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雖然不懂爲何一張清單就能讓三掌櫃的態度變得如此恭敬，不過看到倨傲的女人認可了蘇芸的煉藥師資質，他的心裡也頗有幾分驕傲。
“那我們就……有勞了！”
三掌櫃含笑道：“能有八品煉藥師大駕光臨，是我的榮耀。”
她對相柳的殷勤是女人對男人的仰慕，以及弱者對強者的憧憬，對蘇芸的尊敬卻是源自煉藥師世界的尊卑分別。
她苦修至今不過區區六品煉藥師，怎麼敢對八品煉藥師有半點不敬！
問答間，蘇芸也測出了三掌櫃的深淺，看她笑容半真半假，點頭道：“希望你能拿出讓我滿意的商品。”
“這點請儘管放心，連珍寶閣都拿不出的東西，就只能看天命和運氣了。”
說完，三掌櫃扭了下靠牆的架子上的一個白色陶罐，頓時，眼前多了一條通道。
“這是——”相柳也不是第一次來珍寶閣談生意，他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
“特別貴賓間。”三掌櫃含笑道，“珍寶閣的每一處分店都有一處特別貴賓間，只接待有貴賓卡同時實力超過七品的煉藥師。”
“這麼說我是蹭了你的光呢！”相柳微笑地說着，看向蘇芸的眼神也蘊滿了關切。
蘇芸微笑道：“明明是我借你的光在前，沒有你的貴賓卡，我連見三掌櫃的資格都沒有。”
三掌櫃看着他們一唱一和的親熱着，心裡很不是滋味，惡意中，她對跟在他們後面的血豹道：“主人可以進去，僕從不行！”
“主人，這——”血豹看向蘇芸，希望她給自己一個明白的命令。
蘇芸看了眼熱鬧的大街，自空間裡取出大把的黃金，道：“難得來玉虛城一趟，去幫我買些地方特色小食吧，最近口淡，想吃酸梅。”
“好的。半個小時後我再回來。”血豹從善如流地說着，接過黃金，離開了珍寶閣。
……
珍寶閣的特別貴賓間很少被使用，但屋子卻非常乾淨，避塵珠和照明珠的光芒交相輝映，把房間裝點得金碧輝煌。
“果然是最懂得享受的珍寶閣，一個貴賓間都能弄出那麼多的花樣。”蘇芸頷首道，“三掌櫃，可以開始談生意了嗎？”
“當然可以。”三掌櫃微笑着遞出一張紙，道，“您的單子方纔已經交給了大掌櫃，這是大掌櫃的回函，請您過目。”
蘇芸接過玉版紙，展開，草草看了一眼，道：“果然是玉虛城內的珍寶閣，就是不同凡響，那麼冷門的藥材都能弄到手。”
“可惜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三掌櫃苦笑道，“您的單子上，至少有八味材料就算是我們也拿不出來！”
“這點倒是無關緊要，我原也沒指望短期內把單子上的東西全部湊齊！”蘇芸平靜地說道，“能夠一次性找到那麼多，已經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了。”
“那我們就開始盤算價格吧！”三掌櫃公事公辦地說道，“您要的材料都是上等貨色，隨便一份都要上萬源石，一共有二十七份，總計價格超過百萬源石！看在星月閣相柳長老的貴賓卡的面子上，我們可以給你抹去零頭只取整數。”
“只要付一百萬源石？”蘇芸有些驚喜的問道。
三掌櫃被她的表情驚住了！
特殊的職業屬性讓煉藥師都是生來不差錢的主，然而不幸的是，他們手上總是沒有大量的現金和源石。等級越高，這個情況就越誇張。
莫非想用等價丹藥換材料？
想到這裡，三掌櫃忍不住道：“夫人，我得提醒您一句，珍寶閣從來只收現金和源石，不收等價物！”
“我說的就是現貨一百萬源石。”蘇芸含笑動了下手，頓時源石滾滾流出，堆在桌子上，好像一座小山。
“這裡是二十萬源石的定金，三掌櫃，麻煩你讓他們盤點一下，順便可以派人去庫房準備我要的東西了！”
這一次，三掌櫃再也沒脾氣了！
“……夫人果然是豪爽人、非常的豪爽！二十萬源石都能眉頭不皺的拿出！就算是玉虛城公主也未必能做得到！”
“我這個人什麼都缺，唯獨不缺源石。”蘇芸半點都不謙虛地說道，“三掌櫃，另外的幾味材料，你們有知道下落嗎？”
“……這個……這個……”
三掌櫃犯了爲難，她是個商人，商人愛財是本性。何況在她面前的是個難得一見的豪爽客人。
放走這麼一隻金龜，下次想要再抓住可就不知得是什麼時候了！
“實不相瞞，我……我們後院堆了一批沒開的化古石，都是距今至少千年的東西，也許會……會有……會有夫人想要的材料！”
化古石是古代的天材地寶正生長的時候因爲意外被封進密閉環境中、層層包裹形成的化石。但是，並不是每一塊化古石都是寶物，因爲並不是每一顆天材地寶都能封入石中後不凋零不變質！
然而不管是什麼材質的化古石，價格都是咋舌的貴重！
所以，不是真正的財大氣粗，絕對不敢玩開石。
“……你確定化古石裡有我要的東西？”蘇芸反問道。
三掌櫃道：“不敢百分百確定，不過夫人您或許可以嘗試着開幾塊石頭試試運氣。反正一塊石頭也就一萬源石！開出東西再給一萬就能拿走。”
但是哪怕石頭裡面什麼都開不出，這一萬也全歸珍寶閣！
這是開石的不成文規矩，蘇芸雖然是初次見到化古石，但對這些規矩也是早有耳聞。
“……需要試一試嗎？”她看向相柳。
後者含笑道：“你想試的話，就試一試吧！”
說完，他對三掌櫃道：“先拿五塊化古石過來，我夫人想試一試！源石從我的卡里扣除！”
“好！”三掌櫃爽快地說着，鼓掌，命珍寶閣的人立刻擡五塊化古石進入。
……
化古石沒有固定的形狀和顏色，因爲此番是星月長老要開石，後院特別送了五塊外皮頗爲光滑的牛頭大的石頭。
五塊一字排開停在地上，一旁跟着個專業的開石師父。
“需要現場開石嗎？”三掌櫃問道，“柳師傅有五十年的開石經驗，不管夫人要怎樣的角度下手，他都能切得很完美，不傷東西一分一毫。”
“……那……”蘇芸掃了掃石頭，隨便指了一塊，道，“從它開始，正中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