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無視林無煙，就想越過她走。
林無煙死死抓住她的手。
“你煩不煩啊！”
初陽怒吼，美眸中帶着隱隱怒氣。
林無煙倒是一臉平靜。
“你不說我不放，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我無話可說。”
“那我說。”
初陽一怔。
目光往上擡，正好對上林無煙雙眸。
裡頭寫着往日裡同樣見着的堅決。
“你之所以現在對我的態度跟之前不同，我想，是跟懷亦真人有關係吧。是不是懷亦真人往日只跟你一人來往，一時間對我那麼好，你便有些不舒服，就感覺，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跑了一樣。”
林無煙的話，讓初陽微怔。
她卻是隨即否認。
“我沒有。”
林無煙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她就知道是這個原因。
初陽只是太依賴她師傅，懷亦真人又多年只與她相伴，突然間多了她這麼一個人，懷亦真人又對她那麼好，初陽定然會不舒服。
林無煙不由得輕笑出聲。
“初陽啊，你真可愛。”
她的話一出，初陽的眼角微乎其微的抽搐了一下。
可愛？
這麼多年，誰會這麼說她？
她的童年，都是在黑暗中度過，那時的她，活在黑暗中，失去了別的孩童該有的天真可愛，當懷亦真人出現時，帶她走，讓她逐漸強大起來，她才逐漸了有了生氣，可年幼時的天真卻早已不在，更別提什麼可愛了。
可如今林無煙卻說她可愛？
這不是可笑嗎？
“無聊。”
她轉身要走，林無煙一手拉住她的，雙手架在她雙肩上，直直望進她眼裡，一字一句道。
“初陽，你是懷亦真人的弟子，唯一的弟子，身爲他最疼愛的弟子，你就必須做到讓懷亦真人以你爲榮，你的過去已經過去了，那些可怕的噩夢也從此不復存在，你要快樂起來，懷亦真人當初救你，不是讓你過的沒有自己！”
“沒有自己？我是世界裡怎麼會
沒有自己！沒有你的時候，我的快樂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你算什麼，這麼多年來，我與師父日夜相伴，感情早已根深蒂固，而自從你出現，師父的眼神始終落在你身上，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你可知道，就連我去救你，其中一部分也有師父的原因。”
“嗯？”
“不過也就這樣了，救了你，我們大概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初陽說完轉身就走，林無煙這回卻不再拉住她的手。
卻驀地笑了出聲。
狂笑的聲音讓轉身便走的初陽頓下了腳步，她轉頭見到的便是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角甚至是隱隱有水光的林無煙。
這是……笑出了眼淚？
她在笑什麼？
意識到林無煙在笑的初陽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有疑問，有鬱悶，更有，憤怒！
“你笑什麼？”
林無煙根本沒力氣回答她，她笑得肚子疼，直不起腰。
見林無煙不理睬自己，初陽心中的煩悶更深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在意林無煙笑什麼，但肯定是關於她的。
見她笑得那樣，初陽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怒氣，不知爲何而生的怒氣！
“我笑你鬧什麼小孩子脾氣。”
林無煙挺直了背，目光直直射進初陽眼中，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
她回話這麼迅速，初陽突然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麼？小孩子脾氣？”
“對，你就是鬧小孩子脾氣！”
“我怎麼就小孩子脾氣了？”
“你怎麼就不是小孩子脾氣了？”林無煙反問，“你因爲你師父救了我，將對你的注意力分了些在我身上，你就對我產生隔閡，這難道不是小孩子脾氣是什麼？你從小在懷亦真人身邊成長，對他有所依賴是難免的，但既然你也知道師父是你的，就怕什麼？”
“纔不是呢？”
“那是什麼？”
“我……”
“嗯？”
林無煙步步追問。
她就知道，初陽所謂的對她的隔閡，只不過是小孩子般的鬧脾氣。
說不出個答案，初陽轉身便跑，溜得比兔子還快。
林無煙心情大好。
她沒失去初陽這個朋友，這個她在這個世界爲數不多的朋友。
她往前走去，熟悉着身周的環境。
但出乎林無煙意料的，這裡除了魂氣濃郁了點，景色柔和優美了些，其餘的倒是也跟常人所住的府邸一樣。
眼前有個亭子，這個亭子倒是很別緻，亭子由四根石柱撐起，石柱上面刻畫着一些似圖案又似符篆般的紋路，林無煙看不懂，但卻覺得上面似乎有着那麼一絲絲冰冷的氣息。
亭子四個角是翹起來的，從遠處看，像是四個角的正對着中間一個點，像是可以匯聚成上面能量。
林無煙目光一亮。
這個亭子……有趣。
她慢慢走進亭子。
左腳剛踏進亭子，便驚覺像是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冰冷的，危險的。
林無煙目光眯了起來，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她將自己的身子放得極鬆，身上氣息全收斂，身上的魂力也不外放，就像個常人般走了進去。
氣息全收，那種危險的感覺消失了，但眼睛的注視還是存在。
若是她沒猜錯。
這應該就是資料庫中所記載的，四靈陣。
四靈陣，如其名，便是由四個靈性之物組成的陣法，這靈性之物，可謂獸魂，妖魂，甚至是人魂，只要帶着意念靈性之物便可能成爲四靈之一。
但四靈陣的形成卻不簡單，這四靈必須皆爲同一種類，且靈性不相上下，再加之魂力高強之人驅動，以引靈劍爲指導，方可成功。
要說林無煙如何知道這個亭子中佈置了四靈陣。
很簡單，四靈陣的氣息是純淨的，它存在的地方能吸收四周魂力，以四靈的靈性灌輸到人體內，因此四靈陣身旁的魂力往往是最濃厚的。
況且剛剛林無煙一靠近，便感覺有眼神在盯着自己。
四周無人，四靈是靈性之物，盯着自己也並不奇怪。
林無煙眼中閃過一抹思考。
她一出來就見到四靈陣，這到底是懷亦真人刻意讓她在這裡休養成長的，還是無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