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軟榻上半靠着錦緞軟墊的美男,老頭兒很想說個假話,可是當他對上那雙有意無意含情的眼睛,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一些話就說不出來了。
坦白的說,因爲張白龍出身的原因,他在張家過的並不幸福。他十三歲以前都是被關在鄉下一座破舊的宅子裡,別說張家大少爺的待遇,也就是比普通的村野小子好一點而已。可是他還不如農村的小屁孩,因爲他連一個玩伴都沒有,只好孤獨而寂寞的與很多書作伴。
這樣的困境,直到他十四歲那年,幫張家做出了一份簡直是奇蹟的計劃書。
一份幾乎成功刺殺了當朝太子的計劃書!
然後在大長老的發話下,他的才能才改善了他的生活環境,讓他有了張家公子所應有的地位。他也確實是妖孽,智慧計謀且不提,張白龍十四歲才接觸張家的武功心法,等到他二十四歲的時候,張家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日子也不是那麼痛快的,一開始是被已經練武張家弟子的欺壓,也被長輩同輩小輩們,就算是真正掌權了後,他也經常被人指責,而且就算是最支持他的大長老,也不排除是拿他當槍使。
因爲白鬍子老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好字,只能嘆道,“至少公子您姓張啊。”
因爲您姓張,所以您天生就在這條船上,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是,正是因爲我姓張,我現在纔在這裡。”張白龍微笑了起來,那雙深情的眼睛讓人有些發冷,“但是這樣的張家,我是絕不可能隨着張家一起死的。”
張家就像是一條大船。他不介意在這條船上度過一段時光,但是也不會介意換一條船繼續自己的航行。
看着神情自若的張白龍,白鬍子老頭子心下突然有些驚慌,張家的人都認爲只要這個妖孽一樣的人在,張家就不會徹底的垮掉,實際上這位似乎早已經想好了退路。他一直都不成親,不管是早期安插過來的那些平庸之輩,還是後來家族認真的找無論是本人還是家世的上上聯姻之選都被他拒絕了,難道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張白龍似乎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淡淡的道。“說實話,雖然當年那計劃是我做的,我可真沒想到張家會蠢到去實施那個計劃。想要登上那大位。就算實力夠了,野心有了,也要看時機的,當年既然沒有抓準時機,眼下這二十年就更不是個好時機了。更何況。張家就算有陳家的鼎力相助,登上那位置的機會也微乎其微。”
“那您?”
“我有什麼辦法?”張白龍很不負責人的聳了聳肩,“我當初只把那當成了個遊戲,再說那個時候的我能做什麼主?而現在,我是個聰明人,朝廷那邊太子雖然廢了。聰明人也不少,三個臭皮匠,還賽過諸葛亮呢。我又不是神仙。”
“可是您是那麼接近神仙的人。”
“神仙?”張白龍嗤笑了一下,道“給你說個實話吧,當年我曾經意外遇到過殷素素,我們在互相不知情的話,對上過幾次。互有輸贏,我沒有辦法完全碾壓她。而朝廷那邊又不是隻有一個殷素素。朝廷那邊宇文吉的掌控力很好。張家呢?哪點兒都比不上。”
二十四歲的張白龍允許有反對他的聲音出現,那是因爲他懶得管,也沒法管,因爲對他不滿的人太多,更因爲張家必然是條沉沒的大船。他本人的野心又不大,對那萬萬人之上的位子沒有什麼興趣。而十四歲的張白龍,那時候他就算想插手也插手不上,他是亂倫的產物,在大部分張家人看來,他能夠活着就算張家人開恩了。
“所以,我會盡心,但是也不會用心。”張白龍下了結論。
張白龍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皎潔的明月,輕輕的嘆了口氣,“如果能選擇,我多麼不希望我是張家人啊。老頭兒,你不是張家人,也是你的幸運。”
白髮老頭兒沒說話,他雖然不是張家人,可是也跟了張家許多年,他原本和大部分張家人一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張白龍身上,畢竟他是那麼驚採絕豔,妖孽一樣的人。此時張白龍都坦白了自己對張家完全不抱希望,老頭兒心裡幾乎是咯噔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半響才灰心道。
“難道,老頭我也要準備一條退路了嗎?”
張白龍沒有後頭,在白髮老頭兒眼裡只是一道修長的背影,“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再者我願意和你說這些,是因爲你當年是真的悉心教過我武功,莫浪費了我難得的好心。”
當年那個揹負着亂倫原罪的少年被從那破舊的院子裡接出來的時候,日子是很艱難的,被所有人歧視欺負,張家家主雖然把他接了出來,卻也從來沒有關心過他。這個白髮老頭兒當時算是難得的好心人,認真的教了他一些武功招式。
當張白龍十八歲的時候,他已經勝過了張家所有的同齡人,也那時候他的性格已經有些扭曲了,也不知道是十四歲已經扭曲了,還是十四歲後以爲能得到一些溫暖卻被無情撲滅才扭曲的。
看着張白龍再也沒有說話的意思,白髮老頭兒退了出去,想了想,他還是走向了大長老的院子。他和張白龍不一樣,張白龍是和張家人真的沒有感情,可是他在張家已經那麼多年,雖然不是張家人,可也和許多人有了感情,沒法看着這一切就這樣發生。雖然,他也知道張家的大長老未必不知道張白龍說的一切。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見到了大長老,對大長老到底說了什麼,這一夜還是安詳無比的過去了。
“你思考的怎麼樣了?”
當第二天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越楓溪又一次見到了殷素素,不過和昨夜比起來,她易了容,相貌只是清秀而已,只是一雙眼睛還流露出無盡絕代風華的影子。
“什麼怎麼樣了?”昨晚兒上他幾乎和裴易那小白臉互相嘲諷了一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爲什麼要幫助你?”
“你知道的,我雖然喜歡利用人,卻從來不害人。”殷素素微笑起來,“而且我掌握着能說服你的條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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