君燃聞言,頓時來了興趣:“能帶我一起去嗎?說實話,我還沒參加過軍機會議呢!”
“啊?你說你從沒參加過軍機會議?開什麼玩笑!你可是——”
蘇芸纔不相信男人的鬼話連篇,一番粉拳敲打,讓男人不得不舉手投降。
“我是真的從來都沒有參加過軍機會議!因爲煌羅的政體是君主唯一,任何涉及軍國的大事都由我說了算!大臣們只有幫我完善計劃的份!如果一定要進諫,就得做好死的覺悟!”夜君燃誠懇地說道,“算起來,煌羅這種其實是純粹的暴君了。”
“但是這樣的暴君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問題。”蘇芸感慨地說道,“因爲每一代的繼承人都很優秀嗎?”
“因爲每一代繼承人的母親都很優秀!”夜君燃咬着她的耳朵說道,“什麼時候給我生個繼承人,我都已經快三十歲了,還沒有孩子呢!要不,現在就和我醞釀一下!”
說着說着,又開始動手動腳了。
偏偏她的身體也還沉醉在昨日的餘韻中,被他的手稍微一激發,立刻泛起了層層波瀾,擴散全身,韻律不止。
漸漸地,身體露出了迷戀的徵兆,在他的濃烈勾引下,她已經露出了氾濫的前兆。
意識到自己正節節敗退,蘇芸忍無可忍,趁着男人大獻殷勤的時候,冷不防地一擊踢出,將他踹下了牀!
“……你這個混蛋!”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想參加軍機會議就趕緊起來換衣服,不想去就別再影響我!可惡的男人!”
說完,她抓起早就掛在架子上的衣服,看了一眼,狡黠笑道:“別怪我沒給你說清楚,你要參加軍機會議就得喬裝改扮,可是神王宮內能隨時跟在我身邊的男人,只有公公!叫你夜公公,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