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自己的心態處於那種憤怒、焦慮、而又彷徨的時候,自然不管想什麼都看的是消極一面。
自從出了那裡自己的世界就有了變化。尤其是在到了明月莊後,自己不僅得到了關愛,而且也得到了友誼,也得到了學習和治療心靈創傷的機會。在這裡她看到的都是正面的事情,愛與光明。讓她有機會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往。是以那些消極的東西慢慢的在消退。
作爲一個女人,她自然希望自己能嫁人。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的真命天子是誰。就好像自己從前設想了兩個規劃,可是那兩個規劃都不理想。是以這規劃就只得擱淺了。真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如何啊。
“水晶,在想什麼?”邱水溶問着因爲沉思而落後了的葉晨曦。這些年大夥習慣了叫葉晨曦做水晶,葉晨曦覺得自己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別的名字。
“只是對未來有些迷茫。”葉晨曦道。
邱水溶看着葉晨曦,好一會心中只得嘆息。他從看到葉晨曦開始就喜歡了她。從知道水晶夢中曾和自己是一對時,他就希望自己真的能和水晶做夫婦。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已是有了未婚妻了。而且還是葉家的女兒!所以只能把那份對葉晨曦的感情深埋在心中,只做她的哥哥。
現在他心中唯一希望的,就是葉家那個女兒已經有了自己心儀的男人。若是如此,或可圓了自己的夢。此刻看着有些茫然無助的水晶,他心中不由自主的糾集起來。真希望自己能像師兄把水妝攔在懷中安慰妹妹那樣的安慰葉晨曦。
“沒事,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葉晨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道。
“怎麼了,水晶?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左子崎看的水晶水溶落後了,不由的停下來等着他們。
“我也不知道爲何,自從出了明月莊後就覺得一直惶恐不安的。雖然說有些事情過去了三年,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但是不知道爲何這兩日我腦子裡老是盤旋着着那個李雲箬,還有她的移魂攝魄大法的。也不知道爲何,夢中李雲箬那尖銳如鬼魅的神情彷彿總是在身邊,好像她就如影隨形一般。不斷的說着要和我互換魂魄之事。”葉晨曦道。
“真有這事?”水溶和左子崎兩人聽了神情不由的凝重起來。
“我看咱們先不要去葉家莊,倒不如先去子崎家,先把子崎和水妝的婚事定下來。”葉晨曦道。
“爲什麼?”左子崎問道。
“我也不知道。昨日我就想着回到葉家會如何的,恍惚中就做了一個夢。夢中說咱們在半路遇到了兩個姑娘。後來她們說是葉家的女兒,一個是我大伯的女兒,叫葉茵,一個說是二伯的女兒叫葉爽,我們一起去了葉家。後來葉家出事了,說是有黑衣人偷襲。是師兄運用兵法把那些人打退的。”
“後來我就去了我爹孃的墳前去祭拜我的父母,沒想到在那裡遇到了姐姐派來的人。他們說我是二小姐,還說是姐姐派他們來抓我的。後來我就在夢裡殺了很多的人。但是我就聽見那女人就在說着,沒有你的魂魄,我如何幫他的話,然後我就嚇醒了。”葉晨曦道:“我不知道去葉家是不是會有麻煩。若是這樣的話,咱們最好避開。反倒剛從我說去師兄家,我感覺好多了。或者咱們先去師兄家吧。”
“你夢中是怎麼遇到葉家姐妹的?”左子崎問道。
“咱們在逛街。然後一個姑娘追着一個小偷,後來那姑娘抓着了那小偷,小偷就說那姑娘是他老婆,然後就有另一個戴面紗的姑娘說那人是小偷,那小偷就說那女子糾纏她,然後我看不慣,就用腹語教訓了他,幾天後,咱們在去葉家的路上又遇到了她們,這才知道的。”葉晨曦道。
“或者這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左子崎安慰着道。
“姐姐,夢裡哪一個纔是嫂子呢?”水妝問道。
“是那個戴面紗的姑娘。不過夢裡感覺她和姐姐有關。當然也可能我心中排斥她。”葉晨曦無奈的搖着頭。
“你可還記得夢中什麼?”左子崎問道。
“那個葉茵說是十二年前就被人帶走的,如今纔回去。還有在我父母的墳前,我還看到了寒慕川。”葉晨曦道。
“我想爲了水晶的安全,咱們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咱們就先去師兄家,先讓妹妹見過伯父伯母也好。我的事情不急。”邱水溶聽葉晨曦這麼說忙道。
“如此也好,咱們今日就在這城中過夜,明日就先去我家。幸好從此地轉到我家也不繞遠。”左子崎道。
幾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水妝是第一次真正的離開明月莊,自然十分好奇。東看看西瞧瞧的。
“站在,你這惡賊站住。”忽然有一個年輕人在前面飛奔,後面跟着一個姑娘在後門猛追。人羣一看這情形紛紛退讓。
很快那後面的女子一把上前抓到了那男子。
“我說娘子,你不要再拉着爲夫了。爲夫說過,我拿了這些銀子是去做正經生意的,人家可是等着我去付錢呢。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我們這一家三口的。你就不要再纏着在下了。”那男人道。
“你,你胡說。你這小賊偷了我的錢袋,居然還要如此無賴別人。”那女孩被說的氣紅了臉。
“閣下適才從這姑娘的腰間偷了這錢袋,小女子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閣下不僅偷了人家錢袋,還要羞辱人家的清白。這姑娘頭梳丫髻,分明是個未成親的女子,你居然如此不要臉。”人羣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女子聲音。大夥看去,確是一個戴着斗笠,覆轍白紗的女子。隱隱綽綽的,卻是看不真那女子的容貌。
“喲,我說小娘子,前些日子在下拒絕了你的糾纏,你就如此報復與我啊。我還沒見過想你這般不要臉的女人呢。”那小賊道。人羣自然是對着那兩個女子指指點點的。
水妝,水溶左子崎幾人這回面面相覷。一起把目光看向了葉晨曦。葉晨曦看了他們一眼點了下頭。這下邱水溶和左子崎倒是不敢大意。幾人想不管這事,可這是葉家人又不能不管。
幾個人擠在人羣中,水溶有意把水晶護在身後。葉晨曦對着水妝道:“水妝,你還記得暗器手法嗎?”
“記得。”水妝道。
“你揀一個石子,用彈指法打那人。”葉晨曦道。
“嗯。”水妝聽了立馬乘機找了石子打了過去。那人的錢袋就這麼掉了下來。人影一閃,左子崎已是把那錢袋接到了手中。
“是那個王八蛋偷襲老子,不要臉的出來。”那小賊怒道。
“閣下一個大男人居然欺負一個小姑娘。”左子崎冷冷道。
“喝,你這小賊居然感管我的事。好你個賤人,你居然敢找姘夫,看老子怎麼修理你。”那小賊道。說着挽起袖子一副打架的模樣。
那小賊見邱水溶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雖然身邊也有幾個人,可都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就覺得對方好欺負,於是就想上前動武。
“掌嘴。”左子崎沉聲道。這一喝,那小賊果然噼噼啪啪的自個打起自個了。
“鬼,有鬼啊。”那小賊給這麼一打,倒是嚇了一跳,不由的嚷嚷着。
“閣下既然說這錢袋是你的,那敢問閣下這錢袋中有些什麼東西。你說那姑娘是你娘子,那敢問你家娘子姓什麼,叫什麼?”邱水溶問道。
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子,那小賊噼噼啪啪的一連打了十來下,怎麼也停不下來,不由的嚇壞了。“高人,高人,求求你,求求你,小子知錯了,這錢袋不是我的,那姑娘也不是我的女人。是我偷了這姑娘的錢袋。是我錯了。求你繞了我。是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那小賊道。
“還有呢?”左子崎喝問道。
“還有,還有那位戴斗笠的姑娘也未曾糾纏我,是我爲了脫身才這麼胡扯的。”小賊道。
“大家可是聽清楚了這小賊所說的話了。”左子崎朗聲問道。
那些看的人聽說這小賊如此可惡,上前就對着那小賊一頓的拳腳。他們四人和那兩個姑娘倒是擠出了人羣,左子崎遞過錢袋:“姑娘,這是你的錢袋,看看可否少了東西。請收好。”
那女孩接過錢袋看了下,高興道:“多謝兩位公子仗義直言,出手相助,所有的東西都在。”
“姑娘東西都在就好。我等告辭了。”左子崎道。
“公子,你還沒告訴小女子姓名了,小女子也好感念啊。”那女孩道。
“舉手之勞,姑娘無需放在心上。”左子崎淡淡道。說完轉身離開。
看看天色將晚,幾個人找了客棧住了。巧的是,他們又在那家客棧中遇到了那兩個姑娘。
“幾位公子,真巧又遇到你們了。你們也是住這客棧啊?”那女孩倒是爽快的上前道。
“是啊,好巧啊。”左子崎客套的笑笑。
“日間多謝公子仗義出手,纔沒讓小女子受屈。”那戴斗笠的女子也上前道謝着。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那女孩問道。
“在下姓左。”左子崎道:“這幾位乃是在下的弟弟。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姓周。”那失銀子的姑娘道。
“小女子姓葉。”那戴斗笠的女子道。
“原來是周姑娘、葉姑娘,在下失禮了。”左子崎道。
幾人坐下,點了吃的。
“幾位公子這是去哪裡呢?”那周姑娘問着。
“我等這是往南邊去。在下帶着幾個弟弟出來歷練一番。”左子崎道:“姑娘呢?如今這世道沒有從前那般的安穩了,姑娘怎麼就一個人孤身上路的?我們兄弟幾人行走,都還覺得不安全呢。”
“這……”那女孩吞吞吐吐的道。
“姑娘不會是從家中偷偷的跑出來的吧?”葉晨曦忽然笑着問道。
“你,你,你怎麼知道?”那女孩子立馬全副武裝。
“這,在下只是猜的。看姑娘衣着像是大戶人家,可偏生一人。在下想除非偷跑出去,否則那會這樣的?從前我和弟弟也常偷偷跑出去玩的。是以就這麼想了。”葉晨曦笑着道。
“哦,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是來抓我回去的人呢。”那女孩拍着心口道。
葉晨曦笑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