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重回王府
“奴婢參見王爺！”
“嗯！帶本王去正廳。”慕容航吩咐道。
看着這院子裡的風景，慕容航突然想起，這好像還是自己第一次來到顧清歌住的地方。
“是！”紅玉心裡對慕容航還是很畏懼的，而且這個時候她也不可能反駁她。
這時慕容雪派來的宮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對紅玉道：“既然郡主抽不開身，那我就晚點再來向郡主謝恩吧！”
“嗯，好！”
轉身帶着慕容航進來內院，紅玉感覺自己估計會被人給直接扔出去的。
清涼小院裡並沒有太多的下人，而這個中午的飯局相當於聚會的性質，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守在門口。慕容航的出現令所有的人都有些訝異。
“寒王怎麼來啦？”
慕容航自顧自走進來道：“君丞相都來了，難道本王就不能來嗎？”
“只是我們這裡的人都是受到邀請的，寒王你可曾受到邀請？”
“不曾！”
“那不就結了！”
慕容航不理會君墨痕，看向顧清歌道：“你如果不喜歡我出現在這裡的話，我現在立馬就走！”
顧清歌看了眼慕容昊，慕容航是他的弟弟，而且在東楚掌握重兵，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將他們兄弟的關係給搞僵的。思量之間，顧清歌笑道：“這本來就是一般尋常的宴會。王爺你來了就請坐吧！”
慕容航抱了抱拳，絲毫不客氣的在顧清歌的身邊坐了下來。
坐在衆人頭頂上的毒王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下面，就繼續啃着自己的雞了。
慕容航坐下來後，顧清歌的左邊就是慕容航右邊喜歡軒轅天燁。看着這樣一幕，不少人都已經心裡抱着看戲的姿態了。當然，唯一渾身不自在的也就是顧清歌一個人了。
“天涯兄，清歌的毒我就拜託你了！以後你有什麼幫助，只管開口。我一定會去做！”軒轅天燁首先站起來對鳳天涯敬酒道。
“我這個人完全是憑着性子做事的，可是，清歌的毒卻是我做的第一件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也算是一個挑戰吧！所以你也不必要謝我！清歌如果真要算的，是我的妹妹。我這個做哥哥的幫她都是應該的。”
“其實我最感謝的還是清歌，如果不是因爲她，我是不會知道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多值得我鳳某人另眼相看的人！”
三言兩句下來，氣氛就好上了不少。
但是唯一有默契的是，衆人一律將慕容航晾在了一邊。而慕容航也不尷尬，只是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聽他們說。偶爾會往顧清歌的碗裡夾下菜。
“清歌，你接下來是想住在宮裡還是住在宮外呢？”慕容昊問道。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心裡做了最壞的一種打算，如果清歌的毒真的解不了的話，那麼她就剩下這半年的壽命，又怎麼好讓她只困在這後宮之中呢！
“這個……”顧清歌還真沒有想過要出去還是留在宮中呢！
“回暖閣去住吧！”慕容航這個時候開口道，他望着顧清歌道：“暖閣還是和從前一樣，就只能等着你回去！”意思就是如果顧清歌回去的話，可以回到從前一樣。就算是寒王妃這個位置，也依舊是她的。
顧清歌沉默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呢！不過，我在宮裡來了這麼段時間，確實是有點想墨香她們了。而且在宮裡，也確實是覺得不自由。”
“那你要去宮外嗎？”
“要不這樣，”衆人紛紛出主意道：“乾脆在宮裡一段時間，然後宮外又是一段時間。這樣兩邊都可以兼顧了！”
“也不錯！”
就這樣拍板決定了。
那個宮女回到了慕容雪身邊。
“公主，奴婢並沒有進到裡面！”
牀上，慕容雪的額頭厚厚的包紮着一層紗布，上面還有一塊銅錢大小的血印子。
“你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見到皇上？”躺在牀上的慕容雪此時根本就不像一個大病初癒的人，儘管她的臉色依舊是很蒼白，可是算計的神情還是令人不寒而慄。
“是！”
“哼，看來我還是小瞧那個賤人了！”
“不過奴婢在回來的時候看到寒王爺也來了。”
“寒王爺……”慕容雪沉思了起來，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南宮婉柔主動來找自己，又想到了這段時間以來，慕容昊他們對慕容航若有若無的敵意……
微微眯起了眼睛，慕容雪感覺自己好像又找到了一條路。
“好了，今天你做的很好。接下來這段時間你約束下其他的人，能儘量不出去晃悠就別出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等到這一干人盡興的時候已經是到晚上了。
慕容昊因爲還有公事要處理就先走了，而慕容航君墨痕則睡着了。軒轅天燁見顧清歌和鳳天涯有話說，是很自覺的避開到了一邊。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一避開大家的視線，鳳天涯並沒有和她話別的模樣，而是直接抱起她用輕功飛了起來。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顧清歌沒有說話，但是看着這周圍的景色有點熟悉，她有了一點點的念頭。莫不是……
果然，等到鳳天涯將她放下來的時候，她發現她身處的地方正是上次碰到那個老宮女的禁地。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有很多問題不明白嗎？明天我就要走了，有些事情不妨讓你知道。”說着，鳳天涯就帶頭往那房子裡面走去。
夜晚將這屋子襯托的有些詭異，顧清歌既感到害怕又有些好奇。並且裡面還有燈光，看來不像是沒有人的樣子。
“你們是誰？這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正是上次那個老宮女。
“這位嬤嬤，在下來這裡是有一事相問的，問完，在下立馬就走！”
“……”那老宮女還沒有說完話，就看到了鳳天涯身後的顧清歌，神情慌張了一下，道：“你們不要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趕緊走吧！”
顧清歌正奇怪爲什麼這老宮女看到自己就要走呢，這個時候鳳天涯一把利劍架在老宮女的脖子上道：“我想有些話你還是說出來比較自在！”
“唉，我就知道我躲不過的。算了，無論怎樣都是一死，這樣子我也活夠了。”老宮女看了顧清歌一眼，“你應該是顧將軍家的女兒安樂郡主吧！錯不了，您的模樣和當初將軍夫人的樣子是一模一樣。”
“你知道我母親？”
“何止是知道！”老宮女苦笑了一下，“當初還是奴婢服侍將軍夫人的呢！聽說您現在很得太后娘娘的喜歡，本來我也不想多嘴的。但是既然您已經問到了這個份上，奴婢也只好說了。”
顧清歌的額頭上的青筋有些突突的跳了起來，她總感覺這事情不那麼尋常。
“當初將軍去征戰西夏的時候，而後將軍夫人才發現懷上了您。皇上將將軍夫人接入宮中……”老宮女回憶似的將當初所知道的事情都講了出來，“……奪魄的毒一直存在將軍夫人的體內，但是將軍夫人卻沒有一絲絲的求生的意念。在生下您之後，她瘦的已經差不多就剩下一個骨架了。奴婢不明白太后爲什麼就那麼狠心，連一個孕婦都不放過。將軍戰死之後，將軍夫人也去了，整個顧家也就相當於絕後了……”
聽着老宮女絮絮叨叨的講着那些往事，顧清歌感覺頭有些眩暈。她想到了平日裡太后那慈祥的笑臉。難道說這都是僞裝的嘛？自己將她一心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看待的人，卻對自己的好從來都不是發自於內心，這叫顧清歌怎麼接受的了。
顧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的，甚至第二天鳳天涯走的時候也不太清楚。
顧清歌突然覺得有些冷意，雖然此時外面正是陽光明媚。但是透過那硃紅的窗子，顧清歌總感覺這些都是人的鮮血。如果讓她一個人常年住在這裡，只怕是要瘋掉吧！
但是這個時候並不是責怪太后的時候，因爲她並沒有這個資格。雖然說太后已經承認了是她對不住顧家，但是並不代表因爲這個她顧清歌就可以在太后的頭上肆無忌憚的拉屎。
“小姐，我們該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嗯！”恍惚中，顧清歌點了點頭。去給太后請安，她又要以什麼樣的面目去看待她呢！知道現在自己這樣一幅樣子全都是拜她所賜，自己又怎麼能夠就這樣輕易的好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呢！
一路上，顧清歌想了很多很多。大概是因爲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吧，她的眼睛下面有青色的一圈。
“你昨天是不是太勞累了，看你這憔悴的樣子！”太后有些心疼的道：“你去弄個雞蛋來給郡主消消腫。”
“是！”徐嬤嬤很快就領命下去了。
“太后……”看到太后一就是關懷自己的樣子，顧清歌感覺自己心中是無比的糾結。
再擡起頭時，顧清歌已經是眼淚婆娑，“太后，這次是來向您辭行的！可能有段時間，我不能見到您了！”
這個時候她只有選擇逃避了。至少要到一個地方好好的想想清楚現在的關係。
“辭行？難道你要現在就去南秦？”
“不是，是我想外面的朋友了。我想去外面住一段時間。”
“那有住的地方嗎？”對於顧清歌突然起來的辭行，太后還是有些不明白的，但是她也不好再問什麼。
“有了，寒王爺說可以去他府上！”
太后深深的看了顧清歌一眼，沉默了很久，才道：“那你到外面玩夠了，可千萬要記得回來！”
“我會的！一直以來都謝謝太后您的關照。等外面的事情好了，我立馬回宮來陪您！”
顧清歌走後，太后看着大門的方向發呆了很久。
“樑芹，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然的話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態度？哀家看她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假裝，好像內心一直很掙扎一樣。”
“郡主是一個聰明的人，她應該知道會如何抉擇的。太后，您纔是她的依靠。”
“不，哀家寧願她按照自己的心選擇！而不是因爲能夠從哀家這裡得到好處就站在哀家的這一邊，不然，她和其他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看着熟悉的景物，想着自己醒來看到的一切，莫名的，顧清歌感覺這裡猶如自己出生的地方一樣。
“紅玉，我們又回來了呢！”聲音裡面有些感嘆，誰能知道，當初狼狽的離開這裡，如今卻又是以另一種姿態回到這裡。
暖閣裡並沒有因爲顧清歌的歸來而增加僕婦，從前是多少人，現在依舊是多少人。但是，卻再沒有人和以前一樣忽略這個地方了。
誰都知道，今天上午，住在暖閣裡面的這位郡主是坐着太后的鳳攆來了。那麼多的賞賜猶如流水一樣的進入了暖閣之中。就連皇上，都連接下了幾道口諭，說是暖閣在寒王府裡以後便是單獨的存在，就連王爺都不能干涉暖閣裡面的事務。
一時之間，寒王府裡面猜測紛紜，都想知道來到暖閣的郡主的地位究竟是何等的尊貴。
也有傳聞說，就連寒王妃那天去拜見，最終都是吃了一個閉門羹。不過有人卻看清楚了，那日關門的正是原來被王爺叫去服侍一個妓。女的紅玉。看來紅玉這個丫頭真的是攀上高枝了。
而最詭異的是，面對這位郡主的強勢入住，王爺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好像從來就沒有這回事一樣，好像暖閣還是空着沒有人住一般。
但是，有心人若是注意的話，就會發現他們的王爺總是會在後院的花園裡站上良久。
紅玉端着碟子從外面走進來，神情飛揚，“唉，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誰能想到當初那個總是擡起鼻孔看人的人如今也會諂笑着對着我笑呢！”
合上書，顧清歌輕笑：“這說明這個地方還是沒有變啊！”
“可是，紅玉還是不明白，爲什麼小姐你要回到這個地方呢！想着現在的王妃是南宮婉柔，我就心裡堵得慌。”紅玉真的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