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雄望着懷中安詳的老人,莫名的悲憤恨不得撕裂天際,一股狂放悲涼的氣勢瘋狂的涌動着,將身邊的幾人震退了好幾步。
展天雄的實力,竟然又比以往提升了許多。
身後的幾名長老見狀,也趕緊跪拜在地上。
自上一代家主展天雄的父親去世後,展天雄強勢崛起,後來居上繼任族長之位,但是如果沒有幾位族老的扶持,展家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現如今展家風頭正盛,而這位老者,卻莫名的被害於家中。
這是展家的恥辱!
是他展天雄作爲一家之主的恥辱!
更是每一名展家子弟的恥辱!
展天雄深吸了一口氣,將展乘風輕輕的放在牀上,右手微微顫抖着爲他披上了一旁的涼被,不着痕跡的擦掉眼角的淚水,眼神中多了一絲冰冷的殺意。
“呵呵,竟然欺我展天雄到如此地步,甚至想要動搖我展家的根基,好毒!好狠!”
“既然如此,就算掘地百丈,老子也要把你挖出來。”
展天雄一字一句的咬着牙沉聲說道,回過身去,一雙虎目在眼前衆人身上冰冷的掃過。
只見他長臂一揮,一股強大的吸力憑空而生,將數米之外癱坐在地上的侍從長生擒至面前。
此刻的長生面無血色,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展乘風所在之處,整個人似乎都因爲受驚過度有些木然和癡傻一般。
展天雄失望的望着長生,氣急的說道:“哼,大族老遇襲,你身爲近侍卻半點不知,真的是罪不容活。”
“不過,念在你侍奉大族老多年的份上,他老人家也算對你不薄的份上,只要你把事情的前前後後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展家給你一條生路。”
“否則,呵呵,你就隨他老人家一起去吧!”
聽到展天雄的話,在場衆人有些不忍,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沒有人敢觸展天雄的黴頭。
這件事真的是觸動了展天雄的逆鱗,而且很可能牽扯展家最核心的人員,一不小心,很可能引火燒身。
在展家之內,無聲無息的襲殺展家大族老,如果說和“內鬼”無關,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我不知道......”
“我真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長生雙目無神,兢兢戰戰的回答着。
說了半天,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句話,一旦有用的信息都沒有說出來。
展天雄雙眼微眯,怒極而笑:“哈哈哈,好一句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程,你到下面去伺候他老人家吧,也不枉我展家養育你一場。”
說罷,一巴掌攜着凌厲的掌風凌空而落。
“住手。”就在展天雄要擡手擊斃長風的那一刻,兩道身影閃電般自遠處飛奔而至,其中一人揮出一道強勁的靈力,將展天雄的掌風化解於無形。
衆人定睛望去,正是展家另外兩位族老,展成空、展成武二人得到消息並趕來,出手的正是三族老展乘風。
在兩人身後,展青璇、展浪等一些小輩也慌慌張張的跟隨而至,一個個驚疑不定的帶着詢問的臉色向屋內張望着。
只是沒有看到展多多的身影,估計又不知道去哪個犄角旮旯和那些有苦不會訴的傢伙們折騰去了。
展乘風、展成武兩人臉色難看的快步走向牀前,滿臉的不可置信。
展成武雙手顫抖的撫摸着展乘風有些褶皺的臉龐,又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兩行熱淚無聲的滑下。
“大哥,大哥別睡了,快醒醒啊.....”
“大哥,兄弟我還藏着很多好酒沒跟你喝呢,你再睡,我可不給你留了啊。”
“大哥......”
噗.......
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展成武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悲憤,一口粘稠的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眼前已經沒有氣息的老人衣衫。
展成空也面無血色的俯下身子,靜靜的望着躺在牀上的大哥,彷彿抽乾了身體所有的力氣,癱軟在一旁的側塌之上。
展青璇等到場的小輩們更是臉色蒼白的望着展天雄和諸位長輩,震驚到無以復加。
“展家所有人聽着,從此刻起,展家封禁,只許進,不許出。”
“另外,關於大族老遇害這件事下封口令,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任何人不得對外提起,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泄露了消息,決不輕饒。”
“記住,是任何人!”展天雄虎目掃視着在場的衆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展成空身上。
“三叔,長生身爲大族老的近侍,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我執行家法不牽連其親近,已經算是念在舊日的恩情,你出手阻攔,是什麼意思?”
面對展天雄的質問,展乘風有些疑惑的緩緩擡起頭,黯然的雙眼漸漸的鋒銳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哥遇害,我比誰都難過,但是長生不過是一個不修武道的普通人,你拿他問罪是不是有點是非不分了?”
“況且,長生自小被大哥收養,這些年也算得上是盡心侍奉,你這麼做豈不會讓大哥寒心?”
“我阻止你,不過是不想讓這裡再染殺孽罷了。況且一旦長生死了,更切斷了所有的線索,我倒想問問你這一家之主,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展成空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起來,甚至不顧許多人在場,當面指責起來,絲毫沒把展天雄這一家之主放在眼裡。
聽着展乘風的話,一些長老也有些猶豫起來,甚至就連展青璇幾人也覺得父親的做法有些不妥,事情還沒查清楚,爲什麼要急着給個連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定罪?
這樣做不僅邏輯不通,也不符合展天雄一貫的作風。
面對展成空的指責,原本暴怒的展天雄反而變得平靜下來,臉沉似水的望着周圍人的反應,似乎要把每個人都看透一般。
“呵呵,三叔,你既然想知道爲什麼,那我就給你一個答案。”展天雄長闊步走向一旁的座椅之上,朝着門外拍了拍手。
衆人疑惑的朝門外望去,只見原本一臉驚恐、癱坐在地上的長生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神情變得堅毅起來,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起身向屋內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