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菡:“……”
瑾萱:“……”
謝菡瞬間明白了,合着剛纔走神呢,難怪沒反應,“萱兒要走了,你送送。”
“是。”容敬起身。
瑾萱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生氣不理她,那便好。
兩人出了上房,誰也沒話。
這就有些尷尬了。
“那個,”瑾萱覺得事情因她而起,她有義務修復倆人之間的關係,“今兒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帶你玩水了。”
容敬嘴角抽了抽,什麼江玩水?
“呃,涉水,對,”瑾萱覺得自己用詞不當,他們這個年紀,玩水實在不合適,“咱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沒帶我採藕,我也沒把你帶水裡,你看成不?”
瑾萱心翼翼的瞄了容敬一眼,生怕他惱了。
容敬頗爲無語,這話讓他怎麼接?
成還是不成?
容敬看向瑾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瑾萱心裡拔涼拔涼的,看着面無表情的容敬,心裡無限循環‘完了’二字,捎帶腳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仨字——‘我要完’。
表情很是生無可戀。
瑾萱大概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多有意思,容敬原本的無奈,在看到她表情慢慢變了時,着實有些想笑。
最後,沒忍住,笑出聲來。
“抱歉。”容敬禮貌性的道歉,以拳掩脣不讓自己笑的太明顯。
瑾萱直接懵了,怎麼笑了?
“你是不是,不生氣了?”瑾萱現在只在乎這個,其他什麼都沒有這事重要。
“我沒生氣,”容敬勉強收了笑意,只是脣角還微微有些上翹,“今日本就是意外,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真的?”瑾萱不確定的問道。
“是,”容敬點零頭,“我沒騙你。”“呼,”瑾萱大大的鬆了口氣,“我還以爲你生氣了呢,今兒着實嚇着我了,原來你不會鳧水啊,我還以爲你什麼都會呢,看你撲騰的時候我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爲你逗
我…呃…我是不是錯話了…”
瑾萱現在話是不磕絆了,但是心直口快的毛病體現了十足十,直接把心裡想的給禿嚕出來了,忘了容敬之前還尷尬着呢。“無礙,”容敬笑了笑,他也不喜歡瑾萱對他心翼翼的,“我之前只是不會鳧水,卻不知曉自己還有怕水的毛病,多虧郡主,不然若是與同僚泛舟出行再發現,便爲時
已晚了。”
“這倒是,”瑾萱深以爲然的點零頭,“外面不似家裡,若是泛舟肯定行與湖面之上,若是那時落水你更慘,呃…”
瑾萱倏地閉住嘴,她還真是…
哪壺不開提哪壺,今兒不止不宜出行,還不宜話。
“那個,我先走了,你別送了。”瑾萱看着容敬,再送她指不定還會出什麼話來,別原本人家沒生氣,再被她生氣了,那不得不償失嘛。
容敬看着瑾萱委屈巴巴的眼神,着實有些哭笑不得。
今兒狼狽的是他,怎麼瑾萱的表情好像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一般,他苦笑的搖了搖頭,果然一碰上這姑娘,事情走向全完不受控啊。
“那好,郡主慢校”容敬也明白瑾萱的尷尬,今兒她話是有點隨心所欲,大概是不想惹他不開心,纔不讓他繼續送的。
眼見快到了大門口,不讓他送便不送了吧。“嗯,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瑾萱頓時眉開眼笑猛點頭,她現在和容敬在一起便忍不住想和他多些話,今日她也不知吃錯什麼藥了,句句往人家傷口上戳,若是
再聊下去,真的會崩的。
轉身快步出了容府,瑾萱覺得她得回府給自己捋捋,明兒可萬不能如此了。
趁容敬送瑾萱的空檔,謝菡讓茹梅出去問問,今兒倆冉底怎麼了。
不一會兒茹梅迴轉,表情有點糾結。
“怎麼了?”謝菡奇怪,茹梅很少有這種表情的,難道敬兒和萱兒之間出的事很難描述嗎?
“今兒大少爺和郡主一起泛舟…”
“泛舟?不是下棋嗎?”
“原本大少爺郡主是在涼亭內下棋的,但郡主看到咱們府中採藕的匠人…”茹梅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
“也就是,敬兒弄了一臉泥?”謝菡眼睛瞪的老大了。
“嗯,”茹梅點零頭,“德運是這麼的。”德運便是送二人過去的船工,從頭到尾見證了他家少爺落水的全過程,所以茹梅一問他就全了,而且的那個詳細,不是因爲別的,着實是沒見過他家淡定的大少
爺能辦出這麼不淡定的事。
加之茹梅是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她來問便代表了夫人,他也沒啥不能的。
“噗哈哈哈哈!”謝菡直接笑噴了,“哎喲喲,他也有今。”
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還以爲這是跟容敬有什麼仇,聽他出醜如此幸災樂禍。
然而謝菡如此完全是因爲,容敬長這麼大,她這個做孃的從來沒見過他出醜,這讓謝菡特別不平衡,一個樂子都不給她留,這是當兒子應該做的嗎?
瞅瞅她家喆兒和離兒,糗事出來一大堆,這纔是她家可愛的娃們。
生孩子如果不是爲了找樂子,那將毫無意義嘛。
謝菡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能想象的出容敬當時的樣子和心情,怕是自個兒回憶起來都要嘆息半晌,他那一世英名啊…
“快去把你們老爺叫來,我得跟他。”謝菡吩咐道,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不告訴自家相公那不像話。
兩口子嘛,就要有福同享的。
容敬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在他母親嘴裡,被毀成了什麼樣子。
第二日,容敬和容源一同上朝,父子二人同行,容敬覺得怎麼父親今兒心情彷彿特別的好。
還時不時的瞄他…
什麼意思?
“父親,可有什麼喜事?”容敬憋了一路,父親的表情着實太詭異,若是光憋笑便罷了,偏生瞟他一眼憋一陣,這是要鬧哪樣!
“沒事,”容源咳了咳,一撣朝服,“快走,別誤了上朝的時辰。”完,留給容敬一個偉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