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聯合演出受到了周圍鄰居的深切關注,很多人打電話到居委會用最難聽的咒罵表揚了我們幾個具有穿透力的歌聲,居委會馬上給我們房東打電話,房東馬上給綠帽打電話:
“小李子,聽說昨晚你們唱了半宿?”
“劉哥,以後我們注意!”
“注意什麼?實話告訴你,樓上樓下沒一個好東西,我媳婦半夜生孩子快臨盆的時候,我在樓道里哭着嚎着大喊,沒有一個人出來看一眼,幸虧我媳婦命大。現在他們倒是能聽見聲音了?以後你們要唱就給我唱一宿,狂躁!一定要狂躁點兒!聽見沒?房租好說,我給你減點兒,你們買點咖啡提神,買點枇杷潤潤嗓子,需要架子鼓和電吉他嗎?我認識一個哥們賣樂器!”
“謝謝劉哥,不用了。”綠帽樂呵呵的掛斷電話。
於是每天晚上我們的保留節目就是吊吊嗓子,清歌N曲。
一天中午,我們的門被砸的山響,我趿拉着拖鞋開門。一羣人直接衝了進來,嘴裡還大喊:不許動,拿身份證!
我一看,認識其中幾個,蘇寧我們和岑斌幹仗以後就是這幾個孫子把我們帶到了派出所的。他們已經不認識我了。我趕緊喊:“蘇寧,出來接客!”
幾個警察一看從衛生間提溜着褲子出來的蘇寧,一眼就認出來了。
“警官屋裡坐,桌上有煙,什麼事兒”,蘇寧很客氣。
其中一個矮胖子說:“有人報案說你們這是傳銷團伙,每天唱歌朗誦,還喊出反dang口號。”
蘇寧從屋子裡拿出學生證,遞給矮胖子,“走,我跟你走一趟,不過你應該找出報案人和我對質。”
“不用了,我們就是來覈實的,應該是場誤會,不過你們夜間也不能再擾民了。”矮胖子把學生證還給了蘇寧。
“好,各位辛苦,不送”蘇寧淡淡說。
當天晚上蘇寧借來了電吉他,我們六個人唱了10遍動力火車的《當》才罷休。
又過了幾天,老T找蘇寧用一種類似於單田芳的聲音說,“以後咱別唱了,今天我去校醫室,醫生我嗓子充血了!”
大家也都覺得有點過了,於是我們恢復了夜晚的寧靜。
又過了幾天,一樓的一位老大媽給我們送來了糖炒栗子對我們的表示感謝,
“每天晚上我都要吃三斤多速效救心丸,以前一到晚上你們就和大野驢一樣瞎喊,最近像小貓咪一樣安靜,以後可不要喊了,樓道的承重牆都裂縫了。”
老太太的臉上寫滿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