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殷素素雖然對外宣佈沒有受到襲擊,可是十個有八個都認定了她其實在說謊,認爲她肯定受傷了,說不準還毀容了,甚至三天後連皇宮裡都派人了過來,賞賜東西的同時要求務必見殷素素一面。
接待完了皇宮來的客人,林鈺覺得有點兒好笑,這闢謠的效力比後世的磚家還要差呢,幾乎是越說沒事這些人越認定了殷素素受的傷越重。
殷素素的態度還是很坦然,淡淡的道,“人都願意相信自己希望的,希望受傷的人大概很多吧。”
看着對面女子勾起脣角冷笑的模樣,林鈺突然有點兒同情她,自己的境況再怎麼着,也不如她的艱險,幾乎是步步危機。
“怎麼着,同情我?”殷素素好像有讀心術似的,幾乎在林鈺開始這麼想的同時,就看着林鈺的臉淡淡的道。
“呵呵,我知道素素姐你是不需要別人同情的人,如果依靠同情的人,是走不到如今的地步。”林鈺喝了口茶,笑答。
這個倒是如此,殷素素一想也是如此,倒是對她的回答非常滿意,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說起了別的事情。
“對了,素素姐你弟弟那邊到底是怎麼處置的?”林鈺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開口問道。因爲殷幸謀害自己,林鈺當然不可能再稱呼他個幸大哥,但是當着人家親姐姐的面,直接稱呼人家名字似乎又有些不妥,便有些含糊的問道。
“還能怎麼着。”殷素素有些漫不經心的道,“他那個人是一點心數都沒有的,只好叫人當槍用罷了。不過,我也許諾了厚葬一下那薛翠衣。”
“姐姐倒也大方。”林鈺嘆氣道。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何況她人都死了。也不會對我有什麼威脅,不過多出一點銀子找個好墓地買副好棺材,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大概真因爲人死了,殷素素說起薛翠衣來倒也沒有什麼厭惡,“雖然我惱火她勾引殷幸,不過想想沒有她,自也有別人,也就罷了。”
他們在討論已經死了的薛翠衣,別的地方也有人在討論她。面對下屬的請求,張二公子有些不耐煩的道。“我知道她的屍體在殷素素的手裡,也知道殷素素未必會善待她的遺體,但是我有什麼辦法?上門討要麼。殷氏當時不殺了我纔怪,還再出動活着的兄弟們去搶一個死人的屍體?”
一席話說得那幾個人默然無語,其中一個人沉默了下,還是開口道,“那也不能就這樣放着不管吧。”
“怎麼管?”張二公子淡淡的道。“不怕被人順藤摸瓜嗎?我們現在可在人家的案板上呢。我現在愁死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卻只探聽到了幾個半真半假的情報,瞭解到了殷素素是個武林高手,此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可是偏偏此事因爲殷素素總不露面鬧的沸沸揚揚的,我看着八成會成爲戰爭的導火索。”
“對了。說不準殷素素就是這麼打算的,總不露面,然後爲了戰爭造勢!”張二公子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並且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是真確的,“可是就算推斷出了殷素素的打算,我也沒法對兄長交代啊。”
他想到這裡,便叫人去盯着皇宮附近,各大王府包括瀾苑這樣的權貴府邸。務必要把握住朝廷的動向,如果朝廷要真的動手。他們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此時的林鈺已經和殷素素結束了談話,而是和小白一起出門。她還有好幾處生意,還有自己的家裡,最近還在城裡買了好幾塊地皮,總還有許多事情要打理。做生意和種地一樣,總要精耕細作纔能有更好的收穫,撂荒的久了保不準地方就讓荒草給佔領了,又要重新開拓。
只是原本她一個人出門就行,最近接連出了許多事情,小白就也陪同了,兩人新近訂婚,總比之前還要親近些,也不怕人說什麼閒話。不過兩人正往外走,就碰到了一個熟人,踟躕在瀾苑門口,進也不進,退也不退的。
“這不是元公子嗎?在這裡做什麼?”此人林鈺和小白兩個都認識,是元家的少爺元江流。
作爲容貌堪爲傾國傾城的美人,雖然經歷過一段婚姻,殷素素還是很有一些追求者的,其中雖然有些良莠不齊,但也還有幾個出挑的。這位元公子就能算一個,雖然過往跡象名聲表現他似乎有些風流,但是他已經收斂不少了,據說心腸也不壞。加上他出身高貴,自己能力也強,年紀輕輕的當了三品將軍,也算是身居高位了,還有張相當不錯的臉和極好的身材。雖然不敢跟小白這樣精靈級別的比,比殷素素的前夫也差上一點,但也非常出挑。
殷素素再怎麼好,也是離過一次婚的人,這還罷了,最關鍵年貌相當的人也實在太少,所以元江流這樣的就算是好選擇了。考慮到這一點,兩人尤其小白這個當人家弟弟的就格外不能得罪他,還有意接觸交好,好了解一下對方到底品行如何。
看今兒小白挺熱情的跟他打招呼,便可以看得出這位元家公子元江流應該還是個不錯的人,起碼小白對他的觀感應該不錯。
小白看着元江流挺熱情,那邊元江流看到小白和林鈺,臉上頓時冒出一絲驚喜來,他怎麼忘了,殷素素不見人,還有這兩位呢。
既然此時抓着了小白,他便挺急切的問道,“都說昭雅縣主受了傷,還毀了容,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白原本是想照實回答,被林鈺在後面馬車裡咳嗽了兩聲,轉念一想就改了主意,想要試試這位元公子。
因此他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複雜,眼睛裡恰如其分的流露出了三分憂愁,很有些爲難的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我心裡實在是擔心的緊,你要實在不放心,我可以發誓不往外說的。”
小白這才猶猶豫豫的道,“其實我也沒見到表姐,她藏在簾子裡,我沒見到她的臉,偶爾風吹起簾幕,也可以看到她帶着幃帽的,不過我給她請安的時候,聞到了藥味——”
林鈺一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她對着小白咳嗽只是提醒他注意應答,沒想到他開始試驗那元江流的真心了,就是不知道元江流會如何表現,會退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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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逛了一圈太累了,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