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論是還是不是,這個孩子都不能留下!”男人不容置疑地說道,掌心的力量也隨之加重,竟要現場將已經九個月的孩子打下來!
蘇芸大怒!
“你——敢!”
“怎麼就不敢!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心力把你抓來,可就是爲了你的孩子!”
妝容會讓人想起菩薩的男人沒有半點慈悲心地說道,也或者他修的是罪業道,於是當真以爲自己是能夠度化一切罪惡的菩薩佛祖了!
但是——
就算是菩薩佛祖,想要打掉她的孩子也是癡心妄想!
這一次,就是明知不敵,也一定要戰鬥!
“……你夠狠,不過我是寧可死也不會讓你成功的!”蘇芸冷酷地說着,貼着男人的胳膊的掌心突然冒出劍刃,噗嗤一聲鮮血濺出!
“……你要幹什麼!”
男人也有些震驚,他早發現蘇芸不是自己的對手,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的黑色魔獸也是幼年體,不用掛在心上!
正因如此,他纔敢無所顧忌地當着她的面說出要把孩子打掉的混賬話。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女人保護孩子的本能竟是如此的可怕,明知不敵也要戰鬥,甚至不惜同歸於盡的手段!
劍刃將男人的胳膊刺穿,也把蘇芸的手掌捅了個對穿!
“……我說過,不惜代價地阻止你!”蘇芸忍着劇痛說道,趁着男人震驚的間隙,她咬緊牙,忍着痛生生地將男人的手掌齊着腕砍了下來!
這是還虛弱的她能做到的極限!
男人也有些吃驚,修爲到他這等地步,就是被斬斷胳膊也不會危及性命,但他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他看到女人的眼中燃燒着陌生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冰冷中透着死亡,是黃泉路上的引導光芒!
“……你不要命了?”他厲聲反問道。
“對母親而言,孩子就是她的命!”蘇芸不折不扣得回敬道,“我不知道是該笑你愚蠢還是笑你無知,居然在一個母親面前狂言要殺了她的孩子!”
“抱歉,不是狂言,是真心!”白髮金珠男人如此說着,僅存的左手突然擡起,指尖一晃,就有一根五彩琉璃針飛出!直取蘇芸的心脈!
“你要做什麼!”
蘇芸大怒,這羣人當真是肆無忌憚慣了,居然滿口正義謊言被拆穿後還能若無其事地繼續下手!
“你現在被困在我們的地方,除了你自己,並沒有任何救援力量。”
法陣柵欄外,聖罪者們如此說道,“安分你的天命吧,我們並不想殺你!只是你的孩子確實不該存在於世!它是罪孽,是一切毀滅的根源!”
說話的同時,五彩琉璃針距離蘇芸的身體已經只有半步之遙了!
身體被無名的力量鎖住,完全不能動彈,只能眼看着五彩琉璃針越來越近,隨時可能刺入體內——
“等等!”
危機之中,蘇芸的思維也飛快地流動,她急中生智道:“你們剛纔說的很明白,我體內的孩子很可能是聖魔雙子之一!也就是說,就算被確定是你們要找的東西,也有一半的可能是聖子而非魔子!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萬年來不斷地殺生守護的又是什麼,但是很明顯,就算只看名字也知道,聖子是剋制魔子的存在!既然如此,爲什麼不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決定他的生死!”
因爲這番話,即將刺入心口的五彩琉璃針暫停了半寸。
“你想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作計較?”
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就算是魔子我也要保住!
蘇芸暗暗想到,但是口中卻是滿嘴忽悠:“是的,既然是五成可能!爲什麼不能再等一個月!就當是給那些被你們殺死的人的一次賠罪!如何?如果是聖子,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是魔子……我……我……可以考慮爲了天下蒼生,犧牲這個孩子!”
然而,聖罪者們顯然不這麼想。
“夜夫人,你的想法很高尚,可惜我們不打算這麼做!”白髮金珠的男人溫柔而冰冷地說道,“與其等二分之一的可能,不如將所有的罪惡萌芽全部掐死在搖籃裡!夜夫人,你的這個孩子,必須——死!”
“爲什麼!”蘇芸一邊閃躲一邊質問道,“不想讓魔子出生,我能理解!爲什麼你們連聖子也容不下!你們不是自稱聖罪者嗎!不是自詡願意爲天下蒼生揹負所有的罪業嗎!爲什麼連一個月的等待都不願意給我!爲什麼連可以幫你們解決麻煩的聖子也容不下!”
一連串的質問沒有回答,白髮金珠的男人只是執着地追着她,勢要奪走她的性命!
眼看着,長針即將刺入體內,蘇芸也索性豁出去了,她停止逃竄,直面男人:“別忘了,如果我這個孩子真是聖子,卻被你們弄死!到時候魔子降生,誰又能天命地剋制它!”
“不要緊,魔子降臨造成了天塌,我們自會用自己的血肉填上!”男人理直氣壯地說道,“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是魔子,自然是罪該萬死!如果是聖子,相信以它的天賦聖潔,也必定會原諒我們!”
“可是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不管是魔還是聖,它都是我的孩子!”
蘇芸聲嘶力竭地吼道,這羣無恥的聖罪者,簡直是整個世界的恥辱!
“果然,你也只是想保住你的孩子!”白髮金珠的男人如此說道,伸手抓住蘇芸的胳膊,“以你這樣的心態,就算生下的是魔子,也絕對捨不得犧牲!”
“……你猜對了!”蘇芸冷笑道,雙目炯炯,直視男人的心肺,“你不是女人,你永遠不會明白女人爲了自己的孩子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聖罪者不需要明白人的情感!”
男人低聲說着,長針刺入體內,帶給蘇芸一陣鑽心的痛!
“……你……你……”
劇痛好像火燒又好像風颳,迅速浸透全身的每一片肌肉,她感覺非常的痛苦,痛苦得都快要停止心跳了!
血流的聲音好像漲潮一樣囂張,吵得她耳朵幾乎聾掉,心跳則突然變成了鼓點,一記記一下下地敲響,震得人只剩下大聲呼吸的本能!
……孩子……難道註定保不住嗎?
她悲哀的想着,自從知道身體裡面多了這塊血肉後經歷的歡喜、悲傷、擔憂……化爲無數片段劃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