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爲人,實在是沒什麼意義。十六歲時,他遇到了一個酷似水晶的女人,那女人不僅容貌像,而且神情也像,就連那病態也像,那時他真以爲自己重新遇到了水晶。覺得就算她忘了自己也沒關係。那會他還想着要娶她爲妻。聽到她懷了自己的孩子,那時他開心的要命,想着自己和所愛一起開開心心的活到天長地久。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這女人不是水晶,因爲水晶不會耍心計害人。這女人不過是父皇放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爲的是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最要命的是,她在給自己下藥,*。等他發現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最搞笑的是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他三弟的孩子。大約是父皇想留着孩子,如果那一天他早死了,自己登上皇位,那最後還是老三的孩子做了太子,老三自然就利用孩子登上帝位。
“師傅,如何了?”同樣是在王府的密室,寒慕川問着見過葉晨曦的師傅。
“看來那丫頭是真的融合了。”他的師傅是一位世外高人倉頡。昔年他師傅可是找上了他,說要教他武功。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在他見到葉雨蝶,然後把葉雨蝶按在水中想要弄死葉雨蝶的時候。那時他仗着有父皇的寵愛,做事往往無法無天的。後來還是師傅把他收的服服帖帖的。他從小就怕一個人,不是他的父皇,而是他的師傅。
“那爲何徒兒看着她總覺得像是有兩個人一般?”寒慕川問道:“按理說融合了神行該是合一了?我爲何時而看到從前的雨蝶,而後又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
“你可記得爲師從前說的,她的情形十分複雜這話?”倉頡問道。
“弟子記得。莫非從前的雨蝶不是她的一部分?”寒慕川問道。
“爲師看了她。她自個確實是融合了。而那個雨蝶確是另一個人的魂魄。”倉頡道。
“怎麼會?那爲何雨蝶就佔了她的身體?”寒慕川詫異。
“葉家那日同時生了三個孩子。”倉頡道,“葉觀夫婦生的是一堆雙胞胎。長女叫葉雨蝶,次女叫葉晨曦。長女魂魄健全,後送與聖女門下。次女葉晨曦魂魄不全,代姐入宮。”
“你說她不是雨蝶?”寒慕川這會十分的詫異了。
“是,也不是。”倉頡道,“當年李芸箬因爲練了移魂攝魄大法,後被我與玄元子聯手,這才滅了她。但是當日李芸歆一再請求我們給她妹妹一個機會。那時白馨算出將來聖心若是神魄合一後,必然可以破了李芸箬。是以我們就商量了,最後決定讓李芸箬轉世成那雙胞胎中的一個。也希望能因此讓她有一些姐妹之情。但是那時我們也不是很放心。是以把李芸箬的一部分元神轉入到妹妹的身體裡。因爲沒有那一絲智,葉晨曦很難活下,更不用說做到元神合一。是以從前的葉雨蝶也是葉雨蝶。但是如今聖心元神合一,那麼那一部分多於的,必然要回到她自己的身體裡去。”
一時寒慕川愣了好一會。“那爲何徒兒老是想着要殺了葉雨蝶的?是否也是因爲她是葉雨蝶纔有關的?”寒慕川問道,“還有皇上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皇上便是那個打開盒子的人。至於李芸箬,她是因爲愛上了那個男人,這才冒死爲那個男人做了那一切。當日聖心被打開,那人因爲要強取,這才爲聖心反噬。但是聖心也不忍他就此消失,這才讓他和自己轉世而生。”倉頡道。
“那徒兒又和她有何淵源的?”寒慕川不解。
“你可記得那個傳說?”倉頡問道。
“記得,當日據說聖心愛上了別人。而皇上卻愛她,並且囚禁了她,於是她便割裂了自個。其後不知如何就給收入了盒子裡。”寒慕川道。
“那盒子是她所愛男人的所化。當日那男子看着自己的至愛被人當着面羞辱,又看着她怒及自毀,是以化身去保護她。一旦那盒子被打開,聖心被釋放了,他自然是跟着去了。”倉頡道。
“師傅的意思我便是那個人?”寒慕川這會也是很詫異。
“是或不是也只有你自個知道。你若是希望是,你自然會是。若你不希望是,那自然會是別人。”倉頡道。
“師傅是說她除了徒兒、皇上外還會遇到很多男人不成?”寒慕川問道。
“她是聖心。”倉頡淡淡道。
寒慕川一時有些焦慮了。
“其實你只要在她背後便可。至於別人,讓他們在你的背後豈不行了?”倉頡又笑道。
寒慕川這才恍然。
“那關於雨蝶魂魄的事情,這個又要如何處理?”寒慕川問道。
“這個是她和葉雨蝶之間的關係。你只要保護她無恙便可。其餘的只能由她自己去面對,自己去找解決的途徑。”倉頡道。
“弟子明白。”寒慕川道。
“你若是有什麼不解的事情,到時候你自可連見爲師。如今你要做的是看清你自己身邊的一切。否則你非但不能保護她,還會給她帶去更多的麻煩。”倉頡又道。
“是,徒兒謹記師傅之言。”寒慕川嚴肅道。
倉頡點着頭,趁着夜色離開了。
葉晨曦在那個屋子裡,繼續着自己枯燥乏味,日復一日的苦練。
偶爾發楞一下,想象過往的一切。然後再梳理着自己的一切。是以時間過的倒也不慢。自從上次的寒慕禹、寒慕川,還有兩個老頭相繼見過她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因此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夢了。話說她可是十分期待自己的夢的。夢中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她詫異。
如此時間一晃就是一年半。這日她醒來時,入眼的依然只是黑暗。心中一時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習慣的還是閉上眼睛,回想着一切,這纔想起自己是在這個屋子裡,她回想着夢境。夢中自己給關在黑暗的地方。她只是覺得那無邊的黑暗讓她覺得窒息。那感覺似乎有回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中了。
不由的又放鬆了自己,昏昏沉沉的,恍惚中似乎回到了自己剛來那會的情形。然後就覺得好像有些什麼東西一樣的在撞擊着腦袋。現在她覺得這身體裡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一樣。一個是自己,她明顯的感覺到那是敏銳的自己。還有一個是憨憨的少女,只是那少女看着自己的樣子,似乎既接受,又排斥的。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她不明白爲何忽然會夢到葉雨蝶。
這是好久沒想起來的人了。她忽然又開始懷疑起來。爲何上次出去後,自己就會十分強烈的感受道兩個人的感覺。按說自己已經融合了,可是爲何還是有兩個人的感覺呢?是不是自己出問題了?
想着自己剛清醒時發生的事情,見到的人,那個扶着自己走出火場的女人叫芸姨,那個自己第一眼看到的男人是寒慕禹。腦海中劃過那張俊逸的恍如妖孽般的臉,聯想到的是他的調笑,還有被激怒的自己撲上去壓着他,坐在他肚子上,揍着他,然後那張俊彥就變成了熊貓眼,豬頭臉,她不由的笑了起來,但是感覺中,這個笑意似乎不全是來自自己一般。就好像有一個憨憨的少女得意的樣子。
接着想到了另一個人,那也是一張俊臉。只是那臉看着自己時,是一副厭惡的,恨不得殺了自己一般的。但是她卻又覺得那目光中有着一絲痛苦和不忍,好像那人本事也很矛盾一般。她感覺到的是那個憨憨的少女內心傳來的那種恐懼,完全不同於女孩看到寒慕禹時的感覺。那是寒慕川。
比較了對兩個人的感覺,很顯然在面對那個寒慕禹時,感覺到的是一種淡淡的喜悅,一點淡淡的惱怒,卻是無所畏懼。但是對那個寒慕川,卻是從內心深處冒出來的冰冷寒意,女孩似乎想盡量的把自己縮到最小最小。只想從這跑出去。感覺中該是十分恐懼的。
寒慕川身邊當時還有個女人,高敏王妃。腦子裡冒出了那個女人的臉,感覺到身體又是一陣的痙攣,胃似乎在翻騰,那個憨憨的女孩似乎想躲到自己的背後,不對,她已是跑到了自己背後,然後探着腦袋在看她,很顯然,女孩很怕很怕那個女人的。接着又是幾張女人的臉。是寒慕川的側妃,女孩的感覺依然是害怕。
她又想起了那些叫喊的聲音。男人的聲音是管家,女人的是管事娘子,對自己好的僕婦叫芸姨。腦子裡又冒出了兩張臉,女子嬌顏如花,男人飄逸絕倫,感覺到女孩很歡喜的樣子,她感受到一種被關愛的感覺,是父母。好像是那個女孩在不斷的爲自己介紹這些人。又彷彿自己在感知這身體的原有記憶。
而她只是看着這些畫面。
“我怎麼會到這的?”她想着。
沒想到的有一個聲音在迴應她“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我們本就該在一起的,你當然是被我拉過來的,不過你要聽我的話,因爲這身體我纔是主人。”那聲音驕傲的迴應着。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她問。
“因爲我在這十幾年了,我先來,自然我是老大,你晚來,所以你要聽我的。”那聲音是那個憨憨的少女發出的。
“如果我不回來,那你會怎樣?”她再問。
“我當然還是活着,而且會長命百歲。”少女道。
“哦,這樣啊,那恭喜你,我還是回去的好啦。”她淡淡的道。
“不許,我不許你走。”憨憨少女張開胳膊攔着她。“好拉,沒有你我一點也不好。我老是被人欺負啦。沒有人看得起我啦。”
“哦。”她淡淡迴應着。
“不過你只有在那個王爺,還有那些壞人來時,你才許出來。”女孩怕怕的道。
“抱歉,既然你是主人,你又熟悉這,這裡的一切自然是你做主,所以我不想出去。”她淡淡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他要是殺了我怎麼辦?”女孩聲音畏懼道。
“要不我做主我才管,否則我不管。反正這不是我的身體,不關我事。”她說。
“這當然是你的身體,不然我可不會讓你進來。”那女孩道。
“既然是我的身體,那我就要按我的想法來做,你要是覺得不行,那我就不出來了。”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