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我想要和皇后娘娘好好聊聊,見見她最後一面,可以嗎?”她悽婉地說着,拭拭眼角的眼淚。
我趁着她低頭的時候,我朝富樂公公眨眨眼,思維敏捷的他怎麼可能不領會。
“是,娘娘。”富樂公公頷首退下。
婕妃餘光瞥到他已經退下,自己馬上擡頭,臉上立即掃去了剛纔假情假意的悲傷,露出猖狂地笑意。
“哈哈……”她大笑一聲,“賀蘭飛雪,你不是很厲害的嘛!還不是死在我的手裡!你倒是逞能給我看啊。”
我眯起眼睛,視線正好撞上了玄徹的,他眼眸中盪漾着幾絲不可置信。我就知道,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不會輕易相信,這件事會是屎姐乾的。我辛辛苦苦導演出這場戲,就是讓玄徹親眼所見,她現在把我押上了多危險的境地。
“賀蘭飛雪!”婕妃低頭凝視着我的臉,“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長得好看到哪裡去,哪裡及我十分之一。”
Oh my lady Ga Ga,原來屎姐的自我感覺如此良好啊,簡直就是古代版的“鳳姐”。雖然我是自戀,但是至少有自戀的資本那。
“我實在想不明白,玄逸哥哥怎麼可能會愛上像你這種人呢?還對此如此死心塌地,甚至可以爲你去死!”婕妃狹長的丹鳳眼瞬間瞪圓,怒目而視,“玄逸哥哥是我的!他的心裡只能有我!肯定是你用妖術迷惑了他,他纔會如此對你迷戀……只要你一死,玄逸哥哥的心會回到我的身邊——”
我冤啊,天地可鑑,我沒有去勾引病秧子啊,一見面就損他,激他,誰知道他就吃這一套呢。悔不當初,早知道我就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也不會造成他的苦苦糾纏了,無法迴應他的愛,弄個自己好自責。
“爲什麼,一個又一個男人爲你迷惑,你這種妖女,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天就是多禍害人間一天!”她伸出手,手背撫摸我的臉頰,“瞧瞧,多細皮嫩肉的肌膚……”
屎姐手上冰冷的溫度傳來,我心裡一顫——她想幹什麼啊?這話聽上去怎麼像要吃了我。
婕妃從頭上取下一支金釵,她斜睇了一眼金釵的尖細,“你說,我在你的臉上劃上幾下,會不會很好看呢?這樣你死後也不會去勾引人了……哈哈……”閃着犀利金光的金釵緊緊靠近我的臉。
橫樑上的玄徹正要飛身下來的時候,我倏地睜開了眼睛,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場的時間還沒有到,不準出來搶我的戲份。
我眼珠子木愣愣地盯着屎姐,一瞬不瞬,顯得非常詭異。
婕妃一驚,手一顫,金釵落地,慌亂地後退了幾步,“你你你你,你……”“你”了個半天都沒有吐出第二個字來。
不會被我這麼一嚇,就啞巴了吧?
婕妃以爲自己是眼睛花了,揉了揉丹鳳眼,上前看個清楚。
屎姐看見我的眼睛是闔上的,舒心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她的眼眸突地閃過一絲陰冷,“妖女!死了還不消停,居然還來嚇唬我!”她掄起手臂——
一陣冷風撲面,我伸手握住了屎姐的手臂,“唉~你到底有完沒完啊?對着一個‘死人’也能自導自演,自言自語這麼久。”
其實閉嘴當死人真的不好受,哪裡癢了麻了都不能動一下。既然想要聽到的,都知曉了,就沒有繼續看她獨角戲的必要性了。
屎姐的臉,霎時慘白起來,聲音發顫,“你,你不是已經死了……”
“我已經死了?誰說的?宮女哭,難道就不能爲駕崩的天瑾帝嗎?”我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甩開。
“你沒有喝下那碗藥?”隨即屎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知道此地不銀三百兩了。
“你說那碗,黑不溜秋的藥汁嗎?我最討厭苦苦的藥了,早就被我倒掉了。”
屎姐好像頓悟了一般,自己中計了,不打自招,把自己的陰謀都說了出來,“哈哈……賀蘭飛雪我還是低估了你,哈哈……功虧一簣。”她的眼角湛出清亮的淚滴。
“你有估計過我嗎?”語氣中帶着幾分譏諷的味道。像她那麼自戀的人,怎麼可能把我放在眼裡,自己蠢了,還以爲全天下的人都是大蠢蛋。
婕妃眼眸裡閃過一絲歹毒,“既然這樣,你就別怪我無情無義了!”她朝我撲過來,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掐脖子,是不是蕭氏的獨門秘技啊?蕭翎變態愛用,連下一代蕭婕也喜歡。
玄徹哪還能在樑上帶下去,立即分身下來,旋身一提,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婕妃踢飛了。
“雪兒,你有沒有事?”玄徹語氣中帶着一份慍怒,查看我的脖子只是紅了一點,還牢牢地連着頭和身體,“以後別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那不無聊的遊戲就可以玩嘍!”我跟他玩文字遊戲。
玄徹厲眸掃了我一眼,低沉地說道:“你說呢?”
“哼!”我撅起了嘴巴,看着傾倒在地上的屎姐,“糞哥,你打算怎麼處理屎姐呢?好歹屎糞一家親,不要做得太過分哦!”
玄徹頓時掛下了臉,“以後不要稱我‘糞哥’!”他揚揚手掌。
我的屁股微微打顫,看來不答應他又要上演家庭暴力了,被逼無奈,我只好妥協點頭。
“我失敗了……呵呵,徹底失敗了……”婕妃悽婉地傻笑着,“我只是愛玄逸哥哥,我到底錯在哪裡了,老天,爲什麼不給我愛他的權利呢?”說着,眼眸一閃,透出一分堅決,她朝着牆壁撞去。
花蘿蔔上前一拽,把她撲倒在地。
“你們既然不給我愛他的權利,爲什麼還要阻止我去死!”
“誰阻止你愛那個病秧子了,真是的,你那種所謂的愛太霸道了吧!自己愛了,就必須佔有嗎?難道就不用顧忌對方的感受?昇華的愛,是默默守候,只要看着他幸福,自己就會快樂。”
對於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婕妃感到震驚了,嘴裡喃喃自語着:“只要他幸福了,自己就會快樂了……只要他能幸福就好了。”
玄徹把我抱在懷裡,在我的臉頰上輕啄一口,“雪兒,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啊?”
“處置?她又沒有事,她何罪之有呢?怎麼用處置一說。”不過,她心不在這裡,待在如此冷冰冰的皇宮孤獨終老也是一種罪過。硬是把她推給玄逸,萬一病秧子對她沒有一點意思,強扭的瓜不甜,以她偏激的個性,說不定還會給病秧子帶來很多麻煩。
“先讓她回南淳待一段時間吧!一來散散心,而來可以探聽一下病秧子對她有沒有意思。”
“雪兒,你越來越後宮之主的樣子了。”玄徹這個馬屁拍得好及時。
我和玄徹的結晶,小蘿蔔頭賊可愛,粉嫩到滴水的臉蛋,烏溜烏溜的眼睛,挺挺的小鼻子,還有微翹的小嘴巴。好可愛,我激動到都不敢抱他。我現在還小,一天到晚在睡覺,只有肚子餓了,或者撒尿尿,拉稀稀的時候,會哭兩聲,通知你解決,平時就擺着一張臭屁的睡顏,這副悶騷的性格跟花蘿蔔還真像,難怪人家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這張俊臉以後不要出去妖“顏”惑衆就好了。
坐月子,花蘿蔔純字面意思,真的下令我這一個月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他知道我鬼點子多,還派了很多宮女盯着我。
試想一下,自己的活動範圍就是那張三四平米的大牀,多壓抑人。在牀上爬爬,滾滾,跳跳還是無聊,如果有電腦就好了,突然好想回去啊,對了!美女婆婆有說過,有了這隻碧赤雙色鐲就可以回去了,反正我也勝利的完成了尋找胸有大“痣”的任務。
這任務可艱鉅了嚎,玄機婆婆只說尋找胸口有一顆黑痣的男子,卻不提示一下黑痣可以變身隱藏起來的。我哪裡會聯想到,花蘿蔔的胸口的疤痕那裡就是一顆黑痣呢!
我擡起手,碧色的瑪瑙泛着瑩瑩幽光,圓潤的色澤,好漂亮。
“啓稟皇后娘娘,殿外多名元老大臣求見!”流蘇通報,正經的話說完,本性露出來,“小姐,那些老頭子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我看來者不善,要不以身體不適爲藉口,不接見吧?”
氣勢洶洶?我哪裡招惹到他們啦!
“見!幹嘛不見,難道我還害怕他們不成!”
那羣官員見到了我,紛紛行跪拜大禮,“屬下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了!你們屁就放,有話就說吧!”
他們對於我的粗俗好爽有些詫異,其中一名滿頭銀髮的老者說道:“這次老臣們冒昧前來,是請皇后娘娘勸解皇上,下令全國甄選美女,充實後宮。”
蝦米?安穩日子還沒有過兩天,這羣老頭子就閒來無事插足別人的婚事了。
“是他納妃,關本宮什麼事?去問你們的皇上好了!”
“就是因爲這個建議被皇上駁回了好多次……所以在來懇求皇后娘娘您的。”
求我給自己的丈夫選小老婆,我的心胸還沒有寬到那種程度。
“免談!你們回去吧!”我一想到這個就來氣,沒興致跟他們瞎扯了。
聽我這麼一說,那羣老頭子面露爲難之色,“皇后娘娘,後宮只有一人於律法不合!這……這樣子嗣稀薄,淳于之不幸那。”
“子嗣稀薄?那本宮和皇上勤快一點,多生一些向你們交代行不?”我語氣惡劣地說道。
“皇后娘娘,歷朝歷代,後宮獨寵導致孃家實力過旺,這樣不利於淳于穩定啊。”
啊?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現在算是聽出來些端疑。找了那麼多借口,還不是爲了把自己家族的女子送進宮,鞏固自己的勢力。一個個都把女人當成追名逐利的工具。
“好了!本宮會好好考慮的,我累了,你們都出去吧!”
氣死了,說不定現在外面把我妖惑君主宣傳的鋪天蓋地了。難道真的要讓我接受他的三妻四妾?辦不到!
我氣鼓鼓的,瞥見了手腕上的手鐲,沒有多想,轉動了瑪瑙珠子,一縷火紅色的光漫延開來,漸漸把我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