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黑屋子裡,齊老三已經不在凳子上坐着,他站起來,揹着手來回踱步,沒有通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更沒有過路的人來看他一眼。外面現在怎麼樣了他不知道,那個創造了太多奇蹟的犢子能不能活下來,他也不好判斷。
時間猶如一位妙齡少女,她最先讓人相信,讓人癡迷、在等待的過程中發現原來自己就是備胎,可初心依然不改,盼望着她有一天能回頭,然後如膠似漆的滾到一起,等驀然回首時才發現,原來她真的走掉,又要去勾引別人…
齊老三不知在這裡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下巴上已經出現胡茬,走的褪也發酸。
疲態在他臉上攀爬,愁容開始在眉宇間蔓延。
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吧,可爲什麼還沒有消息傳來?
時間慢點,天別亮…
而另一邊,野地裡。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一天之中最冷的。
遠處有羣山,腳下是無邊曠野,頭頂是燦爛星空,如果在這種環境下搭個帳篷,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未嘗不是個美事,只是旁邊有旁觀者就不大好了,況且旁邊着還不是一位,而是一大羣人。
張曉娥一手捂着肩膀,很倔強的沒有掉下眼淚,劉飛陽一手摟着她,謹慎的盯着四周,王紫竹和二孩又背靠背擋在身後,地上躺着近十人,多數都在抱着胳膊打滾,一半是出自王紫竹之手,有三位是二孩,另外兩人是劉飛陽。
面對如此伶俐的手法,這些漢子也不敢在上前,人很多,現在只要把他們圍起來,等剩下的人都到了就可以,完全沒有必要,繼續硬碰硬的上,萬一打不過呢?
地上的白雪,已經被斑斑點點的血跡浸染成紅色,就像是上幼兒園時老師給戴的小紅花,傲然綻放,只是現在難逃悽婉。
“三爺說了,他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只要你現在放棄抵抗,並且願意在他手下做事,他給你開出的條件不變!”
一名手持砍刀的漢子,瞪眼說道。
這話並不是對劉飛陽,而是對王紫竹。
“呵呵…”
王紫竹蔑視一笑,他剛纔確實是想要跑不假,可是不知不覺中就被氣氛感染,張曉娥都能幫劉飛陽擋一刀,自己還不如個娘們了?
要說跟齊老三做事,他還真沒看得上,雖說這麼多年都守在醫館裡,可來請他的人並不少,即使大部分都是看中他的鍼灸,可那些人都是大富大貴,比較之下,齊老三渺小了點。
“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漢子咬牙切齒的罵一句“兄弟們,給我砍,誰能把劉飛陽腦袋砍掉,以後就吃香的喝辣的!”
他說完,身先士卒一個衝上來。
有了他的帶動,旁邊兩人緊接着奔劉飛陽過來,砍刀舉過頭頂,可謂用盡了全力。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態勢,劉飛陽也已經筋疲力盡,只是看着他們過來,不得不硬着頭皮迎上去,他胳膊上的毛衫已經被剁成布條,沒有實際用處,胳膊粗也有兩道被砍的痕跡。
“陽哥…”
二孩見狀,也迅速衝上去。
三人的方向不同,二孩看向劉飛陽勢必會給對方留有機會,就在他轉頭的一刻,一名瘦小的青年舉着武器衝過來“嘭…”他應該是“編外”人員,用的並不是刀,而是一根甩棍,這甩棍結結實實的打在他後背之上,二孩剛纔被摩托裝的本就有內傷,這下之後,嘴裡有涌現出一股鹹腥味。
“滾…”他緊接着回過頭。
能者多勞這話不假,王紫竹的伸手固然恐怖,可經不住一批一批的衝上來,況且剛纔還跑了那麼遠的路,他身上到現在還沒有傷口,算是奇蹟。
見劉飛陽被圍攻,也要過去,也是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這些人就如鬣狗一般衝上來,牽制着他。
剛纔說話的那名漢子,眼睛快速眨了眨,隨後喊道“手裡是棍子的打趙志高,他有內傷,棍子比刀好用!”
“用你媽…”劉飛陽已經上氣不接下去,上前薅住這人衣領,看出他是個小頭目,舉起拳頭,奔着這人嘴上打去,他不是職業拳手,也沒有以前那麼恐怖,但足以讓這人滿嘴噴血。
“嘭嘭嘭…”劉飛陽快速幾拳。
與此同時,這些人的身後又上來一批人,迅速加如戰團,剛剛上來的人,體力還算充沛,他們多數都瞄着劉飛陽,因爲只有弄死他纔是萬事大吉,終於有人又看準機會,對着劉飛陽的後腦要一刀剁下去。
“陽哥…”二孩一聲高喊,被牽制的距離太遠,衝不過來。
王紫竹蹙起眉,他身邊圍着六七人,都沒想着進攻,而是迅速的掄刀像是絞肉機一般,讓體力逐漸下降的他也難以過去。
這人刀已經舉起來,看前方三人都在舉刀,想着劉飛陽一定反應不過來,心裡已經看到自己功成名就。
“唰…”他瞪眼揮刀下去,毫不留情。
“卡茨…”
劉飛陽感覺後背一重,向前動兩步,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前,確實沒注意到後面。
還沒等回頭,就聽到後面的二孩嘶吼道“娥姐!”
就看張曉娥的側臉一直到前胸,已經出現一道血痕。
“騷娘們!”
這人見自己的致命一擊居然被她擋住,怒火叢生,沒顧忌張曉娥是不是女人,舉起刀不斷落下,張曉娥沒辦法躲,躲開就把劉飛陽暴露出來,她只好擡着胳膊擋住。
這個時候,也沒人會留情,劉飛陽前方的幾人,不斷的揮舞砍刀。
漸漸的,兩人已經看不清原本面孔。
“嘭…”隨之而來的就是體力不支同時倒在地上。
“你大爺…”二孩見到這慕,已經徹底瘋了,沒顧忌迎面而來的棍子,上前一步。
“嘭嘭…”他剛上前一步,四把鐵棍齊齊砸過來。
而王紫竹也要衝過去,“克次…”六七把刀鋒迎過來,對現在的他來說,是無法承受的力量。
劉飛陽和張曉娥二人被圍在中間,劉飛陽已經迷糊了,腦部供養不足,不過隱約中感覺到身上壓着東西。
張曉娥還有意識,睜開眼往劉飛陽身上爬,不顧及身後的刀光劍影,她不知道自己在劉飛陽生命中能發揮什麼作用,好像是這個?
“給她拽下來!”有人喊道。
“滴滴…”
正在這時,一陣車笛聲終於傳來,四輛車正在飛速前往。
第一輛車副駕駛上,坐着一位嘴脣塗抹上妖異紅色的女子,她眼神麻木的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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