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七感覺王芹有些天沒有見到王芹了。 開始老七並沒有當一回事兒,畢竟外面方方面面都需要王芹張羅。他想起來嚴打那幾天王芹過來到時打過招呼,說近些日子風聲挺緊,收斂一點兒。 王芹還提醒老七說這些日子經常有便衣過來查,爲了不給老七惹事兒,特意在門口張貼了告示“內部裝修,暫時停止營業”。 老七當時心想有那麼嚴重麼,還至於關門停業。但是礙於面子,老七沒有多問,想着停業自己有損失,王芹同樣也會有損失,她肯定會有個兩全安排的,所以就沒有多問。 那天稅務局的人找老七說要查一下歌廳的財務,涉嫌偷稅漏稅,老七感覺像這樣的事情,王芹不可能做的不嚴謹,賬務上肯定會做的滴水不漏。所以,沒有多想就拍着胸脯承諾,還帶上稅務局的人直接到會計室,結果發現會計室沒人,從辦公室的狀況看,已經是人走樓空的架勢。 老七趕緊打電話給王芹,竟然是:“您呼叫的號碼已關機”。 什麼情況啊。老七此時渾身是汗,感覺兩腿沒勁兒,他跟來人說:“改天你們過來吧,今天會計不在。” 來人說:“麻煩你24小時保持電話暢通,我們先回去做個彙報,等你的回話。” 二 王芹和那些工作人員不能瞬間蒸發啊,老七此時想趕緊吸上兩口鎮靜一下。 抽屜裡只剩下幾包“咖啡”了,按照過去的規矩,王芹會很快派人再給他送過來這樣的“咖啡”的。可是,現在老七聯繫不上王芹了。 沒準兒王芹的大哥大沒電了正在充電吧。老七憑着一絲僥倖心理,腦子裡卻出現了種種不詳的念頭:“莫不是王芹腳底下抹油——跑了?” 老七想着,來到王娜家院門前。 大院一側牆面上,用白灰畫了一個大大的圓,裡面寫着一個“拆”字,大門虛掩着,老七推開門,忽然意識到自己向空無一人的院子裡怎麼招呼。如果“小腳偵緝隊”冒出哪個大媽、大爺聞起來,想想自己打算找誰,說是找同學王娜?還是王芹?找王娜那是同班同學有點兒理由。找王芹就會被盯了,畢竟王芹犯過事兒,壞了名聲,自己找她不是情等着讓人說閒話麼,況且王芹幾乎不回家來,自己過來在這裡找王芹就是瞎貓撞死耗子,全靠運氣。 這時,一隻小野貓悄地摸地從房頂溜達下來了,見到老七有一搭沒一搭的眯着一隻眼,溫柔的叫了一聲“喵——” 老七此時顧不得逗貓,感覺這隻貓怎麼那麼假,不定憋着什麼壞。 他輕輕敲了一下王娜家門玻璃,沒有動靜。門玻璃用白線勾的窗簾格子還挺密,老七怎麼也看不到裡面到底有沒有人。 他將探出的身子收回來,才意識到緊挨着門把手的地方有一把掛鎖,明確告訴老七,鐵將軍把門,這裡沒人! 嘿!這是怎麼話說的呢。老七眼下都不知道是急還是惱了。 明明挺正常的,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啊? 老七心裡咯噔一下,會不會王芹他們出了什麼大事兒我還矇在鼓裡? 三 這陣子老七實在沒辦法踏實了。 總有人打電話討債。更有甚者竟然將“欠債還錢”用整張大字報那樣的白紙黑字貼在歌廳告示上方,有的根本不用紙,直接用紅色的油漆招呼,老七都不敢從那兒經過。 還是黑子回來問老七怎麼回事兒,老七才聽說。 “你丫出了什麼事兒不知道?捅了什麼簍子你也不知道,這眼下是嚴打時期!”黑子替老七着急 老七好像已經都不知道着急了,他心裡只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到哪裡找白麪兒。 黑子看到老七這個德行也懶得問了。 週二的晚上,黑子去找古悅,路過老七家門口見有警車停在他家院門口。一定是老七出事兒了! 黑子遠遠的看見老七被帶上警車。 黑子深深的嘆口氣,這老七太不聽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