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〇四章 不是猛龍不過江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能夠令一把劍疾速飛在空中不是什麼難事,甚至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能夠做到,無非就是投擲拋擲而已。但是眼前這五名女子卻能令劍器緩緩飛行而不墜落,支撐這五柄飛劍的力道定然不小。

而操縱這五柄飛劍的五名女子距離自己尚有百丈之遙,明顯立於不敗之地,當此情形,他認爲最佳的應對手段莫過於擒龍控鶴之技,只是要等這五柄飛劍飛到身前三丈以內纔好施展。

他之所以如此預判,是因爲對自己眼下暴增的內力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他知道此時自己內力已經暴漲,但是漲到什麼程度卻無法確定,只有試過才知道,而在測試之前,必須採取最保守的策略以保自己不被對方所傷。

在內力暴增之前,他可以在三丈範圍之內施展擒龍控鶴,所以他腳下疾奔不停,在與飛劍相距三丈之時果斷出手。

那五名埋在土裡的女子正是與夏景卉同組的五名師妹,她們被白勝的神異手段懾服,竟而不敢從土中抽身出來,隨即她們所在的區域靈氣濃郁起來,索性就埋在土裡修煉,雖然時間不長,未能獲得突破,卻也收益良多。

按道理,她們在修煉的時候心無旁騖,是不可能發現百丈之外的異常的,但是偏偏天空上下來了一波“神箭雨”,這神箭雨覆蓋了她們所在的西北陣域,在攻擊陣眼的同時也攻擊了她們。

她們在箭雨飈落的呼嘯聲中驚醒,卻又因禍得福,因爲半截身子埋在了土中而減少了需要防禦的範圍,師姐妹五柄飛劍組成的劍網成功抵禦了射向她們頭頂的神箭雨。

而當箭雨過後,驚魂未定的她們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周圍之時,卻恰好看見狄烈現身於山坡叢林之巔,距離她們不過百丈。

百丈的距離是不足以施展金木水火土五系法術組合的——即使她們的神識能夠延伸百丈,即使她們的飛劍能夠在百丈之外傷敵,但是她們的神識卻不足以調集百丈之外的天地靈氣。

所以她們就只能祭出各自的飛劍前往攔擊。

同時她們當中的一名師妹不無驚疑地問道:“這人位於內層陣法的玄冰陣裡,爲何沒有被玄冰凍成冰人?”

一名師姐嗤笑道:“還用問麼?肯定是陳秀給他關了玄冰陣!”

衆女盡皆點頭,認爲必是如此,便都凝神操控飛劍,將各自丹田內的元力全部灌注在劍身,務求一擊之下將此人斃於百丈之外。

然而在飛劍飛到那人身前三丈之時,卻見那人雙手陡然揚起,連連作勢虛抓,一抓之下便有一柄飛劍失去控制,衆女無不大驚,紛紛說道:

“這武者怎麼如此厲害?”

“我的飛劍被他奪了!他怎麼可以扯斷我的神識?”

在衆女的感覺之中,百丈之外這個男子是用了某種手法,凌空將她們的神識扯斷的,之所以是“扯”斷而不是“切”斷或者“斬”斷,一來是因爲她們並沒有看見這男子有切削劈斬的動作,二來她們的神識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切斬的力道發生在戰鬥空間。

衆女大驚,狄烈這邊也是震驚不已,這看似極其凝重的五柄飛劍,怎麼如此輕易就被自己抓扯過來了?

當他以雙手輪番釋放五道內力,分別抓在這五把飛劍的劍柄之時,他是做好了撕扯一番的準備的,卻不料這五柄飛劍在他的擒龍控鶴之下毫無抵抗,就好像是在週歲的嬰兒手裡奪過玩具一樣的輕鬆!

誘敵之計?還是另有陰謀?他可不敢認爲這五名“仙女”如此不堪一擊。卻不知如今他的內力已經相當於他在凡間巔峰時期的一萬倍,如此強大的內力對陣幾名金丹期及以下的女修還不是易如反掌麼?

如果是白勝處於此時狄烈的境地,就不會如此震驚,因爲白勝曾經跟金丹期修士林靈素數度交手,更曾與相當於神仙境仙人的黑熊怪甚至是至仙境的紅孩兒交手,並且有勝無敗。

再怎麼不瞭解仙界和仙人,白勝也是地球上最瞭解修真者和仙人的那個人,即使是同樣對仙界有所瞭解的陳摶也不如他實戰經驗豐富。

相比之下狄烈就不行了,因爲沒有實戰經驗,因爲沒有任何瞭解,所以狄烈是抱着仰視的態度來看待修真者和仙人的,在這種心態下輕鬆奪得對方的飛劍,不論怎麼想都覺得太不真實。

然而就算覺得不真實,他也不能留在原地,因爲他已經被忘情宗的弟子發現了,而且已經處於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內。在這種情況下甚至再找一個藏匿的地方都沒有可行性了,唯有殺出一條血路,一舉離開二仙山。

所以不論對方五女是誘敵之計也好,別有陰謀也罷,他都只能迎着這五個女子衝上去,要麼死在她們的聯手絞殺之下,要麼突破她們的封鎖。他根據那波箭雨覆蓋的距離得出判斷,只需突破這五名女子的封鎖,也就差不多能夠離開二仙山了。

爲了確保突破成功,他仍然保守地決定採取近身戰術,希望能與這五名仙女近身肉搏。

他之所以這樣決定,一來是因爲他沒收了五名仙女的飛劍,此刻他手中有劍而對方無劍;二來是因爲他在不久之前剛剛得到了白勝的心授,學會了無堅不摧的精妙劍法。

近身肉搏的好處在於,如果對方招式精妙,那麼他可以施展精妙玄奧的破箭式;而如果對方以力見長,他就可以施展大巧不工的重劍破氣式,總之就是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所以他將四柄飛劍交與左手一併虛抓在側,右手卻實握住一柄飛劍的劍柄,速度不減地衝向了五名女子所在的那塊綠茵。

五女飛劍被奪,雖也驚得不輕,但是她們並沒有因此氣餒,互相眼神交換,心中就有了默契,她們決定採用最常規也是最具威力的打法——等來人飛到她們二十丈之內的時候施展五行法術組合。

即使沒有了夏景卉這個奶媽,相信這個來自凡間的武者也沒可能在五行法術的絞殺中逃生,而至於這武者反殺自己五人,那就更不可能了,沒看見他只能在三丈的範圍內施展那種可笑的“武功”麼?

在小南天星域之中,不論是修真者與修真者之間的戰鬥,還是仙人和仙人之間的拼殺,就沒聽說有誰是在三丈之內過招的,三丈之內的法術不是法術,那最多隻能算作剛剛開始修仙的煉氣期修士的習練。

雙方各有打算,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在迅速縮短,百丈距離在狄烈的疾奔之下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工夫,眼看這距離就將縮短到二十丈了,卻忽聽轟然一聲巨響不知出於何處,緊接着卻有一聲大笑從五女的身後傳來:“哈哈哈……”

那笑聲很是沙啞,聽起來就好像是兩塊金屬在彼此摩擦,笑聲過後,這聲音說道:“誰說只有神仙境才能破陣?我翟羽雖是地仙境,卻也把這西北陣門給破了,哈哈哈!”

這一變故來的突然,以致於狄烈和五名忘情宗女弟子都顧不上開戰了,同時把目光看向了這個自稱是翟羽的人。

因爲朝向的緣故,狄烈無需轉身,他原本就是向着西北方向狂奔的,所以他第一個看見了這個突然現身的“地仙”翟羽,因而停步。他不能再往前衝了,再往前衝就有可能形成自己一個打人家兩夥的格局。

這個翟羽他有印象,是金箍大仙邀集破陣的八名仙人之一,只是當時距離過遠,沒有看仔細,此時彼此相距不過三十丈,就將對方的模樣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翟羽是一個面相三十歲左右的道人,頭上道冠戴得端端正正,白麪微髭,卻是一臉的狂傲之色,身穿紫色道袍,揹負一柄寶劍,雙手攏在腹部袍袖之中,執着一柄拂塵。

他知道這個翟羽和忘情宗不是一路,甚至是敵對的關係,如此各自獨立的三方同時處於一個場合,誰都不願意同時對敵另外兩方。

所以他打算靜觀其變,畢竟在這個格局之下,忘情宗的五名女弟子纔是腹背受敵的一方。

五女在看見狄烈停步之後纔回身看向翟羽,她們當然知道翟羽是誰,其中一女冷哼道:“早就聽說風雲宗的弟子各個慣於吹噓,沒想到宗主竟然也是如此,你真以爲這陣門是你破掉的麼?”

翟羽聽了就是一愣,不解其意,卻不禁怒道:“你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也敢跟我如此說話,莫不是嫌命長麼?”

忘情宗五女竟然不見懼色,另一女說道:“她說的是事實,這西北陣門的陣法被我們夏師姐關閉了,若非如此,你翟宗主又豈能如此悠然入陣?”

這女弟子說出話來鏗鏗鏘鏘,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撒謊,翟羽便即回想之前破陣的情景,發現果然沒有遭到任何陣法攻擊,當下無言以對,便哈哈笑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反正你們這護山大陣的外圍陣法已經破了,難不成你們五個小妞還想阻攔本宗不成?不信你們聽聽……”

這話卻不是吹牛,剛纔那轟然巨響便是翟羽毀掉了西北陣門的陣眼,而隨着這陣眼被毀,忘情宗的護山大陣外圍陣法已然告破。

也是該着忘情宗倒黴,前文說過,原本要破這護山大陣需要八名神仙境及以上的仙人同時破陣,但是來到忘情宗的各個宗門全加起來也只湊齊了七位大仙,這翟羽就是那個湊數的,然而金箍大仙恰好把翟羽分配到了西北陣門。

與其說忘情宗倒黴,不如說前來聲討的各個宗門運氣絕佳,這風雲宗的宗主翟羽明明是唯一的短板,卻攤上了被夏景卉關閉的西北陣門,短板立成強項,八座陣門因而同時告破。

翟羽話音未落,另外的七個方向上陸續響起傳音,這些傳音一如此前翟羽現身時發出的狂言,響徹二仙山各個山域:

“正北陣門破了!”

“西南陣門破了……”

“東南已破!”

……

連同西北陣門在內的八個方向上都有人傳音出來,忘情宗這五名女弟子便即面如土色,再也沒了底氣,各個沉默不語。

翟羽哈哈笑道:“你們忘情宗完了,外圍陣法破了,只剩下你們宗主聶隱娘和這幾百名弟子根本擋不住我們十幾個宗門,你們五個就別掙扎了,你們不是喜歡斬情麼?就來斬一斬我翟羽如何?正好本宗主需要幾個爐鼎,雙修城實在是太貴了,而且不乾淨……”

五女聞言盡數沉默,互相之間交換眼神,卻再也看不見有誰的眼睛裡還有戰意。

翟羽見狀就更加得意,慫恿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二仙山沒了,你們就去我的風雲宗好了,你們必須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給我當爐鼎不吃虧,本宗主保你們五個一年進入元嬰境!”

說到這裡,忽然就瞥見了五女身後的狄烈,頓時臉色一沉,喝道;“你不是那個被忘情宗收留的凡間武者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話說男人泡妞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另有陌生男人跟妞在一起,此時翟羽當然也不願意被別的男人看見他挖忘情宗的牆角,而且是挖了用作爐鼎,因而立即發難。

也不等狄烈答話,就續道:“嘿嘿,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既然你撞在了本宗主手上,本宗主就送你去黃泉罷!”

說罷手中拂塵陡然上揚,塵尾斜指天空,口中念動了一句咒語。

狄烈在五女收聲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看樣子忘情宗這五名弟子已經動搖了立場,形勢對自己極度不利——很明顯,一旦這五女投靠風雲宗,自己就變成了此間的衆矢之的。

所以他決定擒賊先擒王,既然這翟羽已經和五名“仙女”成了一夥,那麼要想衝出他們的封鎖,就只有跟這個翟羽殊死一搏。

他不認爲自己有半點戰勝翟羽的可能,所謂擒賊擒王,也不過是孤注一擲罷了,就算是死在對方的手上,也要死得壯烈一些,所以就在翟羽說出“黃泉”兩字的同時,他的身形已然發動。

彼此之間三十丈的距離,中間還隔着忘情宗五女,他只用了一式最爲尋常的穿花繞步身法,便即到了翟羽的身前,右手那柄飛劍直欺中宮,以排山倒海之勢往翟羽的胸前碾壓了上去。

狄烈如此作想,卻不知其實忘情宗的五名女弟子只是在猶豫,她們並沒有決定立即歸順風雲宗。畢竟她們的宗主聶隱娘尚且生死未卜,萬一聶隱娘僥倖躲過了這一劫,那麼即使二仙山被各宗門瓜分,她們五個也將成爲聶隱娘追殺的對象。

所以在狄烈突然發動的時候,這五名女弟子甚至沒有從土裡抽身出來,當然也沒有來得及使出法術來阻攔他的突襲,畢竟人家翟羽也在發動法術了不是?

風雲宗的宗主翟羽可是地仙境,一身修爲不知要比五名忘情宗弟子高出多少倍,這五名弟子裡面只有兩名金丹期,剩下的三個尚且處於築基期,輪不着她們在這裡班門弄斧。

所以五女自然而然地選擇了作壁上觀,想看看風雲宗主用什麼法術殺死這個來自凡間的武者。

然而就在狄烈越過五女,刺出這一記大巧不工的劍式瞬間,場中衆人卻同時聽見了一聲喝彩:“大哥好劍法!”

五女頓時大驚,這不是那個帶走夏景卉的美少年麼?他怎麼沒有死在內層陣法之中?如果說他沒有死在內層陣法裡,那麼他應該繼續前行去找陳秀才是啊,他怎麼又回來了?

五女立時四下張望,卻找不見那少年的身影,只聽見那少年又說了一句話出來:“狄大哥,你得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不是猛龍不過江!”

少年這句話只說到一半之時,就聽見“咯”的一聲混雜在少年的話語裡,轉頭看時,便知道這聲“咯”乃是翟羽所發,而他發出這一聲的原因卻是,他被那來自凡間的武者一劍轟碎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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