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看避塵珠猛然發出一陣足夠亮瞎眼的青芒,瞬間刺痛了張術的眼睛。
而等張術反應過來時,那一抹青光還尚未消散,只是冷毅的人影已經蹤跡全無。
不得不說冷毅雖然已經逃跑了,但此刻那些還有命的信徒,卻好似失去了周身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匍匐在地上。
再看他們的臉龐,面無血色,不用說,這定然是冷毅利用手中的避塵珠將他們周身的血液都吸取了個乾淨。
看着這些信徒,張術無奈的搖了搖頭,直到所有的事情已經終結,一些人才敢從外面衝進這棟搖搖欲墜的小樓。
“張哥!你沒事兒吧?”開口的是菜胖子的手下。
張術此刻臉色蒼白,且看在這小樓之中,有無數的鋼針釘在地板上,更有一灘一灘的血跡,整棟小樓都充斥着一股子血腥氣。
戰鬥十分慘烈,這些跟隨菜胖子很久的人自然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張術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裂,露出那健碩的身材來,胸前綻放着的一朵血花,皮肉向外翻卷。
“豬爺呢?”菜胖子的手下一臉的詫異。
張術精疲力盡的擺了擺手:“他們沒事,都在,都好。”
手下這才放下心來,張術淡淡的吩咐道:“把這些教徒們找個地方埋了,活着的立刻送去醫院,能得到救治的就救回來。”
菜胖子的手下一臉詫異:“張哥!這些人可都是害你的人啊,還救他們個卵,張哥要是覺得麻煩,兄弟們把他們都給結果了,這樣多幹淨。”
張術搖了搖頭:“出了這樣的事,定然有很多人會把目光放在我這裡,有了這幾個信徒和我身上的這些傷,他們也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你瞧,門外已經有人來了。”
隨着張術的目光朝着門外看去,頓時,只看這些菜胖子的手下如臨大敵。
王警司來了!
王警司有着很強的直覺,他感覺這件轟動全海城的大事,若不是張術乾的,那麼就沒有別人能幹的出來。
下一刻,王警司的徒弟李所長已經衝進了養殖場的大門,跟在他身後的這些人立刻掏出槍來鳴槍示警。
張術坐在原地沒有動彈,只看李所長衝進來對着所有的人說道:“全部給我蹲下,放下手中的刀,不然就地槍斃!”
張術無力的揮了揮手,這些菜胖子的手下一個個放下手中刀和棒球棍。
“喲!這不是咱們王市長的女婿嗎?這件事兒是你乾的?”李所長十分得意,若不是自己的師傅王警司提點,恐怕這一宗大案,想破它難度很大。
王警司在李所長的背後輕聲咳嗽了一聲,李所長恭恭敬敬的看着穿着民警制服的王警司。
“師傅,您老可真是高啊!”李所長一臉的諂媚。
他知道,這宗大案的破獲,王警司官復原職都是輕的,說不定這回還能再朝着傷透升一升,原本是副局級的王警司,只怕這一次就要升任正局級。
自從自己的師傅站錯了隊,被弄到他這小派出所裡,李所長就惶惶不可終日。
以前王警司身居高位時,自己這個徒弟可沒少佔師傅的便宜,現在倒好,王警司被下放到派出所,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訊號。
李所長如坐鍼氈,不過現在情況已經逆轉,參與火拼
的人都在這裡,人贓並獲。
王警司眯着眼睛看着張術:“張術,上次讓你給跑了,這回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說辭?”
張術疲憊無力的搖了搖頭:“跨國宗教集團欲在中國本土發展宗教勢力,已經被我帶着人剿滅,王警司,你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民警,你沒有任何權力來跟我交涉,換個人來吧,最好是個正局級。”
張術這麼一說,王警司的臉上一陣抽痛,正局級,自己幹了大半輩子刑警,不就是爲了一個正局級?
如果陸晨煜升任市長,那麼自己這個正局級的寶座是坐定了,但現在,陸晨煜已經自身難保,還是個副市長,自己已經可笑的給自己的徒弟當槍使。
王警司怎能不恨張術!
“張術!這裡是案發現場,你是第一嫌疑人,你最好擺清楚自己的身份!”
張術看着如同瘋狗一般的王警司在這裡大呼小叫,緊皺着眉頭:“我說了,讓正局級的人來跟我交涉,我這裡有絕密文件,不是你這種小民警能看的。”
王警司臉色鐵青,剛要上前,卻不料被自己的徒弟拽住了胳膊:“師傅,我們還是上報吧,整個海城的人都知道他張術有軍方背景,上一次師傅你已經得罪了他一次,要是這一次還……”
王警司不用聽自己徒弟下面要說什麼,心中已經知道,若是這一次還能讓張術平安逃脫,恐怕自己的這一身警皮也該被徹底的拔下來了。
只看王警司笑眯眯的轉過頭來對着自己的徒弟開口說道:“徒弟啊,你在基層幹了這麼多年,知道爲什麼嗎?”
李所長一愣:“爲什麼?”
只看王警司從腰間拔出配槍來,將子彈壓上了膛:“就是因爲你不會審時度勢啊!”
“若是你把這件事情上報,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你都沒辦法升遷,你報告給誰,誰就是功勞的全部佔用者,只有牢牢地把功勞握在自己的手上,你才能跳出這個派出所,到市裡去當個刑警中隊長,說起來也是副處級,比你現在的正科級要強上多少?”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王警司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徒弟。
很顯然,李所長已經心動來了,這等條件實在是太過誘惑,若是自己真的將這功勞據爲己有,把這一樁案子給做成鐵案,那麼升遷是板上釘釘的事。
李所長看着一臉高深的王警司,恭恭敬敬的說道:“師傅,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只看王警司將手中的配槍輕輕地放在李所長的手上:“幹掉他,這就是一樁無頭公案,你的前途,和這個人的性命,就看你的選擇了。”
李所長一愣,猛地搖了搖頭:“不行啊師傅……不行!這件事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你我兩個人可都玩完了!”
王警司好似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當警司那段崢嶸歲月,身上的官威立刻顯現了出來,只看王警司扭轉過頭去,眼神之中帶着凌厲,轉頭問這些在場的民警:“你們都看見什麼了?”
一個民警老實巴交的回答道:“你們要殺他。”
王警司嘿嘿一笑,猛然搶過放在李所長手上的配槍,緊接着朝着那人的腳旁開了一槍。
“砰!”
一聲槍響,那個小警察猛地大吼:“你幹什麼?!”
王
警司嘿嘿一笑:“年輕人不要總說謊話,如果再被我聽見你說謊,因公殉職的名單裡就有你一個。”
小警察立刻縮了縮脖子,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王警司重新將配槍放在李所長的手上:“現在可就看你的了,幹掉他!換你自己的前途!這裡已經沒人會說三道四,我相信你也會給他們帶來職位上的變動。”
李所長臉色鐵青,顫抖着雙手接過王警司的配槍,又一顆子彈被壓上了膛。
張術眯着眼睛看見這骯髒的一幕,不由得笑了笑:“王警司你可真是打了個好算盤,不過你真的確定要幹掉我?”
王警司冷冷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幹掉你,我們大家都會有一份好前程,何樂而不爲?張術你知道不知道,我早就想幹掉你了。”
張術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如果有人砸了我的養殖場,並且還把我的莊園弄成這個樣子,我肯定會殺了他,噥,躺在你腳下的那個人,就是砸我莊園和小樓的人。”
王警司瞥了一眼張術:“現在你已經沒有能力做到這一切了,張術,我很佩服你,能在生死關頭依然冷靜,但我也很看不起你!現在你的命就要沒了,你跟我求饒?只要你求饒,我就會饒你一命,我們一起升官發財!”
張術嘿嘿一笑:“跟着王警司你……肯定會倒黴,就像你跟着陸晨煜一樣,這種滋味,我可是受不起啊!”
王警司獰笑着:“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別怪兄弟我無情了。”
隨即,便看王警司猛地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的徒弟李所長:“你還在等什麼!怎麼還不動手!”
李所長顫抖着雙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張術,隨即槍口對準了張術的胸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李所長還算是有點良知的,若非不是如此,恐怕張術的命到現在就已經沒了,的確如同王警司所說,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能將他們全部收拾掉。
就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爆喝傳來。
李所長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配槍猛地掉落在地上。
王警司第一個反應過來,猛地抓起掉在地上的配槍,剛要開槍,卻不料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住,隨即王警司勾動了扳機。
“砰!”
這一槍打在天花板上,立刻掉落下來一些灰塵。
只看那人立刻下了王警司手上的槍:“把他給我抓起來!”
頓時,衝上來一批警察,將王警司反扭着雙手,隨即“咔嗒”一聲,手銬已經銬在他的雙手上。
而李所長此刻面如死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安廳的正主,海城是直轄市,故而公安廳的設立也是恰如其分,行駛着省廳的權力。
王海明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王警司雙眼猩紅:“王海明!你貪贓枉法!你要放走罪犯!”
只看王海明冷冷一笑,隨即手上拿出一份紅頭文件,一把扔在王警司的臉上。
文件頓時散落在地,甚至有幾份已經被地上粘稠的鮮血浸溼。
王海明聲調很高:“生事的你人是你,想要張術性命的也是你,我就不明白張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你竟然要開槍打死他!”
王警司苦笑着,看着地上的紅頭文件,一陣頭暈目眩,“跨國宗教集團秘密潛入海城,配合張術行動”。
(本章完)