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在手上？”她沒什麼感覺，直接遞給他，“這不是很好嗎？”
張尋拿着她遞過來的玉龍，“真是怪了……等一等，薛紫宸，你剛剛不是死了吧？”
“你才死了。”
“不然怎麼會發光，剛剛的確有幾分不同尋常。”張尋仔細盯着她，“現在……大概被救活了。”
“白癡！”薛紫宸鄙夷地看着他，“你連我似乎都分不出來了？我們怎麼出來的？”
“說起來，也驚險。你拿下紫玉碧龍之後，山洞就坍塌了，我們背後的牆卻忽然倒了，於是就掉留下來，滾下一個小山坡，出來了。後來我發現，這裡是麒麟山的另一條路，也就是下山的正確路徑。五行八卦那一塊，直接跳了過去。”
薛紫宸看了一眼樹林蔥鬱的麒麟山，“看來還是我運氣好，剛剛我差點以爲自己要死了。”
“那麼，死的感覺怎麼樣？”
她搖了一下頭，“已經不記得了。”
“現在東西到手，辛苦也沒有白費。”張尋看着手裡的玉龍笑着說。
薛紫宸謹慎地問道，“那是賣，還是毀？”
張尋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如你猜猜看？”
“我不想猜。”她冷靜的看着張尋，“好歹幫你忙活了一場，還有一條性命也因此搭上了，你覺得滿意嗎？”
張尋不明所以，“怎麼忽然這麼說，你現在最應該說的，難道不應該是想一想怎麼分錢嗎？”
“張尋，明人不說暗話。”她輕笑道，“我想不必計較什麼了，張尋，莫非你真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就算我沒有調查什麼，但我還是有腦子的。”
張尋臉色微變，又恢復笑言道，“這話從何說起呢？”
薛紫宸慢悠悠的說，“不妨從你幕後的那個人說起。”
他眼珠一轉，“你怎麼忽然對他起了興趣？這麼久不提，我以爲你都忘了？”
“我怎會忘記，只不過不到提的時候，我問了也是白問。就連我當初問你，他若要殺我，你是殺還是不殺，你都不曾正面回答過我，我還能說什麼呢。”
“那現在怎麼又忽然有了興趣？”他一邊慢步往山下走，一邊說。
薛紫宸答道：“不外乎就是我基本猜到一點點，比如你的目的一直是紫玉碧龍，而現在你又已經得到了。”
張尋哈哈大笑，“莫非你還以爲我會馬上溜之大吉？”
“如果剛剛不是因爲莫晟已死，我若真的因爲答應跟你演這一場戲而跟他一起走，你不就正打算溜之大吉嗎？”她不急不緩道。
“你是這麼認爲的嗎？”他反問道。
薛紫宸泛起一絲譏笑，“我是怎麼認爲，其實並不重要。張尋，你現在打算瞞我多久呢？”
“我不能告訴你是誰，至少現在不行。”
“是嗎？”她奇怪反問，“紫玉碧龍你也拿到了，還想怎麼樣？”
“並非拿不拿到的問題，這件事情說出來，總有一些揪扯的。你應該想一想，你新婚時王府遇刺，慕容越某個小地方的奶媽等，這些事情都是串在一起的，你認爲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嗎？”
她皺眉，細細思量。
原來卻還是與慕容越有關。
“自古皇家的爭奪之事就是如此，你既然提到這些，我也不難想到。”薛紫宸平靜的說，“可是你跟我說了也沒用，我鐵了心不會回到那個地方。也一向厭惡這些鬥爭。”
張尋似乎並未將她的話當真，“能說的，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隨你怎麼想。”
她心裡不平靜，面上卻仍然沒什麼波瀾，“誰說我想什麼了，我分明什麼都沒想。好了，我有一個要求，之前跟你提過的。”
他不住點頭，“不許將東西給薛子言，我知道！”
“任何情況都不許給他！”
張尋再度點頭，
“大小姐，你既然明知道是有人派我來找紫玉碧龍，我怎麼可能給薛子言。薛子言要是能夠請得動我給他找紫玉碧龍，還用得着你之前費盡心思嗎？”
“這麼說，你之前說賣了，是騙我的？”她話音一轉，“你不會賣了？所以也不會跟我分錢了？”
張尋想了想，“你不是說過要跟着我當跟班的嗎？那分不分錢又怎麼樣，我有錢的時候，自然不會虧待與你。”
她冷笑，“這錢啊，還是自己手上比較實在。你看，之前我以爲有薛子言，這輩子都不用愁錢花。可是誰曾想到，走到了這一步。半個子都沒有了。”
張尋指着她哈哈大笑着，“你後悔了嗎？薛子言若是知道你這個時候還在想沒弄到他的錢，他只怕會氣得吐血。不對，他怎麼會做出吐血這麼不雅觀的事情呢？但是他一定會得內傷的。”
“張尋，我是不是很冷血啊？”薛紫宸忽然問，“其實薛子言很喜歡我，但是我從來沒有考慮他。不管我記不記得以前，至少他告訴我了。可是我還是無法考慮他什麼，甚至還損他。”
“這也算冷血？”他淡淡一哼，“薛紫宸，你已經是觀音菩薩了。他利用你多年，若是這事放在我身上，不讓他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我必然都不會善罷甘休。”
薛紫宸這麼想着，似乎得到一些安慰，“也對，他是自作自受。反正他心裡那個人，也不是我……”
“你說什麼？”
“沒什麼！”她沒好氣說，“說了你也不會懂啊。”
“這個世上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他嗤笑着。
“那纔怪了，我問你一個問題，都能問倒你。你知道閻王的府邸長什麼樣嗎？或者我再多問幾個，你知道閻王長什麼樣嗎？你知道黑白無常長什麼樣嗎？你知道幾百年後的時間是什麼樣嗎？你見過鬼嗎？還真以爲自己什麼都知道啊。你就連抽水馬桶都不知道是什麼！”薛紫宸不屑一顧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