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千淺嘴角閃出一絲笑,“藍影一直以來都很疼惜他的妹妹,又怎麼會參與奪位?藍蝶不是已經確立爲鳳蝶帝都的繼承人了嗎?”
風滿樓呵呵一笑,臉上帶着一絲惆悵,“帝王家哪裡說得準。今日就算是皇子讓公主即位,那公主也不會放過皇子,殃及的必然是風家。咱們不過是底層的人,沒什麼波瀾壯闊的夢想,只想爲主子效力。這件事情上若是您能幫了我,我保證,在這明玉城中會有您的一席之地。”
風滿樓作爲明玉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對桃千淺這麼低的姿態,真的已經算是嘉賓禮遇。
可是……桃千淺想不明白,“爲什麼你覺得我就能幫了你?我手下的人你也看到,不是魔帝級別,又怎麼能跟宮凌天叫板?”
“我相信直覺reads;。”風滿樓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比認真。
桃千淺愣了一下,沒想到老頭也能說出直覺之類的話,倒是覺得有些好笑,可她沒笑出聲,隻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風家的高手那麼多,風羽靈是魔界十二聖之一,爲什麼不由她出面?”
“小姐她不能出面。她一出面藍蝶就能找到收拾風家的理由。這個節骨眼兒上,我想您能幫我們拖延時間。畢竟,聽聞宮凌天喜歡幼女,而您正好有着孩子的身軀,這樣挺好。”
……
於是,最終桃千淺和風滿樓達成了協議,她答應風滿樓去拖住桃千淺。不是爲了晶石,而是爲了藍影能夠即位。
她心中對藍影始終是有些愧疚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覺得自己應該爲藍影做點什麼。
這也許是還了他的恩情。
那一日,藍影滿頭白髮離開她的時候,她便已覺得還不清這人情,至少這一世真的還不清了。
如今,只能儘可能做點做些事補償他。
漫天的紅雨飄零,桃千淺站在樹丫上,等着宮凌天經過。羅蘭陪在她的身邊,手中拿着帶有桃千淺血液的手帕。
“來了……”遠處騎着魔界巨鷹的身影飛來,羅蘭提醒桃千淺。
“你去吧!”桃千淺開口。
羅蘭一躍而上,在空中擋住了宮凌天的去路。他彬彬有禮,“邪帝。”
宮凌天冰眸掃過羅蘭,從他身上找到了桃千淺的氣息,他擰緊的脣稍微鬆懈了一些,“是她讓你來的?”
“不是,只是有點問題。”羅蘭將手帕遞出交給宮凌天,“主子,遇到了危險。”
“在哪裡?”宮凌天慢悠悠吐出這話,這手帕上面的血跡的確是桃千淺的,他識得reads;。
“在紅海。”羅蘭說完低頭,嘴角揚起一絲笑,“也許主子靠的人只有你了,所以,如果您不是很趕時間,不知道可不可以幫主子……”
沉默……
宮凌天沉默了一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握着這方手帕,想起那嬌小的身影,巨鷹一轉,轉向了紅海的方向。
他什麼都沒問就去了紅海。
桃千淺心也跟着顫了顫,爲什麼什麼都沒問。
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矯情,明明告訴自己千百遍不要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絲的期待,可是,人心也真的那麼討厭,總是抱有無限的期待。
她眯了眯眼眸,掩飾了自己內心這奇怪的感受,仰着頭看着羅蘭,“我們走……”
他們回去了明玉城的方向,不遠處宮凌天看到這小小離去的身影,微微擰着眉頭。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主人回來了!”老精靈見到桃千淺回來激動地撲了過去。
桃千淺提起老精靈的衣領,提到自己跟前,無奈地吐了口氣,“老傢伙,賣什麼萌。快去幫我搬晶石。”
血精靈們的體力和創造力都極強,用來做搬運工和精修設計師都不錯。所以,桃千淺對這羣精靈的服從很開心。
至少自己也不用這麼憋悶了。
“我說主人,風家的人那麼多,我們不幫忙也行啊。而且我還留了一些人守着始祖的棺材。”老精靈說着話吃了顆爆米花,洋洋得意,“哎,還是外面的生活好。話說主人,你上次不是說咱們要開賭場,什麼時候開?”
“儘想些沒用的!先賺錢再說!”桃千淺將老精靈一把甩開。
此時,門外走進一身影,若葉陽炎眯了眯眼睛,一直慵懶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少有的認真神態,握住了腰間的劍。
羅蘭嘴角優雅的笑容也在那一刻僵住。
桃千淺側過頭看着門外的人,頓時呆了。
玫瑰花瓣輕飄,他墨發飛揚,一襲墨色的衣服飄起,冰凌雕刻的一張完美臉上浮現一抹笑,紅蓮花開的衣裳飄舞在玫瑰花瓣之間,他款款走來。
“小桃子……”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桃千淺咬着嘴脣,裝出陌生。
宮凌天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行走,“既然我找到了你,既然你沒有跟着海映走,那你還算是我的人。”
“你錯了……”她仰着頭盯着宮凌天的眼睛,堅定地站在原地,舉着劍對着他,“你錯了,宮凌天。從開始你放棄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走到了盡頭。我是桃千淺,可是卻與你無關,你儘快離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宮凌天臉色一凝,繞過桃千淺的劍,快速接近她。
羅蘭立刻雙手結印,雙手的大拇指相對,食指相對,念着咒語,隔空一道光芒閃現,取心。
若葉陽炎也動了手,拔出劍,刺向了宮凌天。
宮凌天輕輕揚起手,紅蓮花顫抖,花葉散開變大,擋在身前,吸收魔力。
他說:“桃千淺,你別鬧。再鬧,信不信我真毀了這裡?”
還是這麼霸道無理,她歪了歪腦袋,揮劍,“要不要試試看你能不能真毀了這裡?”
精靈們也形成陣勢快速包圍了宮凌天。
其實桃千淺知道他們根本沒辦法打贏宮凌天,可是桃千淺沒想到,他沒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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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那劍刺入他心口的時候,她也愣住了。
卻聽他問:“滿意了?滿意了就跟我走。”
他拉着她的手,不顧蔓延的鮮血和胸口的劍,直直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