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也沒有別的辦法,馬車裡四四方方的地方,一覽無餘,根本沒有辦法藏人,田立冬也在她身邊着急,可也只能乾着急,不說他腦子沒有夏至好,就是比夏至聰明,在有限的條件下,想出能接解決問題的辦法,也是十分困難的。
“怎麼還不掀開簾子讓爺看看,莫不是有鬼!”夏至耳聽外面官差越來越急促的催促聲,心裡暗暗後悔,早知道如此,她就不急着回去了,大不了讓毛士林和毛士英直接去田家村送個信也行,比她範險好多了,都怪自己心太急切。
夏至後悔莫急,這可怎麼辦好,依着他們這幾個人得武力值,根本不能和外面的官差相比,再加上民不與官鬥,要是他們真的有事,想來也沒有人敢上前幫忙的了。
夏至的臉上呈現蒼白無血色,她這些日子的苦難算是白受了,兜兜轉轉她還是逃不出甲十的手掌心,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跑呢,最起碼不用受罪。田立冬見夏至這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一遍一遍安撫有些慌神的夏至,也急出了一頭的汗,都怪他沒用,什麼忙也幫不上。要是實在不行,躲不過去,他與那些人拼了,也要讓夏至逃出去。
正在着急上火的夏至,卻沒有注意到,田立冬暗暗攥起的拳頭。
馬車外的毛士林和毛士英本來以爲夏至說,關廟鎮有人販子的團伙,有些危言聳聽。是小孩子膽小怕事的緣故。但是爲了照顧夏至的心情。也爲了以防萬一,他們兩人才答應不再關廟鎮休息的,直接上路的,但是如今看着這些官爺的架勢,根本是不想放他們過去啊,不會那些人販子和這些官差勾結,專門擄過路人得孩子吧。
兩兄弟自以爲想的清楚,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彼此清除自己的想法,打定主意,一定不讓夏至他們出來,不然要是被那些官差發現了夏至和田立冬,兩孩子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啊,說不得要將兩孩子抓回去給賣了。
“嘿嘿……官爺,我們兄弟真的是趕時間,爲了早點時間回家,請您行個方便,您看。這是我兄弟兩的戶籍,絕對不會矇騙官爺你的。這是一點小小意思請官爺去喝茶!”
說着毛士英從懷裡拿出他和毛士林的戶籍簿,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塞到了那官差的手裡。哎,這些人錢還是他和阿弟以及毛大夫湊出來的,準備用作一路上的盤纏的,如今給了這些人,他們一路上少不得要節儉一些。
“去去去,誰要你的錢,官爺我是在辦差事,趕緊將馬車簾子掀開,不然爺以你阻礙公事爲由,將你們通通抓起來!”笑話,那天晚上就是收了別人的一兩銀子,他纔會被如此磋磨至今,他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犯渾了,一定要將功贖罪。
壞了,這是毛士林和毛士英兩個人的心聲,這些個人居然連錢財都看不上了,這可怎麼辦!兩人心裡暗暗着急,夏至和田立東坐在裡面也不好受,不過此時的夏至已經沉靜心神了,不再慌里慌張的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最壞的打算就是被甲十再次抓回去唄。
那官差說完話,見毛士英和毛士林磨磨唧唧的,一臉猶豫的不願意去掀開車簾子,就覺着這兩人有貓膩,他立馬轉身朝身後的另一個官差,使了一個眼色,那些貴人可是說了,要是有什麼可疑人物,一定要上報於他們。眼前的一行人可不就是十分可疑嗎。
“怎麼,是不想掀開車簾子嗎,莫不是車子裡面載的不是孩子,而是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官差使完眼色,就又扭頭朝毛士林和毛士英犀利的問道。
因爲夏至他們的車子堵在城門口,已經有好多的人圍過來觀看了,毛士林和毛士英心裡着急,頭上也出了一身的汗,心下想着這下不能善了了,可惜他們被圍觀的人羣衆包圍,不然跳上馬車就跑,也能逃出去。
“官也,我阿叔沒有說謊,我們真的是去看我阿爺他們的!”夏至覺着他們不能不開口了,此時情況明顯不利於他們,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說話,只能讓田立冬開口,至於他說的話,也確實都是真的不是嗎。
“是啊,官爺,你也聽到了,馬車裡面確實只有孩子,你看孩子都開口了,您就放放行。前兩天兩孩子掉進河裡了,生了好大一場病,身體有些不好,我們這才從鄰居那裡借來一輛馬車來,希望孩子在回老家的路上不會被凍着,能夠舒服一些,你看……”
毛士英見田立冬開口,也順勢說道。同時田立冬還順着毛士英的話,使勁的咳嗽了一陣,那樣子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似的。
“對呀,官爺你就行個方便吧,孩子實在是見不的風啊,這大雪天的,外面着實冷啊!”毛士林業接着話茬說道。
“行了,少在這裡糊弄你官爺了,既然是因爲孩子生病爲何剛開始的時候不說,我看你百般推辭,是不是不想讓爺查看啊!”哼,之前要不是看着你們有兩個壯勞力,怕因爲亂事,爺早就自己掀了簾子了,至於現在,爺只要拖着你們,讓那些貴人過來查看一番就可以了。
“這怎麼說的,小的之前不說,也是爲了孩子考慮不是,並沒有阻攔官爺的意思!”毛士英見那官差有發怒的證照,只得上前安撫。
“哼,得了,爺懶得和你們這些刁民閒扯,趕緊掀了馬車簾子,讓我看看馬車裡面是什麼,都以爲爺閒的很是不,爺告訴你們,爺忙着呢,你再在這裡堵着,爺就上報,說你們擾亂秩序,倒時候你們想走也走不了,馬車就更不用說了!”
“這……這……”毛士林和毛士英更加着急了,這官差是死了心裡,必須要查看馬車,那夏至和田立冬就在劫難逃了。哎……
“阿叔,算了,既然這位官爺要看你就掀開車簾子讓他看吧,看完了咱們趕緊趕路,這眼看着天色慢慢的黑下來了!”到了這種時刻,夏至也不怕了別人把她認出來,反正她都是逃不了,死就死吧。
“這……”毛士林和毛士英還是有些猶豫,這下圍觀的人也看出了貓膩,這馬車定是有問題的,不然馬車裡的人都說話了,這兩人還是不願意掀開簾子,是爲什麼。
“阿叔,就聽夏至的吧,反正這車裡就我們兩個孩子,讓官爺看完,咱們就上路,還有好長的路沒走呢,別回去遲了!”田立冬只能強裝鎮定的開口到,只希望這個官差只是按照舊曆檢查一番就完事,只是這樣的事情希望有點渺茫啊。
“那好,我這就掀開簾子!”毛士英知道躲不過這個坎了,只能掀開簾子讓她們查看。
“夏至!”毛士英還沒有將馬車簾子掀開,馬車外面卻突然傳來一聲高喊。
坐在馬車裡的夏至,聽到這聲喊叫,立馬瞪大了眼睛,這聲音,這聲音是……
“噗”一聲,卻是夏至自己站了起來,將馬車簾子掀開了,馬車簾子打在車廂上發出‘噗噗’的聲音。
“林雲雷!”
夏至站在馬車上,看着馬車前面坐在馬上的林雲雷,兩人目光平視,夏至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眼淚無聲無息的就落了下來,這一個月來,夏至經歷了這麼多,都是咬牙撐過的,從來沒有落過一滴眼淚,就是在病重中,她也沒有如此脆弱過。
林雲雷坐在馬上,見着站在馬車上的夏至,見她瘦的小臉子只有巴掌大小,心裡止不住的酸澀,想來她吃了不少苦,又見夏至眼淚嘩嘩的往下掉,立馬跳下馬,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馬車前,一把將夏至抱進了懷裡。
說起來林雲雷查出來夏至和田立冬被人販子擄走了,也查出了那兩個人販子去的地方,林雲雷帶着手下趕到小集市時,已經是半夜了。沒耐何,林雲雷只能帶着人住進了那所農家客棧,等到第二天一早,林雲雷還不知道小集市裡已經因爲搜索夏至鬧翻了天,對於別的事情,只要不是觸及他的底線,他都不會管。
不過等林雲雷吩咐手下,讓他們在小集市轉了一圈後,他就徹底的改變了想法,當初夏至丟布條的時候,自然是循着人販子趕馬車的路線丟下去的,有一塊布條就丟在客棧的附近,恰巧就被林雲雷的手下撿到了。
手下將布條遞給林雲雷看了一眼,林雲雷就此確定被擄走的人確實是夏至,天下間可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這字體可不就是夏至的嗎,確定了夏至在這裡,林雲雷就打算讓手下去找人,卻沒想到手下還打聽到了另一件事情。
此時那些人販子還在猖狂的在小集市上挨家挨戶的搜索夏至和田立冬的,還不知道自己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