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春子有一次想用法術偷偷溜進皇宮,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靠近皇宮,因爲皇宮中有着讓他膽寒的東西,最後只得悻悻而歸。就比如正門口那一對石獅子讓他看着畏懼,感覺中那石獅子似乎要吃了自己一般。而四周的宮門上,也都釘上桃木,八卦鏡子這些東西,他一看到就覺得要魂飛魄散一般。轉了一圈,最後只得返回。
葉晨曦自然毋須煩心那些小事。她可是在所有人的監視下安心的修養着。經過差不多一個月的靜養,她感覺恢復了許多。邱水妝聽說葉晨曦不適,也是三兩天的來看葉晨曦。自己老公不在家的時候就陪着葉晨曦。葉晨曦沒事和她聊父母。又問了邱水妝是不是有煩心事,姐妹倆嘮叨着,倒是都覺得很開心。不過邱水溶不許妹妹太煩擾葉晨曦,就算有了什麼事情,也一律不讓葉晨曦知道,更是讓風雲雷電四個人時刻守着,貔貅則寸步不離的跟着。一切閒雜人等不許靠近她住的地方三米之內,有問題立刻清除。
所以葉晨曦過了安定的一個月無人干擾的生活,感覺還真的很不錯。
葉晨曦無聊時就督促着邱水妝修煉。幸好自己師傅雲龍子、卜神醫來了京城後,就一直住在了左子崎那裡。那裡靠着皇宮近。是以對水妝也是十分的關心。水妝有兩個師傅提點着,倒是進步極快。不過水妝最近總是有着淡淡的落寞。
葉晨曦看了就問水妝怎麼了,水妝聽姐姐這麼問,一下子就冒了淚花。委屈的說左子崎最近不知怎麼的好像有心事,見了自己也淡淡的。
葉晨曦問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水妝就說是從前一段時間見着荀皇妃的父親之後。又說了荀烷去了自家拜訪。可是她卻覺得那人十分的討厭,看着自己的樣子也怪怪的,讓她覺得那人就像一個邪祟要吞了自己一般。後來荀烷約了他們去荀家,那時她厭惡那個荀烷,是以沒去,而是跑到哥哥這裡來了。沒想到左子崎回家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好似自己因爲沒陪他去荀家而怪罪自己一般。說着說着小雨就變成了大雨。
葉晨曦忙安慰水妝,心中倒是明白左子崎爲何會不知不覺的冷落了水妝。其實在左子崎心中也有着和自己一樣的疙瘩,自己還可以找人說一下,不過師兄心中的疙瘩要解開卻是不易。
“姐,你說我是不是太小氣了?”水妝淚眼汪汪的問着葉晨曦。
“傻瓜,當然不是。”葉晨曦摟着水妝道:“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些小疙瘩在的。姐能理解。我會找時機和師兄說一下的。”
“崎哥哥會不會怪我小心眼啊。”水妝又問道。
“你放心,師兄的問題不在你這裡。”葉晨曦道。
“你說不是因爲我不去荀家而生氣的?”水妝問道。
“應該不是,具體我會和師兄談一下。”葉晨曦道。有些事情還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水妝點着頭。
這天左子崎帶着水妝來找葉晨曦,說幾日後就是皇上生日。皇上要邱水晨表演一個節目。葉晨曦想不答應都不行。水妝要陪着葉晨曦,可是左子崎不允許,讓她去找她哥哥嫂子。說自己和水晨有話要說。葉晨曦也示意水妝離開,是以水妝自然去了哥哥那裡了。事實上她也希望葉晨曦幫着自己問問左子崎究竟怎樣。
葉晨曦倒是和左子崎好好的聊了會。左子崎自從做了統領後,人就忙碌了許多。葉晨曦看左子崎神色有些倦怠的,就問左子崎有什麼煩惱。不過左子崎倒是沒說。不過神色見看起來對自己甚爲冷淡,不像從前那般的親和。
葉晨曦想了下,就問左子樹是不是在爲荀皇妃的事情煩惱。
左子崎身體微微一震,而後擡着眼睛看着葉晨曦微笑道:“看來沒什麼事情能瞞着你。”
葉晨曦研究着左子崎的表情,就覺得左子崎的笑容中有些什麼在,偏偏自己一時也分不清那是什麼。
沉默了一會,左子崎又問道:“那些事情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你可知道那些是什麼事情?”葉晨曦問道。
“你是說荀皇妃和姜巖的事情?”左子崎問道。
“知道。”左子崎道。
“是。”葉晨曦道。
“只是我不明白她爲何會要那樣的人?”左子崎迷惑道。
“你說的她是她的肉身還是她的魂魄。”葉晨曦問道。
“難得這有區別嗎?”左子崎不解。“不是之前咱們查過,荀家沒有出現任何事情嗎?”
葉晨曦便把自己知道有關荀皇妃的事情前前後後都說了。以及他們如何給皇上施法術,他們如何破了法術,轉嫁姜巖等,又把當日寒慕川和西門夜一起去看時聽的話一一到來。
左子崎半天沒說出話,最後才道:“是我害了她。”
“這事和你無關。”葉晨曦道。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我如何不知道若不是我喜歡上了水妝,她又如何會轉變?”左子崎道。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你無意中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了你自己身上?”葉晨曦問道:“就我所知,荀皇妃改變,被人施了法術,那是在兩年多之前,那時我還沒有遇着你,而你那時也沒有喜歡水妝,是不是?”
左子崎回想着那時的情形,不由的點着頭。
“而後你也是在覺得我不適合你之後,才發現了水妝的好。也就是說在你喜歡上水妝之前,荀小姐被害已是過了大半年。當你感受不道她上你才漸漸的淡忘了荀小姐,是不是這樣?我想若非我那時提醒你,或者你根本就忘了,是不是?”葉晨曦問道。
左子崎想着那時候的情形,不由的點着頭。事情卻是如此。
“其實我和你一樣的難過。”葉晨曦道,倒是把自己和光宇說的那番話說給了左子崎聽了。左子崎一時意外。
“我想在水妝,姐姐和她之間,我更偏心水妝和姐姐。也恰恰是我的私心才讓我念念不忘她,覺得我有愧於她。所以我希望她也能獲得幸福,可是事情似乎因爲我的介入而改變了她的命運。所以真正該爲這負責的倒是我。”葉晨曦又道:“而你,不過是在恰當的時機,遇到了恰當的人而已。不是我,便是水妝。我問過光宇,他道事情總有得失。而在我心中,水妝比任何人重要,我寧願虧了別人,也不希望水妝傷心。”
左子崎忽然有些釋然。葉晨曦說的對。當時他何嘗不是對她也有了好感的?只是那時的水晶選擇和自己做朋友,反而撮合了自己和水妝。或許自己是因爲這個而耿耿於懷吧。
“那你爲何要如此做?”左子崎問道。
“那個女人不是真正的荀小姐。那是一個心懷怨恨的女人。是姜歡。只有這怨恨的來源恐怕不是你我,而是她家。”葉晨曦道:“別的不說,她被自己的父親強迫着嫁進皇宮,這便是怨恨的來源。”
“這一切到底只是你的猜測。”左子崎道。
“是。”葉晨曦忽然覺得自己很挫敗,自己在努力想讓左子崎相信那一切和他無關,可是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我只是想幫皇上、皇后。所以這裡面必然有人會被犧牲。我也同情她的遭遇。”
“算了,這事既然已是如此了,再說無意。”左子崎淡淡道。他是不能原諒葉晨曦如此對待一個女人的。“我希望你記着,不是每個人的命運都在你的掌控中。任何事情都必需有個度,別太過分了。”
葉晨曦覺得頹然,自己這回好像真的做錯了。心中滿是挫敗感。覺得還真的很鬱悶的。
“還有,水妝是我的老婆,我不希望你把她教壞。”左子崎又道。
“水妝是我妹妹,我自然不會害了她。水妝不是不懂善惡,不分善惡的女子。她只是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不懂人心險惡。她做事只是本着自己的心來,自己喜歡的便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便不做。但是水妝不是我,所以她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至於我,我如今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小混蛋,還是個貪財好色的小混蛋,自然會做很多讓人不齒的事情。不管我本質是什麼,如今我要做的就是這個。那些皇上、皇后不能做的事情,總要有人做,其後才方便他們真正的做事。所以那些見不得人的壞事就由我來做,如此才能真正的保護好皇上皇后,幫他們掃除一切障礙。而王爺則負責推波助瀾,讓事情達到頂點,而皇后負責把這一切扭轉,最後引導道皇上身前爲皇上所用。我想這也是你在做的事情,這也是你心中所堅持的光明和正義。而在這個過程中,這些人就像你當初訓練禁軍一般,如果他們不能緊緊跟着皇后歸向皇上,那麼那些人最終的結果你比我清楚。”葉晨曦嚴肅道。
左子崎神色一整,心知葉晨曦說的沒錯。或者是自己一直把水晶當做女人,是自己對她念念不忘,是以纔會苛責她。可是她也有她的責任。
“我只是覺得你對荀皇妃的手段太過分了。”左子崎道。
“她對皇上下法術,她要奪了皇后之位,你希望我視而不見?”葉晨曦問道:“其實我那時不知道那個法術是荀皇妃下的。而且是催情法術。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姜巖惹的,那就讓姜巖受。這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甚至也打亂了我一開始讓姜巖和長春子兩個人互相恩愛的計劃。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麼我就只能順勢而走。你自己想想姜巖如此做法,那後面又會有什麼舉動?而且荀皇妃如果真的對姜巖無心,那她完全可以讓人暗中把姜巖給處理了,而不是等到如今差不多過了一個月都沒有動靜。她不是沒有那個能力。”
“這些你都沒有和我說過。”左子崎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