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城內!
眼見幾位頭領從天上飛了出去,一羣鐵面捕快,鐵面之下的臉色變的難看無比。
他們並不覺得,幾位頭領好不容易跑了出去,還會回來冒險救他們。
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怎麼辦?”
一羣鐵面捕快有意識的聚攏在了一起,看着那道接天連地的金黃通道,有心追隨頭領們的腳步飛出去,奈何實力不允許,只能望天興嘆。
“先不管幾位捕頭,先將這些鬼東西解決了再說!這大幕似乎出了問題,我等也不是毫無生機!”
一個魁梧遠勝旁人的漢子,粗聲粗氣的開口。
似乎爲了印證他的話語,下一刻,整個大幕,突然晃動了一下。
“殺!”
見此,其他捕快點頭,雙腿蓄力,彈射向天空,揮刀找準目標,向着厲鬼殺去。
轟!
被一羣捕快立足的幾間土屋,其上瓦片應聲炸裂,房樑崩斷,更有土屋整間房子如遭雷擊,在滿天塵埃中化爲一片廢墟。
“大佬們打架,殃及池魚,弱小是原罪!”
楚朝陽看着不遠處的房屋,發出感慨,如果土屋裡面有人,就算不被突然倒塌的房屋壓死,也要被大佬們躍天時,蓄勢的力道震死。
如此近距離的圍觀大佬打架,被殃及的風險,無疑是巨大的,但楚朝陽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原本他正在進行歡樂的挖寶大業,而後看到蒼穹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凝眉行注目禮時,看到有厲鬼在天上被大佬隨手捏爆,綻放煙發壓驚。
突然就想起,他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急忙擱置下挖寶大業,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魂能+5
魂能+5
魂能+5
…………
感受着如雨點般向自己涌來的一鏤鏤灰白之氣,然後轉化爲屬性面板不斷滾動的數字。
楚朝陽感覺整個人如同三伏天吃下了一整根冰棍,由內而外透心涼的爽。
雖然如此,楚朝陽同樣也沒閒着,他在大佬們對戰範圍內,開始動手挖寶。
現在楚朝陽已經百分百確定,這些玻璃珠絕對跟天上那個所謂的大幕有關,或許就是大幕的能量源泉。
現在天上那個一座房屋大的窟窿,就是最好的明證。
“呸,呸呸!我靠,老爹差點被震死!”
楚朝陽從一座廢墟中爬出,將嘴邊沾染的灰塵吹掉,然後回身把被他護在身下的楚老爹扒拉出來,探了探鼻息,鬆了一口氣。
人沒事就好。
這些大佬殺鬼!姿勢就不能優雅一點嗎?一跳一跳的,簡直就是人形炸彈,所過之處,拆遷比挖土機還快,轟轟聲響就沒斷過。
咚!
“地震了?”
一聲巨響,整個東林城一陣劇烈晃動,不知有多少樓房應聲而塌。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氣勢從清水街開始,瞬間席捲整個東林城。
楚朝陽渾身汗毛倒豎,一顆心沉落谷底,被壓抑的喘不過氣來,一身渾厚的氣血,似乎被直接冰封凝固。
天上躍天斬鬼的一衆捕快,也如下餃子般摔落而下,而後快速翻身,拄刀單膝跪地,身體緊繃,蓄勢戒備,眼露驚恐的看向清水街的方向。
天上的厲鬼,同樣也好不到哪去,沒有趁機追殺下來的想法,皆跪伏在天上瑟瑟發抖,那來自靈魂的壓制,讓他們感覺如末日臨頭,靈魂已不由己。
血色侵蝕黑暗!整個黑色的天地間點綴上一大片血紅,如油墨紙上傾倒上一瓶紅色的血水,將整片天地渲染成暗紅,散發出讓人壓抑,窒息的氣勢。
清水街上空,一幅複雜的血色紋路憑空浮現,由暗淡逐漸變的清晰明亮,紋路的節點相連,一張惡鬼面孔躍然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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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紋路徹底凝實後,惡鬼猙獰巨嘴張開,仰頭對着虛空深深一吸。
虛空中跪拜的厲鬼,與已經深入東林城中大吸特吸的厲鬼,脖頸處一顆黑色的小石子,如同被人觸發了機關,瞬間爆裂開來,一抹妖異的紅色光芒從其中竄出,瞬間射入厲鬼的靈魂之中,而後所有厲鬼,爭先恐後的向着清水街上空飄蕩而去。
厲鬼在所有鬼物中,實力雖然算不錯,但地位卻是最低等的。
厲鬼者,在形成時,被負面情緒或者心中執念衝擊,未能抗過去,導致靈魂混亂,心魄不全,一切行動全依本能。
此刻,一股來自慾望貪婪的誘惑,衝擊在他們的靈魂深處,讓他們忽略了一切,灰白眼珠中除了貪婪再無他物,一個個懵然無知的走進了惡鬼的猙獰巨嘴中。
嗝!
將最後一隻厲鬼吐下,惡鬼暢快的打了個飽嗝,腥臭墨黑如泥的舌頭,在猙獰巨臉上刷了一遍,頗還有意猶未盡之感。
數量好像有點不對?
惡鬼搖了搖頭,沒有多想,這些與他無關。
轟!
又是一次更強的震動降臨東林城。
哼!
惡鬼冷哼一聲,眼中盡是怨毒不甘,最後化爲深深的無奈。
譁,譁,譁……!
六根漆黑如墨的巨大鎖鏈,自清水河中迸射而出,全部垂直向着惡鬼巨大的頭顱上紮了過去。
口,鼻,後腦勺,前額,左耳,右耳,每個部位都被一條鎖鏈深深穿了進去。
嗯……!
惡鬼悶哼一聲,本就猙獰的面容變的扭曲起來,一對如燈籠一般巨大的眼珠子凸起,怒目而睜,其內的怨毒幾欲化爲實質,顯然在忍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鎖鏈插入惡鬼頭顱後,其上有神秘紋路閃爍亮起,伴隨着紋路的每一次閃爍,惡鬼巨大的頭顱就乾癟下一寸。
不過幾息間過去,惡鬼本有十米長寬的巨大頭顱,就已經縮小一半不止。
清水河中,六根鎖鏈分成兩列,成線形並排,鎖鏈繃直,似乎要將什麼東西從其中拉出來,在不斷震動中發出嘩嘩的響聲。
淤泥翻涌,恐怖的震動從清水河中傳出,波及全城,使整個東林城都在搖搖欲墜。
彭!
在惡鬼整個頭顱消減到正常大小,一雙怨毒的雙目露出絕望時,淤泥中的存在,似乎終於掙脫了某種束縛,在一聲沉悶的響聲中,如同拔火罐一般,被六根鎖鏈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