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郎中先生嚇得臉色蒼白,龍遊天慌忙趕了過去,將郎中先生扶起,安慰他說:“師傅,對不起了,弟子下手太狠了,用卑鄙招數取勝,師傅承讓了。”等郎中先生緩過神來,就對龍遊天說道:“不對不對,你這手武功不是卑鄙無恥的陰招,而是極爲上乘的武功。恭喜教主藝成!興旺本教,指日可待。對了,我另有一事要稟報。”說着,他的神色黯然,似乎這件事令他十分傷心似的。
郎中先生和龍遊天,端木青,解凌風一起進入了商議大事的專用的“隔音室”。
到了那裡,關上門,確定沒有人也不會有人偷聽後,郎中先生退了出去,由解凌風來向龍遊天稟報。忽然,解凌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之後放聲大哭,哭道:“這六年來,我教的兄弟在一直與大明錦衣衛作對,想要解決掉那個叫陸炳的錦衣衛,爲上一屆教主報仇,可是可是……就在一個月前,陸炳這廝他率領衆錦衣衛偷襲了本教,殺了不少人。本教兄弟,誓死抗敵,雖然打退敵人,但是死傷有一半之多!嗚嗚嗚……此仇不報,誓不爲人呀!教主,請您定奪!”
龍遊天一聽這消息,勃然大怒,伸手使勁在桌子上一拍。他現在內力深厚,這一下,將那個紅木桌子拍得粉碎。大聲喝道:“陸炳這廝,殺我全家!竟然還殘害本教兄弟!我一定殺了你,陸炳我與你不共戴天!”說完後,父母的屍體,被焚燒的房屋,一幅幅圖畫在他腦海中迴應着。
龍遊天強忍住怒氣,問解凌風說道:“現在本教還剩多少人?錦衣衛大約有多少人?”
解凌風哭道:“我教兄弟現在不足一百五十人,錦衣衛,五百餘人。”
龍遊天說道:“那看來不能一網打盡所有錦衣衛了,但是可以將他們的指揮使和首腦人物殺死就可以了。”
“正好呀,”解凌風停止了哭泣,說道,“我教的兄弟最近探到皇帝命令西廠去樓蘭探訪一筆寶藏的下落。”
“那是西廠,跟錦衣衛們有什麼關係呀?”龍遊天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解凌風解釋道,“皇上還派錦衣衛去協助西廠完成任務。錦衣衛和西廠向來勢不兩立,這次兩家已經完全撕破臉皮了,錦衣衛指揮使陸炳和西廠督主歐陽萬這次要在樓蘭完成任務後互相殘殺。這是我們的好機會呀!那咱們就來一個“卞莊刺虎”,將兩撥人都解決掉,教主你看如何?”
龍遊天思考了一下,說道:“好,這個辦法好。對了,他們什麼時候出發?”
解凌風說道:“據我教的探子來報,三天後他們出發。現在由我來向您介紹一下錦衣衛和西廠的首腦人物吧。”
“好的”龍遊天應到。
解凌風拿出了幾張畫卷,只見他攤開第一張畫卷,畫卷上畫着一個英俊的男子,解凌風說道:“這是陸炳,是錦衣衛指揮使,我們的老冤家了,這次必須將此人之死地。他武功極高,善於用陰謀詭計,是一個十足的奸詐小人。”說罷,攤開了下一張畫卷,這次畫卷上畫着一個老者,這老者十分健壯儼然是一個武林高手,解凌風說道:“他是歐陽萬,是西廠的督主,武功也很厲害,不可小視。”下一張畫卷上畫的東西令龍遊天忍俊不禁,只見畫卷上畫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當時流行的小說《 西遊記》中的人物——孫悟空。龍遊天忍住笑,好奇的問道:“這不是孫悟空麼?怎麼也是我們的敵人呀?哈哈哈!”解凌風卻正色的說道:“這不是猴子,而是一個人,他是西廠的大擋頭,十分善於用一柄金棍,所以在江湖上人稱孫悟空,卻沒人知曉他的真名。教主,這人武功也是極高,甚至還略勝督主歐陽萬一籌,一定要小心呀,教主。”
之後,解凌風又向龍遊天介紹了幾個厲害的人物。龍遊天開始發愁了:對方人多,而且還高手如雲,只怕用了“卞莊刺虎”這一計後也還贏不了。
解凌風似乎看出了龍遊天的顧慮,對他說道:“少教主,我們兄弟無時不刻都在思念着龍教主,渴望能有一天能夠手刃陸炳那惡賊,爲上一任教主報仇。我和兄弟們都決定了,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也要。”
龍遊天長嘆一聲,說道:“是呀,我從來就沒忘過滅門之仇。就如同父親所說的,我們要懲治那些傷天害理的人,救萬民於水火中,不惜代價!陸炳這廝,在朝廷中當了大官,傷害百姓,就算是犧牲全教兄弟的性命,也要扳倒陸炳這廝!”
“是是是,教主,兄弟們也都是這麼想的。這真是正確的做法呀!我們絕不能讓陸炳這廝再繼續這樣無法無天,魚肉百姓了。”解凌風激動的贊同道。
“這樣吧,今天晚上召集本教兄弟開一個行動公告,”龍遊天向解凌風發令道,“這件事交給你來辦,現在就去辦吧!”發令時的聲音是如此威嚴,不可抗拒。“是是,屬下遵命。”解凌風告退。他走後,心裡一直在想:少教主如此的威嚴,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看來本教的未來就要靠龍少教主了。一邊想着,一邊心中好像一塊大石落地,感到十分輕鬆。
晚上,解凌風遵照龍遊天的指令,將本教的所有教衆召集到“英雄堂”宣佈這次行動的指令。
來之前,解凌風告訴他們,這次會議是關於對付陸炳的,因此,大家都是十分的興奮,早早就到了。等到龍遊天一開口,“英雄堂”內都是一片鴉雀無聲了。
龍遊天開口了,只聽他說道:“有關於陸炳的罪行,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爲了節約時間,我在這裡就不一一給大家講述了。我們都有幾個共同點,那就是對天道的追求,還有對傷天害理之人的憎恨。今天,我們終於等到了對那個觸犯了天道的大罪人——陸炳,宣判他的死刑的時候了!”
說到這裡,他和全部教中一起跪下,動作整齊至極,訓練有素。大聲念“火雲教”的口號:“觀天行事,護我天道,傷天害理,天誅地滅!”唸了三遍之後,龍遊天站起身來,對所有教中大聲說道:“各位請起!”這時,龍遊天已經是一位內外雙修的高手了,他的一聲較大的聲音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清清楚楚的聽見,真的如洪鐘一般。
之後,龍遊天將具體的局勢和對策向衆人宣讀一番。然後就開始向衆人商量,擬定具體的作戰方案。
龍遊天向衆人問道:“你們有什麼高見?提出來吧。”
衆人默不作聲,沒人回答。
這時,一名白髮白鬚的老者站了出來。龍遊天一見這人,頓時認了出來,他知道,這人是教中年紀最老的一名武士,叫方天詩,外號叫“萬夫莫當”也是教中一名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了。
只聽方天詩朗聲說道:“不是我方天詩和教中的兄弟們都太愚笨,想不出方法。而是我們認爲,要到了目的地——樓蘭後,根據當地和當時的具體情況,才能真正的定奪呀。”
聽了這話,龍遊天點了點頭,說道:“方老先生,您說的對,那就這樣吧。”
說着站了起來,走向衆人,大聲發令道:“在方老先生周圍的五十人聽令!”
那方天詩周圍的五十人站了起來又彎下腰來,齊聲說道:“屬下聽令!”
龍遊天接着說:“你們明天隨着方天詩方老先生一起前往樓蘭,路上一定要迅速,到達樓蘭後,隱蔽起來,要做得像正常人一樣,就等待着陸炳和歐陽萬一行人的到來。該動手時,我會通知你們,有事派人找我,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明白嗎?”
那五十人和方天詩一起答道:“明白,屬下得令!”
龍遊天接着發令:“解凌風身邊的五十人聽令!”
那五十人一起站起來,答道:“屬下聽令!”
龍遊天吩咐道:“你們三天後出發,陸炳是兩天後出發的,你們在他們後面,比他們晚到。一路上打聽他們的消息,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若是被發現了,就一場惡戰!不怕他的!聽明白了嗎?”
那五十人和解凌風一齊答道:“明白了,屬下得令!”
緊接着,龍遊天又發令道:“郎中先生和剩下人聽令!”
相應的衆人站了起來,說道:“屬下聽令!”
龍遊天威嚴的說道:“你們在樓蘭佈下一支伏兵,具體位置就是在樓蘭的南部,當敵人進入到埋伏圈時,消滅他們!你們是我們的希望所在,懂了嗎?”
“懂了,屬下得令!”
“散會。”龍遊天說道。剛說完,只見兩個人來到了龍遊天的面前。龍遊天定睛一看,原來是端木青和郎中先生。
“你們有什麼事呀?”龍遊天問道。
端木青問道:“我呢?我幹嘛呀?”
龍遊天笑笑,說:“你跟我在一起,咱倆單獨走。如何?”
“好吧,這挺好的。”端木青說道。
龍遊天問郎中先生道:“師傅,你有什麼問題嗎?”
郎中先生這時突然熱淚盈眶的說道:“龍兒呀,爲師的已經看出來了,你這次行動,是打算是與陸炳這廝弄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是不是?你不要騙我。”
龍遊天這時也熱淚盈眶了,說道:“是的師父,我這次爲了維護天道要付出的代價是很慘重的,但是,這纔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不是嗎?不要爲火雲教丟臉,不要辜負天道對吾等的期望,這就是我們的價值!師傅,我知道,咱們二人的感情,情同父子。但是請不要阻止我,咱們一起努力。可不可以?”
郎中先生哭了出來,說道:“我當然不會阻止你,龍兒,龍兒,我我我……”說到這裡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師徒二人在也沒說什麼,都各自回去了。
教中的所有兄弟,也都在享受這段惡戰前的僅有的安寧時光。
是的,有的時候我們會付出太多太多代價去換取自己的信念的完整。不管代價是什麼,在那時,我們都是亡命之徒。
信念是如此,愛情也是如此……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