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凌霄城觀戰的路上，蘇芸忍不住問向龍澤：“這次的事情，虛族會是什麼態度呢？如果夢無漪真不是大哥，是……夢家後代的話？”
“虛族不會過早表明自己的態度的，”龍澤含蓄地說道，“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裝神弄鬼，如果讓別人摸清了他們的心思，以後可怎麼繼續維持高高在上的假面具。”
“可是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們也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蘇芸枕着夜君燃的胳膊說道，“總覺得凌霄閣的事情像是個陰謀。”
“本來就是個陰謀，但你明知是陰謀還要踩下去，我們也只好陪你走一趟了。”夜君燃捏着她的臉蛋說道，“是不是女人懷孕以後容易發胖，手感好像肉實了很多。”
“你又佔我便宜！”蘇芸氣鼓鼓地說着，打飛了他的手。
夜君燃見狀，大驚小怪地叫道：“哪裡佔你便宜，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難怪別人都說，女人懷孕就會變怪物！”
“……那也是你先……先撩者賤！”蘇芸氣得臉都紅了，這個男人真是……
只要找到機會就調戲她，讓她面紅耳赤！
“……沒辦法，我的人生也就這點樂趣了。”夜君燃滿不在乎地說道，繼續捏她的臉。
蘇芸初開始的時候還認真抗議，但是漸漸地，發現抗議只會讓男人更變本加厲後，她就放棄了抵抗，哼哼道：“算了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愛捏就捏吧！不過不許捏出印子，被人看見了可不好！”
“放心，我自有分寸。”男人滿口的承諾道。
蘇芸又道：“龍澤先生，我孃的事情……你們有幾分把握？”
“空間船的修復工作正在進行中，加上相柳與通天路、金宮的特別感應，不出意外的話，羅夫人會安全降落在金宮內！”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心裡老是擔心出意外，”蘇芸咬着嘴脣道，“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才找到了她，我……我不想……”
“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龍澤道，“相柳答應了我，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會親自送羅夫人回去！親手將她交給羅玄和夢天機以後再返回天外世界給你報平安！”
“……這……這會不會太隆重了？！”蘇芸緊張地一咕嚕坐了起來，“就算我……相柳他……”
龍澤道：“他不會有意見的。”
“爲什麼這麼篤定？”
龍澤微笑道：“因爲孩子對母親的感情，不管是萬年前還是萬年後，都是一樣的。他又一向擅長以己度人。”
蘇芸聞言，陷入了沉默。
……
凌霄閣在天外四閣中地位與風雷閣並列，管轄範圍內有數百個武道家族，同時還有二十多個可稱外室弟子的中等家族，實力不可謂不強盛。
才入凌霄閣的勢力範圍，蘇芸就感覺到了空氣中的蕭瑟。
路上滿是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武道強者，但是每個人都保持着低頭趕路的姿態。
顯然，他們不想惹事，也不敢惹事。
“感覺到了嗎？接近半神級的強者的威壓。”
夜君燃一邊爲她揉太陽穴，一邊問道。
蘇芸點點頭，道：“能感覺到，非常淡的威壓。莫非是凌霄子的威壓？”
“是，”龍澤接口道，“這裡是凌霄閣的勢力範圍，也只有凌霄子有資本如此肆無忌憚的釋放威壓，震懾路人。”
“可惜氣息淡了，”夜君燃漠然道，“我原以爲半神級的強者都如之前遭遇的風神那麼強悍！”
“風神、金神以及水神，就算在天外世界也屬於最頂級的那一批。”龍澤笑嘻嘻地解釋道，“我找珍寶閣買過他們的情報，回覆是——不存在！”
“不存在？”蘇芸皺了下眉頭，“怎麼可能不存在！他們可是——”
“珍寶閣會回答不存在，只有一種可能，”龍澤道，“我們遭遇到的三位半神級強者在這個世界上另有身份，而且是實力非常強悍的身份，是珍寶閣惹不起也不敢惹的！所以他們不願意爲我們提供情報！”
沒有人能夠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唯一也是最大的可能就是——
他們背後的勢力非同尋常，已經到了遮天的地步。
“沒想到我們的對頭居然是如此龐然大物。”蘇芸感慨道。
她原本還覺得奇怪，以凰隨雲的心智怎麼可能向人臣服，明知百里對自己的心意還將他拱手送人！
但是現在，她已經完全不懷疑了。
在如此可怕的實力面前，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堅持原則。
“突然眉頭皺得這麼厲害，你在想什麼？”夜君燃輕聲問道。
“我在想凰隨雲，”蘇芸低低地說道，“我突然能理解他爲什麼對百里那麼反覆無常了……如果是我在懵懂的時候就被這麼強大的勢力強行收服，沒準也……”
“……如果真的發生，我也會拯救你。”夜君燃溫和地說道，“就像你一心想救出爺爺和大哥，以及百里……”
甜蜜的話語蕩過心底最深處，將落寞趕走，將空虛填滿。
蘇芸被他的注視燒得臉頰發紅，害羞得轉過頭，低聲嘟囔：“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實話實說怎麼又成了哄你開心？”夜君燃死皮賴臉道，“我對你的每一句話都是真情實感真心流露。”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想問什麼？”
“我……我……”蘇芸猶豫了幾分，道，“我想你以男人的角度告訴我，凰隨雲對百里到底是什麼心思？他……我能感覺到百里對他的感情，也發現他對百里並非無情，可是……爲什麼……”
“因爲不能愛，也因爲不敢愛。”
夜君燃低低地說道：“凰隨雲是個心思細膩到讓人頭痛的男人，他早就覺察到了百里的那些小心思。可是他不能愛也不敢愛，偏偏百里又是個膽小如鼠的人，別看他平日裡說話放蕩無羈，滿口葷段，似乎很放浪很風騷，其實骨子裡……他什麼都不敢，一直都在被動的等待……”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愛情是需要行動力的，兩人都被動等待對方的情況，最容易產生悲劇。”
“原來如此！”蘇芸恍然大悟道，“早知道是這麼回事，我就該拿一罈春風玉夢酒把他們兩個灌醉了鎖屋子裡！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