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磬帶着明藥三個人來到了一個山腳下,看着周圍樹林叢生,荒無人煙,明藥頓時心裡起了疑,那一日和萬水國一戰,也正是因爲輕敵進了埋伏圈。
“爲什麼要來這種地方?”明藥看着四周略微荒涼的景象,霎時挺住了腳步,
白若磬蹙了蹙眉頭,又朝明藥微微一笑:“皇城腳下,哪一處沒有他的眼線,你若是想讓他發現,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聞言,明藥點了點頭,白若磬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他能給自己盒子一定是有什麼交換條件的。
“小心爲好。”明藥這句話表面上是說給白若磬聽的,實際上是在提醒鳳千倪和白且試要小心。
三人都點了點頭,只不過卻各懷心思。
三個人順着小路上山,一路來到了山頂上,白若磬一路上都在承諾只要到了山頂,他就會放心的把盒子交給明藥,明藥雖然疑惑,但是畢竟盒子在白若磬手中,無論怎麼樣,她得先跟着白若磬走纔可以。
到了山頂上,白若磬卻瞬間變了一副嘴臉,一臉冷笑的看着明藥:“盒子我現在不能放心的交給你們。”
聞言,鳳千倪頓時按耐不住滿眼岑冷的看着白若磬:“憑什麼?你不是說到了山頂上就把盒子給我的麼?”
白若磬的臉上浮現了一層陰冷的微笑,卻依舊讓人如沐春風:“借用鳳千倪小姐的一句話,我憑什麼把盒子給你們,你們又能給我什麼呢?”
明藥心底一驚,眼底浮現出一抹了然,果然,白若磬讓她們前來,是另有企圖。
“所以,我想和明陽公主做一個交易。”白若磬將盒子把玩在掌心中,一臉嬉笑着,可眼底的冷意卻駭人得緊。
白且試上前想要搶過盒子,白若磬卻是一個閃身,將盒子重新放到了廣袖之中:“四弟,如此對兄長可是不好。”
明藥知道白若磬是個陰險狡詐的主兒,硬來肯定是玩不過他的,眼波一轉:“那你說,做什麼交易?”
見明藥妥協了,白若磬頓時眉眼染上了溫潤,笑着道:“這就對了嘛,還是公主識時務。”
“廢話少說,快說,什麼交易。”鳳千倪再次按捺不住,吼了出來,眸眼間起了急色。
明藥把鳳千倪擋在了身後,示意她不要衝動。
“我這個交易,就怕公主不會答應。”白若磬自言自語的說道,站起身朝着懸崖邊走去,並將拿着盒子的手伸了出去,又朝明藥笑着道:“可是這個交易如果公主不答應,盒子就誰也別想要了。”
明藥的心絃隨着盒子被拉緊,也不顧白且試的阻攔,點頭道:“你說,我答應你。”
如今這白若磬手裡攥着的是她們的命門,若是不同意的話,只怕真的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若是我讓你去把白且隨給殺了。”白若磬晃了晃盒子漫不經心的說着,眼眸含笑的看着明藥。
明藥一怔,眸子裡劃過一抹沉色,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剛纔讓我去殺了白且隨?”
儘管他們兩個不對盤,可是到底也是兄弟,居然這麼狠心要了他的命。
“沒錯,就是他。”白若磬不緊不慢的說道,捏着盒子的手鬆了鬆,樣子似乎是不經意。
“你這樣子做的話是不是太過於狠毒了。”明藥眸子裡緊緊盯着白若磬,嘴角別過冷笑,又道:“如此做法,也不知道”
“不不不,做人就該適當的時候要毒一點,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是麼?”白若磬再次鬆了鬆捏在手中的盒子
“你把盒子拿上來,我答應你。”明藥見他就要把盒子給扔了下去,不得不事先答應他的這個無禮的要求。
白若磬見明藥答應了他的這個要求,嘴角扯過一抹淡笑,眸子裡毫無波瀾,道:“早點答應不就好了麼。”
白若溪將盒子握在手中,明藥見白若磬這樣,就明白今日想要從白若磬的手中拿到檀木盒子必須要想一些其他的法子出來。
明藥盯着白若磬手中的檀木盒子,此時她的腦海裡思緒紛飛,要她去殺白且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先不說旁的,單憑實力這一點她就不一定能夠比得了,三年雖然自己突飛猛進,也不代表白且隨就會原地停滯。
而且今日白若磬拿着這個檀木盒子威脅她去殺白且隨,那麼明日他就會繼續拿着這個檀木盒子接着威脅她。
一直被人威脅,這種感覺誰的心裡面都很不好受。
白若磬見明藥臉色晦暗不明,又朝懸崖退了一步,聲音溫潤如同流水:“難道你在後悔?”
明藥回神,見他如此急忙道:“不是,我在想該怎麼做,才能殺了白且隨。我要和千倪和清王好好地商量一下才行。”
白若磬不疑有他,道:“那好,我等着你們。”
三個人在白若磬面前圍成了一個圈,三人面面相覷,隨後都把目光落在了明藥的身上。
明藥眸子不時看向白若磬,壓低了聲音道:“今日他威脅我殺了白且隨,明日他肯定還會威脅我去做別的事情。”
明藥的話得到了其他兩個人的贊同,白且試和鳳千倪兩人同時點頭,鳳千倪又問:“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眸子一轉,白且試忽然計上心來:“還能怎麼辦,現在檀木盒子就在白若磬的手中,不如我們直接趁着白若磬不注意的時候,把檀木盒子搶過來。”
白且試的話一說出來,本來還沒有主意的明藥和鳳千倪兩個人同時恍然大悟。
對啊,他們大可以趁着白若磬沒注意的時候把檀木盒子給搶過來。
只是他們剛剛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出來,還沒有多久,白若磬就發現了三個人不對勁的地方,他站在懸崖邊上,對着三人喊道:“你們在幹什麼?不會是在想什麼法子要從我的手中搶走檀木盒子吧。”
白若磬的話正中三人的中心思想,三人目光同時一凝,白且試忽然轉身,對着懸崖邊上的白若磬動手。
實際上在白若磬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防禦的準備,所以白且試忽然對他動手,白若磬一點都不見任何慌亂,從容應對忽然衝過來的白且試。
白且試根本不是白若磬的對手,鳳千倪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後,見白且試漸漸處於下風,乾脆自己也上去幫白且試一起對付白若磬。
三個人的身影在懸崖邊上糾纏在了一起,誰也不肯讓誰,都是招招凌厲,掌風匯合間帶起了一旁的飛沙。
只可惜的是,白且試和鳳千倪兩個人竟然都對付不了一個白若磬,他們在白若磬的手下全都落了下風。
明藥也發現了就算他們兩個人合手,也都不是白若磬的對手,在白若磬的手上也都佔不到什麼便宜。
明藥站在原地,從袖子裡面掏出了一個小包,裡面包着一些粉末。
她從頭到尾一直都在盯着白若磬他們三人,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對白若磬下藥,將他迷倒。
白若磬一邊對付白且試和鳳千倪兩個人,一邊對站在旁邊的明藥說道:“看來太子妃是一點都不想遵守承諾了。”
此時白且試和鳳千倪兩個人雖然不是白若磬的對手,卻把白若磬死死的纏住,導致白若磬根本就沒有機會將手空出來,更別說將手中的檀木盒子丟下懸崖了。
所以明藥倒也沒有受到白若磬太多的威脅,她現在需要做的是轉移白若磬的注意力,然後找個機會向白若磬下藥。
“明明先說話不算話的人是你,之前你明明答應過我要將檀木盒子給我,後來又提出要求威脅我,明明是二王爺自己說話不算話怎麼到了二王爺的口中變成了我說話不算話了。”
鳳千倪在旁邊補了一句說道:“二王爺這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只需他無恥,不允許別人說話不算話。”
白若磬被明藥和鳳千倪兩個人一起諷刺,心中惱火不已,而鳳千倪和明藥裡應外合的呼和時不小心露出了一個漏洞,而白若磬在惱怒的時候抓住了這一個漏洞,一把抓住了白且試。
白且試被白若磬給挾持住,鳳千倪被白若磬擊的後退兩步才站穩腳跟,她滿臉吃驚的看着被白若磬抓住的白且試,生出了懊惱的情緒,之前她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早知道這樣就不去和白若磬鬥嘴了。
白且試被白若磬抓住,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掙脫不開,鳳千倪上前要去搭救,可惜不是白若磬的對手,很快就被白若磬擊退。
明藥見白且試被抓住,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藏在袖子裡面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她緊緊抓着手中的藥包。盯着白若磬看。
白若磬抓着白且試朝明藥這邊走過來,他冷冷地盯着明藥說道:“本王勸太子妃還是乖乖地按照本王說的話去做,不然等會兒太子妃可是不僅僅得不到檀木盒子,甚至連白且試的命都會保不住了。”
“可惡。”鳳千倪跟在白若磬的身後,十分憤恨的唸叨了一句。
明藥盯着白若磬正在朝她靠近的腳步,說道:“二王爺做人可別太過分。”
現在白且試在白若磬的手中,白若磬相當於又多了一個籌碼出來,這會兒明藥威脅他,白若磬根本就不當成一回事,手指在白且試的脖子上摩擦着:“我得意自然有我得意的資本,太子妃,你還是乖乖地按照我和你說的去做比較好,免得哪一天看見的是清王的屍體。”
白且試被白若磬抓住又掙脫不開,現在被白若磬拿來威脅明藥,深深地惱火,他對明藥說道:“藥兒你別管我。”
“四弟,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畢竟你現在的命可是落在我的手裡面。”白若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白若磬眸子挑嚮明藥,隨後不在言語,抓着白且試便走,明藥與鳳千倪皆是不會輕功,自然追不上去。
“若是想救他,他死的消息傳來自然會完好無損的還你們一個清王。”
.在吹動着,眸子裡有了一絲急色:“怎麼辦?”
明藥心頭一跳,不知道爲何,她感覺鳳千倪的聲音裡有一絲顫抖,看向了山下,搖了搖頭道:“咱們先下去吧。”
卻不曾想,在山下看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