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魔同心嗎？”百里有些吃驚地問道。
“是啊，同源所出，難免異體同心，”虛無一溫柔中帶着幾分冷冽地說道，“世間的造化真是太奇妙了，居然會一再地發生超出我的預料到的事情！”
“……那……我和她的孩子，哪個先出生？又哪個是聖哪個是魔？”
“我也不知道，”虛無一半是哄騙半是安慰地說道，“她的孩子會在半年內出生，但是直到你的孩子出生以前，她的孩子都會維持嬰兒狀態無法生長！你們是聖魔異體的雙生子，必須一起成長！”
“……聽不懂，但是我……我想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會答應我暫時不動他們了。”
看着百里寫滿懷疑的眼神，虛無一淡然一笑，道：“你錯了，雖說我一向神機妙算，但是她的事情……確實還是出了我的預料啊！”
“……聖罪者會不會傷害她？”百里徑直問道，他不介意自己一屍兩命，但是想到蘇芸居然也——
“他們不會放過任何和魔胎有關係的人或事，”虛無一道，“不過蘇芸也不是普通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他們算計成功的！陪在她身邊的，可是夜氏最得意的血脈啊！”
“……類似的僥倖念頭最好早點掐滅，”百里板着臉說道，“儘快除掉聖罪者吧，我不想她和孩子有閃失。”
“不愛自己的孩子，卻對別人的孩子充滿了感情，你可真是……”
虛無一捏了捏他的臉蛋，道：“最近又沒有好好吃飯，你看你的臉，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我每天都在你的眼前打轉，就算想絕食也……算了，你又沒有懷孕怎麼可能懂我的無奈……”
百里嘟囔地說着，倒是虛無一看他的神色越發地可憐，忍不住道：“算了算了，挑食就挑食吧，誰讓他是個不被任何人喜歡的生命……”
……
柯守業突然停下腳步，他能感覺到身後有殺氣流過。
“什麼人，竟敢跟蹤我！”
男人厲聲說着，不等那暗處的人做出反應，已經一拳轟了出去！
古武族不擅長煉藥不懂得召喚術，唯獨精通武技，一身的鬥氣隨時隨地蓄勢待發！
這一拳下去，只聽轟的一聲，身後的房子被打成了一堆磚頭和木頭！
柯守業轉過身，看着千鈞一髮的時刻逃出生天的柯楠，道：“小子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活該捱打！”
“小叔叔，不是我要跟蹤你，是你們最近的行動實在有些……”柯楠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道，“想去藏書閣的話直接和蘇芸說一聲不就得了，這麼偷偷摸摸的，好沒面子啊！”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身爲古武族的使者，怎麼可能覬覦三殺城的藏書閣！”柯守業惱羞成怒地說道，“小子你是不是昨天喝高了還沒清醒啊！”
“我很清醒。”柯楠道，轉手從空間戒指內取了一份請柬，飛給柯守業。
柯守業接過請柬，狐疑道：“這是什麼？”
“蘇芸讓我轉交給你的邀請函，”柯楠道，“邀請你和星月閣的使者一道登藏書閣一敘。”
“……這……什麼意思！”
柯守業驚呆了，
居然讓古武族人和星月閣使者接觸，而且還是在藏書閣這種微妙的地方！這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是太自信？還是太自大？或者說，又有新y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柯楠抓着腦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想幹嘛，不過應該不會對叔叔你有什麼不良企圖。叔叔你就放心大膽地赴約吧，出了事情我給你擔着！”
“真要出了事情，你擔得起嗎！”柯守業一跳三尺高地說道。
柯楠道：“叔叔你這話說得，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你我現在各爲其主，本來就該把叔侄情誼拋一邊，”柯守業怒道，“小子你上次算計我的帳，我還沒有問你呢！”
“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算計過你！”柯楠毫無愧疚地說道，心中更是暗暗補充：誰讓你不相信我，非要暗地裡勘察。
柯守業看這小子居然頂嘴，氣得鬍子都飛起來了，正要發作時，柯楠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柯守業無奈，低下頭，捏着請柬，喃喃道：“好吧，我就赴你的約會！我倒要看看，你蘇芸究竟有幾分本事，居然敢……三方會面！”
……
柯守業是個守時的人，約定五點見面絕對不會五點一分纔到。
準時出現在約見的地方卻沒有看到預期中的巍峨高樓，柯守業難免有些大失所望，正想問話時，蘇芸與夜君燃陪着曲望亭一路談笑風生地走了過來。
看着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柯守業心裡有些吃味。
“三殺城主好興致，有了星月閣就無視我們古武族了！”
蘇芸見狀，正要解釋，曲望亭已經上前一步，對柯守業道：“吃醋了？書迷遇上心儀的作者，難免會變得有些激動。”
他得意洋洋道：“有本事你也寫一本書刊印出去？”
“你……你……”
柯守業被曲望亭的話氣得渾身的汗毛都不爽，可是他無法反駁，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還是夜君燃上前一步，道：“兩位都不要吵了，今日約兩位前來，其實是想請你們看一件東西。”
“哦？什麼東西？”曲望亭故作姿態地問道。
柯守業也道：“不是說今日見面是訪問藏書閣嗎？怎麼成了看東西！醜話說前頭，如果是太尋常的東西，浪費了我的時間，可別怪我翻臉！”
“放心吧，我們夫妻請兩位看的東西，絕對是——”夜君燃頓了一下，道：“兩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我倒是有些興趣了。”曲望亭笑道。
柯守業也道：“拿出來讓我看看！”
夜君燃莞爾一笑，手指在虛空中一番遊走，突然停住！
“看清楚了！”
只見原本空曠的前方竟憑空多了一條血痕，那血痕裂口處大量鮮血緩緩溢出，滴滴答答，粘稠得可怕。
“這是什麼東西！”曲望亭驚聲道，傷口處溢出的血腥味非比尋常，乃是——
柯守業更是面色發冷，道：“……你……你要給我們看的東西……該不會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東西早就已經——”
“抱歉，這個世上有太多不可能變成可能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