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就想走？”她咄咄逼人地說道。
“不是打不過，是不想和你打。”龍澤搖着扇子道，“如果我真的不顧一切，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未必是對手？”人面背鬼女不客氣地說道，“說得真傲慢，可惜實力就那麼點！”
龍澤無奈，將扇子收入空間戒指，道：“你要試試我的實力嗎？我雖然不和人打架已經很多年，但是假如你堅持一定要打，我也不介意——”
“是你說的！死了可不能算我頭上！”人面背鬼女很是囂張的說道，當她氣急敗壞的時候，傳說縫了一張人臉的後背也會隨着呼吸而凹凸不平，顯出隱約的人面。
“誰會因爲輸了就怪對手強大呢？”龍澤意有所指的說到，蘇芸看了眼夜君燃，後者很是無辜地看向人面背鬼女。
這種彷彿心有靈犀的注視讓人面背鬼女的心情變得更糟糕了。
“……你們可真是狠啊！”她說，“一個個就想着背後捅刀算計嗎！”
“至少不會像你一樣，依靠陰毒手段維持自己的尊嚴。”蘇芸嘆息道，昨天晚上袁秉直已經正式投誠，他手中的情報也盡數轉到了她的手中。
在袁秉直的情報裡，人面背鬼女的故事大概雖然不變，但是細節卻和三掌櫃的說法迥然不同。
這也是她爲何敢和人面背鬼女正面槓上的理由。
對方雖是武帝境界，卻是靠見不得光的手段獲得的，並非自己的苦修成就！
也就是——僞境！
“口氣倒是不小啊！”人面背鬼女很是不自然的說道，“可惜你們犯上了我，犯上我的代價一向都是很殘忍的。”
“你是僞境，我也是僞境，”龍澤瀟灑地說道，“一萬年前的我可也是堂堂的武帝強者，可惜這一萬年來都受制於契約反噬，修爲也被磨得越來越差，最近幾年更是連半聖都不如。所以啊，僞境對僞境，倒也是件好玩的事情。”
“僞境對僞境？”人面背鬼女冷笑道：“月前你們曾經和虛飛飛鬥過一場，那時集數人之力纔將她勉強鎮壓。沒想到才幾天不見，居然有自信一對一的單挑我了！”
“你不知道有個詞叫日新月異嗎？”龍澤臉皮厚極了，淡然地說道。
人面背鬼女也早就聽說過他的無恥，聞言，半點都不驚訝。
“那我倒是要討教一下了！究竟是你的日新月異快，還是我這幾十年的努力夯實更有效果！”
龍澤嘆了口氣，對蘇芸和夜君燃道：“蘇震的體內全是我種入的紫靈引氣草，直到第三天的天明以前他都不會有任何的知覺，你們只管隨便移動，不需要擔心弄疼了他或是驚醒了他。”
蘇芸點點頭，和夜君燃一起走向隔壁。
此地，空餘龍澤和人面背鬼女。
……
有了龍澤的保證，並不代表蘇芸就敢隨便移動全身都是紫靈引氣草的蘇震。
她站在牀頭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讓球球勞動一下筋骨。
“幫我把他挪一下，”蘇芸對圓球說道，“小心一點，儘量不要碰到他的身體，他全身的皮膚和皮下的經絡、神經都在重新生長。”
“啾啾！”
球球興奮的叫着，突然用力一吸氣，原本小小的一團頓時變成了直徑一米的大氣球。
它開心地跳到蘇震的身上，眼看就要直挺挺地砸下去的時候，蘇芸連忙道：“輕一點！”
球球於是剎住節奏，輕輕地懸浮在距離他的身體不過數釐米的位置，而後環繞身體的空間結界自然張開，將蘇震的頭腳都裹了進去。
它鼓足了氣，一點點的挪動蘇震的身體，讓他懸浮在自己的空間結界內，上不着天下不碰地，如此一路地移動，終於搶在客棧因爲人面背鬼女和龍澤的戰鬥徹底垮塌前，將蘇震帶出了房間。
早就備好的馬車裡，一停棺木異常的顯眼。
這是龍澤特別使用多種珍稀植物編織的最適合蘇震恢復的黑棺，蘇芸和夜君燃一起動手，加上球球的主導，這纔將蘇震完好無缺的放進了棺中。
啪嗒一聲，表面做了無數鏤空的棺蓋合上，蘇震躺在翠綠深紅黝黑三種顏色組成的棺木中，好像垂死，又彷彿在汲取新的生機。
而這時，前方的打鬥也進入了白熱化！
最開始的是兩邊都非常剋制，儘可能地壓住力量的釋放，但隨着招數的不奏效，兩人都漸漸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整片的房子被力量強行化爲塵屑，本是客棧的地方已經只剩下一個大洞。
也虧得蘇芸等人租入客棧的時候將整個店鋪都報下，這纔不至於傷亡慘重。
但是動靜這麼大，難免會驚擾了周圍，事實上，凌霄閣的數位高手已經聞訊趕到，將他們鬆鬆地圍住！
爲首者衝着蘇芸和夜君燃拱手道：“兩位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蘇芸笑了笑，沒有回答。
凌霄閣的人知道他們看不起自己，看他們不回答，居然也不生氣，自己給自己臺階地說道：“不知道這兩位尊者要打到什麼時候纔會——”
“放心吧，他們很快就會分出結果了。”
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驟然響起，蘇芸側過臉，看到了三掌櫃，以及她身邊搖着扇子的歸蝶。
歸蝶今日的裝扮以墨翠和金色爲主，衣裳和飾品都遵循這一原則，手中的扇子也是孔雀羽製成，看起來活像是隻化成人形的大孔雀。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今天穿得這麼花枝招展？”女人很是驕傲地說道，“夜夫人，你不願意給我面子，但凌霄閣內永遠會有大把的人給我面子。”
“我們並沒有任何關係，何必要給你面子，真是好笑。”蘇芸冷冰冰地說道，“歸蝶夫人，給你一個忠告，看熱鬧的時候最好不要貼得太緊，很容易變成池魚的！”
“你是詛咒我還是提醒我？”女人傲氣十足地說着，她的修爲也不低，尤其擅長鬼音控敵，否則也不敢在這血雨腥風的時候以一身不合時宜的華服出場。
“實話實說罷了。”
蘇芸漠然道，又檢查了一遍蘇震的情況：非常完美。
蘇震卻是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從醒來後第一次見到蘇芸，錯亂的記憶卻瞬間從腦海中翻到了與她相關的記錄。
“……芸……芸兒……妹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