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幾位夫人還倒打一耙,怎麼就能怪小姐呢。她們這些人分明就是欺負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雖然沒和王爺拜堂成親的,或許稱不得王妃的稱號。可到底還是皇上欽賜的。也是明媒正娶,八擡花轎擡進王府的。這身份上是要比那幾位夫人高了幾層。這詆譭小姐無妨,可王爺名義上還是我家小姐的夫婿,罵小姐是母豬,那王爺是什麼了,這豈不是拐着彎子罵王爺嗎?”芸姨滿條例順地道。
“來人,把這幾個賤人給我拉下去。”寒慕川聽李芸歆說了原委就知道是那些侍妾鬧事,現在被李芸歆抓着不放,況且被李芸歆這樣一說,心中已是十分惱怒。不過按着他剛纔觀察到的,這個女人神情中的冷靜,看來這一切不過是那女人利用了這些蠢女人而已。
別的不說,這女人今日依然一副癡傻愚笨的模樣出現就可以看出這女人的心計了。這女人顯然沒想過要用真面目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倒不如將計就計,看她耍什麼花招。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幾個美女求饒着,可是無一例外的被人拖了下去。
葉晨曦聽寒慕川說把人帶下去,又聽那些女人們叫的悽慘,知道這些人可能會死。她不由的覺得不忍。但是想想如果她們不欺負自己,又怎會這樣。葉晨曦第一回覺得自己變得冷酷了。人爲了自保,有時候不得不學着冷酷。
寒慕禹聽李芸歆這樣一說,已能猜出當時的情形。滿眼都是笑意,心道果然是小狐狸的手筆。那些人有心陷害她的人,卻是搬石頭砸了自個的腳背。她們一定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被小狐狸將錯就錯的陷害了一回,小狐狸扳回一局。可看小狐狸一臉的不忍,就知道她心軟了。
“三弟,你的那些個侍妾確實不該恃寵而驕的。不過今天到底是你的生辰,若是就這麼殺了她們。豈不是給你自己添堵嗎?倒不如重重責罰了,饒她們一命。”寒慕禹微笑道。
葉晨曦聽到這話,帶着探究看向了
寒慕禹,都說帝王無情,他會這麼好心?
“皇上說的是。來人,將這幾個賤人交給敏王妃處置。把皇上的口諭傳給王妃。”寒慕川順水推舟道。對於他來說,自己的生日去年遇到葉雨蝶從棺材中爬出來,要多晦氣就多晦氣了。可是他偏偏不是信邪的那個,是以,那些對他來說反而給自己帶來一定的幫助。至少因爲這事,他這一年都是找藉口避開某些女人的。所以這好壞還真的說不準。自然今日這事,他同樣也不介意。不過他也看到了葉晨曦目光中的不忍,但是同時也看到了另一個表情,似乎還是從前葉雨蝶的影子,那個神情確是拍手稱快的狠辣。
他又想起師傅說的話,葉雨蝶的情形比他知道的要複雜多。而且她不是她。這話他想了一年也沒相通。這會看着倒像是有兩個靈魂在葉雨蝶的身體裡一樣。一個是去年生日那會新生的,另一個是從前的葉雨蝶。
“是。”侍衛們押着一干人下去了。
“今日掃了皇上的雅興,臣弟該死。”寒慕川道。
“朕倒沒什麼,不過今天是三弟的生辰,只要三弟開心就好。你也知道,朕這一年來身體時好時壞的,又不能親近女色,又沒子嗣的,唉,這江山將來還要靠三弟啊。”寒慕禹嘆息着道。
“皇上龍體怎麼還未恢復,莫不是太醫不盡心?”寒慕川道。
“那倒不是,是國師說朕不能親近女色,說是身體未完全復原前若是近了女色,怕是……”寒慕禹有難色道,“算了,不說這事情了。”
“皇上,這裡風大,您還是回屋裡坐着吧。”寒慕川道。
“也好。”寒慕禹道。剛要轉身,忽然一個趔趄往前一衝,差點摔倒。手一伸及時抓住對面的葉晨曦,這才穩住了身體。葉晨曦不由關切的看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看到的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道莫非這皇上也在耍詐?
“皇上,您沒事吧?”一時好多關切的聲音傳來。
“朕沒事,可能出來久了,腿乏力了。”寒慕禹雖站穩了,可身體卻是乏力的靠在葉晨曦身上。葉晨曦就想推開寒慕禹。
“這個要麻煩小蝶扶朕了。丫頭,你從前打朕,朕可是都記得的。你手裡有免死牌,朕能拿你怎樣。不過朕可是記着的,你要朕不跟你計較也可以,不過今天朕乏了,就罰你扶朕回去了。”寒慕禹似笑非笑道。
一邊的寒慕川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忽然發現自己非常討厭皇上和葉雨蝶這麼親近。尤其是剛纔這個女人顯得十分擔心,這神情不是葉雨蝶,而是那個新生的女人表情,這個認知讓他心中感覺到了十分的憤怒,就想從皇上懷中一把奪過葉雨蝶。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去關心別的男人。這個感覺和從前竟然有着天壤之別。
葉晨曦扶着寒慕禹不知道往哪裡走,所以芸姨在一側引着路。
“嘿嘿嘿,美人萬歲,嘿嘿嘿,有美人兮,在懷抱。嘿嘿嘿,芸姨,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啊?”葉晨曦嘴裡胡亂的說着。手上不老實的吃着寒慕禹的豆腐。
“小姐,美人說的是女子,不是男子。”芸姨糾正道。
“喔,可是美人萬歲的臉比我還要嫩喔,不信芸姨你捏一下。”葉晨曦無視芸姨的提醒道。
“丫頭,你這爪子很不錯的,你說要做成鹽局鳳爪,是什麼滋味呢?”寒慕禹笑眯眯抓住了葉晨曦的手把玩着。心想你個小狐狸,居然吃我的豆腐,看我怎麼收拾你。
“鳳爪一定沒有龍爪好吃啊?芸姨你說是不是啊?”葉晨曦轉頭問芸姨,實在是被這寒慕禹搞得有些厭煩。
一時背後一片寂靜,沒人敢搭腔。
寒慕川的心中煩躁更盛,這女人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和別的男人調情。真是可惡!從前的寒慕川可是巴不得這女人吸引皇上的目光,可是現在他只想把這女人繼續藏起來。
真沒想到從這花園到正廳還有一段路,就在葉晨曦覺得腳快要擡不起來的時候,總算到了。扶着寒慕禹坐到了正位葉晨曦就要走。哪知道寒慕禹抓着不放。
葉晨曦抓過寒慕禹的手就是一口咬下,痛的寒慕禹皺了眉頭。葉晨曦瞪了寒慕禹一眼,甩開寒慕禹的爪子,施施然的轉身就走。一時殿內鴉雀無聲,衆人就怕着寒慕禹會突然發怒。這瘋女人有先皇御賜免死牌,別人可沒。
“小姐,小姐!”芸姨急得要死,不管怎樣,這禮不可廢。
“芸姨。”寒慕禹瞪着自己手上的齒痕,還真不好意思當着衆大臣自己也咬回去,雖然自己心裡非常願意在那小狐狸身上留下痕跡的。
“奴婢在。”芸姨頭大的跪着。
“好生看勞你家小姐。這咬人可是個壞習慣,可別讓她逮着人就咬。今天是你們王爺的壽辰,人來人往的,若是抓着人就咬,那還成何體統?”寒慕禹冷冷的道。
“奴婢遵旨。”芸姨道。
“下去吧。”寒慕禹揮了揮手。
芸姨一把抓着葉晨曦,向寒慕禹行了個禮,這才退了出去。
芸姨帶了葉晨曦去內院。
葉晨曦離開了正廳,所有人倒是鬆了一口氣。不僅寒慕禹看着葉晨曦離開,就連寒慕川也是看着葉晨曦離開覺得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裡有侍衛帶了那些侍妾去向王妃覆命。那幾個侍妾最近甚得寒慕川的歡心,高敏心中本就惱怒,自己還沒想到什麼好法子去對付的,沒想到她們自己找死。所以就讓人先關了起來,等王爺生辰過了再處理。
很快那些侍妾因爲去招惹那傻子王妃被關的消息就傳了出來。於是就有人附會說葉晨曦還真是厲鬼俯身,這一出來,就鬧得人心惶惶的。自然也有嘲笑的。
葉晨曦依然去了花園,實在是她也不想和什麼人多煩。因爲這寒慕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難對付。看剛纔的情形,似乎皇上已是知道自己是腦子清楚的。自己若再這麼胡鬧下去,恐怕吃虧的是自己。自己最好離皇上遠一點的好。是以葉晨曦獨自在一邊看着花。實則是在心中盤算着這些。
她看到地上有一排螞蟻在搬運,便蹲在地上觀察着,就看那些螞蟻是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目光就這麼定在那裡,但是她的腦子裡一會又轉到了寒慕川的身上。寒慕川看着自己時,那神情也不像是完全的不知道一般,似乎也在研究自己一樣。正入神間忽然背後被人推了一下,整個人就這麼摔倒在地上。一時身上沾滿了灰塵。那些螞蟻慌了的四處亂奔。
就聽有人道,“這是哪裡來的擋路狗,居然擋了本側妃的道。”等葉晨曦爬起來了,才道:“喲,我還以爲是那個奴才做了擋路狗了,原來是雨蝶王妃啊,真是失敬了。”
“我是擋路狗,我是擋路狗,呵呵呵,汪汪汪,汪汪汪。”葉晨曦乾脆學做狗,一時所有的側妃都笑了起來。
等芸姨到了葉晨曦身邊,拉起葉晨曦時,葉晨曦纔對着拍打自己的衣服上灰塵的芸姨道:“芸姨,芸姨,剛纔有人說我是母豬,現在又有人說我是擋路狗,你說我的名義上的夫君是王爺,那我的王爺夫君到底是豬還是狗啊?”
一霎那所有嘻嘻笑着的人都閉嘴了。這纔想起那些侍妾可就是因爲嘲笑葉晨曦是母豬,連帶着把王爺也罵進去了,纔會被關起來的,剛是眼前的事情,卻又惹了麻煩。哪還敢再笑,哪還敢再停留?再說葉晨曦是攔路狗,那寒慕川自然也是狗,她們這些側妃豈不也是狗了?有腦子反應快的,早就惱了那女人。一干人本來是想看熱鬧的,沒想到惹出麻煩了。一時衆人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