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寒一看胡媚兒那副表情,哀嘆一聲,道:“丫頭,你還玩?”
胡媚兒這時候忽然身形一動,又站在了胡冬寒的身前,伸手一拍胡冬寒的腦門,嬌聲道:“小屁孩,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姐姐!”
姐……姐姐?
頓時,周圍立刻響起了一陣劈里啪啦、下巴掉到地上的聲音。眼前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同這個剛剛被執法堂判處了“死刑”的胡冬寒,居然會是姐弟兩個?這……這一雙姐弟的長相差別,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至於那三個執法弟子,臉色一下子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這到底算什麼情況?我們居然剛給這位仙子的弟弟判了這麼重的刑?這下子,還不被眼前這位仙子給恨死?要是早知道這小子有這麼漂亮一姐姐,隨隨便便給個口頭警戒的處置不就得了嘛……
這三個執法弟子是臉色難看,而旁邊卻還有白癡的。
那穆正風一聽胡媚兒自稱是胡冬寒的姐姐,一雙細小的眼睛閃過之色,居然得意洋洋地說道:“胡冬寒,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漂亮的姐姐。她要是願意陪老子睡一覺,老子這次就饒過你……”
穆正風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眼前光芒一閃,緊接着便看到一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等到穆正風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擋在他身前的,居然是胡冬寒。而在胡冬寒的前面,胡媚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已經抵住了胡冬寒的胸口。
“小弟?你這是幹什麼?讓我殺了他!”胡媚兒長劍微微後撤,一雙美麗的眸子含着恐怖的煞氣,盯着穆正風。
胡冬寒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個人,我要殺!”若是穆正風沒有先前那一番污言穢語,胡冬寒此時定然會眼睜睜地看着胡媚兒殺掉穆正風。不過,穆正風居然敢口出污穢之言,那胡冬寒就不得不站出來——自家童養媳當着自個兒的面被人出言不遜,他若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也不算是個男人了!
胡媚兒眉頭一挑,冷聲道:“我也要殺他!”
胡冬寒立刻答道:“那便一起吧。”
“好。”胡媚兒聽着胡冬寒說完,手中的長劍一番,才消失不見。
胡冬寒、胡媚兒二人,就在周圍這許多人、還有七位執法弟子跟前討論殺人,可謂是要多猖狂,便又多猖狂。
胡冬寒和胡媚兒自小一起長大,對胡媚兒的爲人,可謂是再清楚不過了。陰魂宗律法嚴格,胡媚兒若是沒有十成把握,絕不敢在如此之多的人面前動手殺人!既然動手,那就是有十成的把握,不會有人膽敢追究。
人前人後,胡媚兒楚楚可人、似乎是個柔弱女子,但胡冬寒卻知道,誰敢小瞧了這個女子,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時家破人亡,胡冬寒和胡媚兒只能流浪乞討。當時胡媚兒六歲,胡冬寒只有三歲。這樣的兩個小娃娃,在某些人眼中,就如同是兩隻肉豬一樣可愛!
當時,胡冬寒制定策略,胡媚兒執行。在殺掉第一個對二人心存歹意的人時,胡媚兒提着殺人的刀,兩手鮮血,哭的稀里嘩啦;胡冬寒卻只是冷漠地看着這一切。
然後,在胡冬寒的策劃下,胡媚兒殺掉了一個又一個敵人,胡媚兒的心腸,也在一次又一次地殺戮中,變得陰狠、毒辣起來。只有在面對胡冬寒的時候,胡媚兒纔會沒有什麼警惕之心。
胡媚兒殺人最多的一次,是一夥山賊將二人擄上山寨,準備次日將二人煮了吃的那次。當天夜裡,胡媚兒帶着胡冬寒調配出來的劇毒,下到了山寨內唯一的水井裡面,次日午時,整個山寨內了山賊除了一個修有內功的大當家,死了個精光。那大當家身中劇毒,追殺胡冬寒和胡媚兒,又被二人設置的陷阱困住。那大當家內功深厚,以小孩的力氣只能勉強刺破皮膚。最後,胡冬寒和胡媚兒各拿一把小刀,一下又一下地將那大當家的脖子磨斷纔算完。
那一次,胡媚兒殺掉的人,超過五百。
那一年,胡媚兒只有八歲,胡冬寒僅有五歲。
後來,又是幾經坎坷,胡冬寒和胡媚兒才遇到了現在的養父養母,算是安穩了下來。不過,二人自小養成的性子,卻未曾改變。
再然後,陰魂宗招收弟子,胡媚兒被測出了上品鬼靈根的天賦,震驚陰魂宗。
鬼靈根,那是最適合修行鬼道的靈根。陰魂宗宗門歷史上出現過兩位鬼靈根修士,盡皆成爲化神期強者,可見鬼靈根有多恐怖。
爲了爭奪胡媚兒,金丹期、元嬰期老祖大打出手,最後卻是陰魂宗的化神期高手出面,將胡媚兒收爲弟子,方纔平息了這一場鬧劇。而胡冬寒卻隱約記着,那位將胡媚兒收爲弟子的化神老祖,名叫噬魂!
胡媚兒的師尊,就是陰魂宗執法堂的堂主!這就是胡媚兒真正地倚仗所在!
等到胡冬寒和胡媚兒討論完了,穆正風纔算是反應了過來,哇哇大叫道:“諸位師叔,他們想殺我!他們想殺我!你們都看到了的!”
那七位執法堂弟子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上前道:“這位師妹,你先前意圖殘害同門,按照宗門律典……”
“宗門律典上,男弟子對女弟子出言侮辱,是爲何罪?”胡媚兒沒等那人說完,雙目一橫,聲音清脆,冷聲問道。
那位執法堂弟子一下子爲胡媚兒的氣勢所攝,本能地答道:“視情況定爲鞭刑一下、鞭刑五下、鞭刑十五、鞭刑五十,還有……處死!”
“本宗弟子,若是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是爲何罪?”胡媚兒沒等那執法弟子回過神來,又冷聲問道。
那弟子繼續答道:“以下犯上者,視情況而定,爲鞭刑五下、鞭刑二十、鞭刑一百、處死,還有……抽魂剝魄,煉屍水,點魂燈。”
胡媚兒臉色森寒,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塊淡黑色牌子,抵在了那位弟子眼前,冷聲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此人先前侮辱與我,到底該如何處罰?”
那位弟子掃了一眼胡媚兒手中的牌子,臉色大變,只覺得兩腿發軟,險些沒有直接跪倒——
“這……這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