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許大夫來了!夏至你怎麼把許大夫帶到這地頭來啦!”老羅頭顯然對許大夫這個時候到田家很吃驚,不過更讓他吃驚的的是孫女竟然將許大夫帶到這田家地頭來了。
“老大哥,這不怪夏至,是我要來的,這麼長時間沒見夏至了,怪想這小丫頭的,就過來看看!”對於老羅頭責怪夏至,許明覺着自己還是要解釋下的,可不能讓他錯怪夏至,同時許明還朝馬尚遞了個眼色,意思是都怪你,害的小丫頭被自己阿爺說了。
馬尚心裡嘆息的搖搖頭,之前就聽幾個兄弟說,許明可是很喜歡這個小丫頭的,當時他還不相信,如今看到許明的維護勁,可不是一般的喜歡,連人家親爺爺責怪兩句都不可以。
“這就是許大夫啊,我家老頭子和大兒子,以及女婿,多虧您的照顧了!如果沒有您,咱家還指不定怎麼樣呢!”李氏見老羅頭和許大夫說話,這才知道兩人中的其中一人竟是自家丈夫和兒子女婿的救命恩人,一時間想起幾人出事時的情況,聲音竟是有些哽咽。
“這是大嫂吧!我那是大夫本分,我可是收錢的!”對於樸實的田家人,許明還是很願意結交的,尤其他們還是夏至的阿爺和阿奶。許明早些年時候忙,沒時間娶媳婦,也怕耽誤人家,後來倒是有時間了,但是他年齡也大了,一般人家的姑娘都不願意嫁他,後來他自己的心思也淡了。所以許明至今未娶。
最先見着夏至的時候,夏至昏迷不醒,許明診斷過後覺着這小姑娘恐怕是醒不來了,卻沒想到再次見着夏至的時候她已經活蹦亂跳了,直到後來的賣山藥,賣人蔘,夏至時不時的讓家裡人給他帶東西,甚至讓鄭氏給她做好衣服帶去。只要夏至去娘娘鎮必是要去看他。甚至有時明知道病人多,哪怕是遠遠的的說上幾句話,看上幾眼,夏至都必定要去,許大夫覺着哪怕是親孫女也不過如此,對於這個打心眼裡對他好的小女娃,許大夫自是要疼到心裡。
“那是應該的,要是都不收錢,許大夫還不得賠慘了!”李氏對於這個自家的救命恩人。那是打心眼了親近,所以說起話來也顯得非常親近隨意。
“老大哥,大嫂子。這是我的老友。姓馬單名一個尚字,大哥大嫂就稱呼他馬尚行了!”這時許明纔想起來身邊還跟着馬尚呢,趕緊向兩人介紹到。
“那怎麼使得!使不得,使不得!”面對許大夫老羅頭說話很是隨意,但是面對馬尚,老羅頭卻是有些拘謹。一看馬尚的穿着,老羅頭就知道他是個富貴人,他們這些泥腿子可不敢直呼其名。
“怎麼使不得,竟然大兄弟喊我聲老弟,他又是我老弟。怎麼不能喊他的名子!”面對老羅頭的拘謹,許明也是有所察覺的餓。他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給馬尚遞眼色。
“老哥,既然稱呼許大哥弟弟,我又是許大哥的弟弟,老哥稱呼名字即可!”馬尚拱了拱手,態度很是平易近人。
“是啊!你別看他人五人六的,以前也是粗人一個!”
“那既然這樣,我們便稱呼聲馬兄弟!馬兄弟,這是家大兒,二兒和他媳婦,三兒和他媳婦,四兒和他媳婦,還有大兒媳婦在家裡帶着兩個孩子!”李氏見幾人推來推去,最終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然後向馬尚介紹起家裡的人,“除了兩個還需要抱的娃子,我家還另有八個孫女,夏至是老四的孩子,在家排行老六!這孩子平時被我們寵壞了,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見諒!”
“哈哈……,沒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我和老許,哦,就是許大哥聽說您家種了雙季水稻就想來看看,聽夏至說你們在田裡,我們就趕來了!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好了,老馬,大嫂子,咱就不要在這見諒不見諒的了,都是自己人,別整的這麼客氣!”許明顯然對兩人見諒不見諒的話很不感冒,見兩人還有說下去的趨勢,趕緊打斷道。
“是啊,嫂子,我也不是外人,你就當我是老許,恩,許大哥!我在娘娘鎮聽說你家的雙季水稻,就想來看看,這邊就拉着許大哥一起到你家來做客!”
夏至翻翻白眼,你這前後說話明顯矛盾好不好,之前還說許大夫聽說,現在又說是你自己在娘娘鎮聽說,這也就是阿奶和阿爺淳樸,看着是許大夫帶你來的面子上,要不然你以爲有人會理你。
“看吧看吧,這一片的五畝地都是,只是如今收割的就剩下這一點了!”老羅頭說起自家的雙季水稻,心裡明顯是高興的,連帶着說話的語氣都有股興奮勁,指着田家裡還沒收割的稻子,更是自豪的很,十里八鄉的有哪家像他田家收割了兩季水稻。而且,老羅頭票了一眼稻穗,這回的收成雖然沒有十五石,可也和上次的收成差不多,要是那一百畝地之前也聽孫女的,家裡的糧食恐怕都要裝不下了!
“老哥,我看着也沒有多少了,要不你先忙,讓夏至帶着我們轉轉!等忙完了再說,不能我們兩人來了,不幫忙,還連帶着讓老哥也幹不了活不是!”馬尚扭頭看了田家的一片地,確實剩下不多了,便建議老羅頭先去割稻子。
“不忙,我帶着你們看看,她一個小娃知道什麼,哪有讓小娃招待客人的,又剩不下多少了,讓老婆子帶着兒子和媳婦一會就忙完了!”老羅頭擺擺手,不同意夏至帶着他們轉。便自己領着兩個人在田家的田埂四周轉着。
夏至跟在三人身後,看着馬尚時不時的縷了些稻子,或是看看,或是放在嘴裡嚼嚼,還時不時問問老羅頭收成怎麼樣的問題以及種雙季水稻時候應該如何施肥,如何除草。什麼時間應該注意什麼。
直到申時中,田家人將稻子都已經收割殆盡,李氏喊幾人家去,一夥人才覺悟到已經申時了。許明和馬尚沒想到已經這個時辰了,便着急着想要回去,可是老羅頭卻是死活不放人,許大夫好不容易來次田家,不吃口飯走了,李氏和羅頭都過意不去,再說了夏至還有事找許大夫呢,自然不能讓他們這樣走了。
最後沒辦法,田老四說將新居安排好了,讓兩人和小廝晚上住到了裡面去,兩人才無奈的答應留下來吃完飯。
“老哥,哪用那麼破費!”許明坐在田家的炕上,嘴上還是說老羅頭破費。
“許大夫,許老弟,要是一年前你來,我定是不留你吃飯,那時候家裡連米都沒有了,哪還能請別人吃飯,如今家裡情況好了,怎麼能不請呢!”老羅頭現在想起來那段日子,任然噓唏不已。
“老哥你是有福的人哦,兒孫滿堂不說,又種出了雙季水稻,可是了不得哦!”馬尚坐在許明的旁邊,接話說道。
“是有福哦!不是我說大話,我這些兒孫都是孝順的!”老羅頭想起別人家兒子多了,要麼是媳婦和媳婦吵,要麼是媳婦和婆婆吵,田家可沒有這種情況,而且無論是兒子還是媳婦孫女都非常孝順。
“你個老頭子得瑟啥,看你在許大夫和馬兄弟面前也不嫌丟人!”李氏見老羅頭吹捧起自家人來,不由的數落了起來。
“大嫂子,老哥說的是實話,我看着你們家這樣也是羨慕的很!”許明是真的羨慕這樸實的一家人,相親相愛,還相互幫襯。
“是啊,大嫂子,我看着也眼熱!不過老哥你這雙季水稻四月份的苗是從哪裡種出來的?”馬尚顯然還是想知道關於雙季水稻的事情,幾乎是句句話都不離水稻的事情。
“這你可得問夏至,都是那小丫頭叨咕出來的!”對於叨咕出來大棚,老羅頭顯然是不願意多說的。雖然之前夏至說過要教給村裡人,但是畢竟不是還沒說嗎,而且夏至也說過即使把方法說出去,別人也不一定就能種出秧苗來,這溫度的高低也是有影響的。
“哦是嗎,夏至快過來和你許爺爺說說,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方法?”許明雖是對雙季水稻也是很好奇,不過他到底沒有馬尚那麼上心,此時聽了老羅頭的話不由的好奇夏至是如何想出來的方法。
“我聽阿爺說水稻要到四月份才能下種,是因爲在那之前天氣冷,種子容易凍死,我就想着能不能三月份的時候在家裡生個爐子,這樣不就暖和了,秧苗也不怕冷了”夏至現在裝小孩是信手拈來。
“恩,確實是這個理,三月份天氣確實還冷,到了四月份溫度已經上升了!不滿老哥說,我是這一方縣令,聽了老哥家關於雙季水稻的事情,特意來考察一番,我想將你這方法推廣開來,也好讓更多的人受益!” 經過一下午的考察,再加上剛纔夏至的說道,馬尚覺着這雙季水稻的事情,要是能執行下來絕對能增收不少,便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身份說破了,想徵詢田家的意見。
只是他沒想到他這一說破,對田家的衝擊可謂不小。各個目瞪口呆,老羅頭甚至連坐都坐不穩了,媽呀,他竟然和縣令坐一個桌子上了。夏至到是沒什麼放映,因爲她還沒反應過來縣令是什麼東西,等反應過來時也來不及做表情了,心裡不由的嘀咕道:“原來是縣令啊!”
看的許大夫在一旁不禁點點頭,這小丫頭是個不錯的。至於李氏和王氏、李氏、劉氏鄭氏她們並沒有在堂屋呆着,所以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