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雲將被雲依咬出血來的手背到身後,冷冷道:“都轉過身來,今日除了朝堂事宜,無事發生。繼續上朝吧。”
諸位大臣面上沒事人一樣轉過身,心裡卻是大驚——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云氏都那般無法無天地鬧到金鑾殿上來了,皇上非但不怪罪,還這般護着,竟是這般的榮寵。他們看來還是不能多管雲氏的事了,否則,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臣心裡都有些抓狂:到底是有多喪心病狂啊,竟然連皇上都敢威脅,可悲的是,他們的皇上還護着,任由人家威脅,還不許他們出頭,這都是什麼事啊!
雲依回到紫悠宮,左清、左靜都被雲依的模樣嚇了一跳,雲依擡手止住他們的話頭,徑直入到房內,吩咐道:“你們待會找個地將翠兒好好安葬,過不了多久,我便該被禁足了,你們也必然不能自由來去。你們按照我的吩咐去辦事。”
雲依讓左清、左靜湊近,然後耳語一番。左清、左靜點頭,左清接過翠兒,對雲依點了點頭,即刻離開。
將翠兒安葬好後,左清離開,左靜飛身上樹,瞪着一直跟着他們的蕭誠。他們所在的紫悠宮一直都有蕭逸雲的暗衛保護加監視,左清那裡,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蕭誠親自出馬,跟他跟得很緊。當然,其他暗衛來跟左清,有人沒人沒啥區別,暗衛裡,也只得蕭誠出馬才行。
蕭誠很是無奈地看着左靜,嘿嘿笑了兩聲,然後趁機想開溜。左靜知道自己不是蕭誠的對手,攔不住這號人,但她已答應過自家小姐,一定能攔住他,所以,不管什麼手段,只要能攔住蕭誠便行。
蕭誠閃身而過時左靜試圖去抓,最後只摸到蕭誠一片衣角。閃過左靜的蕭誠得意地對左靜挑眉,左靜氣怒,心一橫,將自己的衣服扯亂,外裳左邊直接被拉下肩膀,左靜深吸口氣,運氣內力對着蕭誠離開的方向大吼道:“啊~非禮啊!暗衛首領非禮人啦!”
看着蕭誠一時氣息不穩落下地來,左靜所有的羞怯散去,只留下得意。左靜便保持着自己的形象,飛身下樹,一把拉住蕭誠的衣襬,笑嘻嘻地威脅道:“你若是敢跑開,我便大喊非禮,非把你的名聲搞臭不可。”哼,小樣,我還不信治不了你。
蕭誠滿臉糾結,大呼道:“姑奶奶,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女子了吧,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你這麼鬧騰,你都不怕先把自己名聲搞臭啊。”
左靜頭一揚:“姑奶奶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死,只要能拉着你當墊背的便好。”
蕭誠眼睛閃了閃,驀地湊近左靜,曖昧道:“哦?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殉情?”左靜瞪大眼,不明所以: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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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啊,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好好的,殉情做什麼?”
左靜會過意來,感情是拿她的話變着法子調笑她啊。左靜又羞又惱,紅着臉大叫道:“去死,誰要和你殉情啊!”
“啊?不是要和我殉情啊,那你說要拉着我一起去死便什麼都不怕了,算什麼?”蕭誠學者左靜的聲音,疑惑地問道,但臉上還是毫無波動,真真冰塊臉到極致了。
左靜還沒來得及反駁,蕭誠繼續道:“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只要有我在,你便什麼都不怕了,連死都不在話下,並不是真的要拉着我殉情是吧。”
左靜被氣笑了,怎麼就要這麼能歪曲人的話的角兒呢,太能瞎掰了。左靜此時微微低頭無奈地笑着,加之臉上還未褪去的紅暈,旁人看上去卻是帶着羞意竊喜着的模樣。
蕭誠伸手勾起左靜的下巴,嘆了句“真好看”,便越湊越近。左靜一時懵了,搞不清這是在搞什麼,等到她與蕭誠鼻息可聞之時身體一震,暗想:這蕭誠該不會是看她故意給他潑髒水,乾脆將計就計,讓她自食惡果吧。
啊呸,什麼自食惡果,個混蛋。左靜推蕭誠,推不動。左靜怒,剛想提醒他“你丫的別太過分,當心姑奶奶廢了你”,旁邊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蕭誠的動作,也把左靜的話噎了回去。
“你們在做什麼?”雖是極力壓抑,卻依舊能聽得出話語裡的怒意。
左靜聽到這個聲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輩子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這貨,怎麼偏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遇到這貨呢。大白天遇到鬼了,靠之。
左靜撇過頭,冷哼一聲:“幹你屁事!”
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蕭誠勾起嘴角。若是有人看見,估計會覺得天不下紅雨就怪了,殭屍臉都能有表情了。
說這話的左靜只顧着對瀟峰表達不歡迎之情,卻沒注意自己此時與蕭誠兩人的動作有多曖昧。左靜的手置於蕭誠胸口,那本是左靜想推開蕭誠的舉動,但此時看來,卻像是她刻意放在蕭誠胸口,更別說蕭誠此時還摟着她,兩人此時的距離看上去隨時都能吻到對方,看起來兩人親密至極。
瀟峰壓下心底的怒意,冷冷道:“蕭誠,不是讓你看住左清的麼,在這裡做什麼?還和這個女人廝混在一起。”
什麼叫“這個女人”?什麼叫“廝混在一起”?這滿是鄙夷的語氣又算是什麼鬼?你大爺的,真以爲姑奶奶我是好惹的了!
左靜心裡草泥馬奔騰而過,隨即眼珠子一轉:哼,不想你家弟兄和我“廝混”在一起是吧,姑奶奶偏要,氣死你丫的。
此時蕭誠扶着左靜站起,想離開去找左清,便對左靜溫和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辦好事後我便去找你。”冰塊臉加溫如水的語氣,左靜抖了抖雞皮疙瘩,覺得自己承受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沒有一巴掌把面前的男人呼出去。
隨即,左靜挽住蕭誠的胳膊,以着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撒嬌道:“哎呀~人家不要嘛,你整天忙東忙西的,都沒有時間陪人家。”說着伸出食指戳着蕭誠的胸口,嗲嗲的聲音繼續蹂*躪蕭誠和瀟峰的耳朵。
“你今天一定要陪人家啦,你都答應好了的,不許反悔的。還有啦~”左靜一指瀟峰,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你知道他是什麼人的,你真的要丟下我,要是這個禽獸對我做出什麼,我可怎麼辦。”
左靜狠力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擠出些許眼淚,帶着苦音道:“這個混蛋對我做過什麼你不是不知道,你救下我那一刻我便認定了你,還是說你嫌棄了我,所以都不肯護着我了。嗚嗚~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左靜撲在蕭誠懷裡,嚶嚶抽泣,肩膀還微微抖着。
左靜暗地裡捏了蕭誠一把,湊到蕭誠耳邊,承諾道:“木頭,你只要配合我這一次,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赴湯蹈火也要還你。”
蕭誠亦是貼在左靜耳邊,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暗啞道:“好,你說的,別後悔。”
左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後悔個毛線啊,若是姑奶奶說到做不到,就天打唔……”左靜睜大眼,隨即反應過來,蕭誠是在幫她,雖然幫得過了些,但餘光看到瀟峰臉色難看的很,左靜覺得目的達到了,也值了,便閉上眼,任由蕭誠吻她。
正當左靜想,蕭誠是不是吻得太久、太投入了些,蕭誠突然推開她。左靜剛站穩準備開罵,擡頭卻發現蕭誠和瀟峰已打在一起。左靜立時明白瀟峰氣怒之下動手了。
左靜躲到樹後面看好戲,心裡對瀟峰已是不抱任何期待,只剩下氣怒。哼,不就是接個吻麼,她一個女子都能忍了,蕭誠一個男的被親一下會死哦,再說了,也是蕭誠親上來的好伐,竟然看不得別的女子和自家弟兄親吻,什麼鬼。
左靜突然靈光乍現,不可思議地看向瀟峰:不會是傳說中的斷袖之癖吧!
左靜不知道爲什麼走上了雲依曾經走上的腐女之路,左靜只覺得越想越是這麼回事。至於瀟峰那時候爲什麼要對她那啥那啥,估計是這份愛戀世間難容,便拿她發泄憤懣也不一定。
對了,當時蕭誠冒出來救她了,指不定是瀟峰故意拿她刺激蕭誠也不一定,蕭誠那時候看上去可是很生氣的,雖然面上是看不出來什麼。
左靜覺得自己真相了,只是看着打鬥中的那兩位,左靜腦補一番這兩隻人高馬大的在牀*上那啥那啥,突然一陣惡寒。
好可怕啊,不能再想了,趕緊跑。
左靜很不負責任地把打架的兩隻仍在身後,大義凜然地、逃走了……
雲依被禁足了,三個月。左清和左靜回去後,左清、左靜皆被餵了藥,功力被封,照顧雲依的宮女,除了左靜外,全換成了蕭逸雲的人。左清則不知道被蕭逸雲帶去了哪裡,除了被告知只要她安安靜靜地呆着,不踏出紫幽宮一步,他便會無事。
雲依得知此事後,摔壞了房內所有能摔的東西,然後吩咐丫鬟取來酒,端着酒罈,站在院子裡,對着月亮便獨自喝起酒來。左靜上前勸阻,被雲依點了穴,讓人帶回了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